雨很不客氣的下來了。
瞬間,廖錦如就跟泡進了水裡似的,渾身上下濕了個通透。一旁的護衛都已經躲到了屋簷下,而她只能遵守苒絕的命令,呆在外面。
在天山,自己都有膽量反抗做族長的哥哥,都敢不惜一切的擺脫聖女的身份,離開天山,廖錦如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可是,就因為欠了苒絕那個叫尊嚴的東西,她選擇了沉默。
天山古樸的民風讓她知道,人活在世不可以賒欠別人的東西,要講求回報,自己借助苒絕離開了天山,就得償還這份債。哪怕承受天大的委屈,也得接受。
「你傻了!不會躲躲嗎?」琴逸晨從廳內衝了出來,一把拽住廖錦如,將她拖到了屋簷下,冰冷的掌心讓他的心被鋼針扎到般疼痛。
寬大的手掌握起廖錦如冰冷的素手,放置唇前,輕輕的呵氣,想要將溫暖送給她。
「逸晨,你是要讓別人看你我的笑話嗎?」苒絕倚著牆邊,冷冷的道。
「絕,放過她。」琴逸晨道,憂傷的眸子帶著乞求。
「放過她?你知道她做過什麼嗎?能不能讓本王一句話就放過她!」
冰冷的怒意夾雜著清冷的雨滴,順著廖錦如的濕發一點點滴落,沒有晴的希望。
「對啊,這也是我要問的,她到底欠了你什麼,讓你如此揪著她不放?」琴逸晨問。
「有本事就讓她自己說。」苒絕是不會回答的。
「她要是肯說,我還會問你?」琴逸晨很是惱怒,為什麼他們二人都同樣的不鬆口?
「她不說,是為了少受些罪,所以你若真是為她好,就不要多事。」苒絕冷冷的道。
「你們兄弟二人,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吵了起來?」莫以軒帶著不可思議的探尋走向爭執的三人,不動聲色的再次打量一番廖錦如。雨中的狼狽也抹不掉她本身的清麗脫俗,很奇怪絕王府怎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一個人,還引得琴逸晨與苒絕的爭吵。
當然,絕王府裡的人知道廖錦如是音清的秘密早被苒絕下了封口令,沒有傳出,所以才讓外人更加疑惑。
「不管這個姑娘是奴是俾,只是如此拋在雨中實在不適,不如請南王讓下人給找件衣裳換了?」崔澤坤也走出大廳,來到眾人跟前。
「崔先生向來心存憐憫,對自己的下人極其溫和,本王自不會拂了先生的好意。」莫以軒微微一笑,朝一旁的護衛打了個手勢。
「二位如果不介意,就讓本王的人帶她去換件衣裳?」莫以軒問。
「有勞南王了。」琴逸晨馬上回答。
苒絕凝望著院中瓢潑的大雨,冰著臉沒有吭聲。
莫以軒微微一笑,揮了揮手。
廖錦如由護衛帶著,順著屋簷朝丫鬟的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