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安夜那樣的人,應該提早將安欣沫「安頓」好了才對!
「我逃到一半的時候,聽說你來了,所以我就回來了……」靠在他的懷中,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安欣沫喃喃地開口,「當時我真的好害怕,看到一屋子的人都拿槍指著你,我怕……」
「怕我會死?恩?」祁司揚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思忖了半響,他緩緩地加上一句,「沫兒,你愛我嗎?」
安欣沫的身體瞬間一僵,他的問題讓安欣沫完全愣在當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能愛他嗎?
她,愛的是她嗎?
這些,連她自己都不敢確定……
身體不禁輕輕顫抖,往事在安欣沫腦中回放——眼前的男人,是這樣一個霸道的角色!經過那麼多事情,但是……她的心,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淪陷,再淪陷……
「沫兒,怎麼辦……我好像,愛上你了……」見她半響不回話,祁司揚終於喟歎一聲,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首先承認。
愛了,就是愛了。
沉淪了,便也只能承認了。
「我……」第一次,聽到他說愛,安欣沫的心不禁一緊,小手抓住他的襯衫,不禁也加大了力氣。
他真的……愛她?
「祁司揚……」她的小臉微微有些發白,青蔥的指尖抓住他的襯衫,深吸一口氣,終於緩緩說出口,「我也是……」
我也是……
這三個字,讓祁司揚的心猛得震動了一下,微微俯身,看著躲在他懷中,雙頰漸漸泛紅的小女人,突然有了逗弄她的情緒。
「你也是什麼?」偏偏就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你……」安欣沫慍怒地想要用拳頭砸他,但是手抬到一半,估計到他身上的傷口,又硬生生地停下,只能懊惱地瞪了他一眼。
原來這個以前冷漠至極的男人,也有嬉皮笑臉的一面。
只是,她心中始終有一個心結,解不開——他真的……不在乎一年前的那件事了嗎?
畢竟,她的第一次,不是給他的。
「在想什麼?」將她的小手重新收入懷中,祁司揚微微一笑,敏銳地將她眼中適才閃現的落寞全部收納進去,問了一聲。
「沒……沒什麼。」安欣沫搖搖頭,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抽回來,輕輕地替祁司揚蓋好了被子,「我只是在想回國。你……好好休息。」
她只是想著,如何忘記那些不好的事情。
一年前,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生,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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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
自從那天盧清秋接到安欣沫的電話後,整個人就換成了另一種神不守舍——沫沫來電話,報平安了!自己應該也不用擔心了,但是——她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見不到安欣沫,盧清秋就定不下心來:沫沫只說祁司揚在英國那邊受傷了,然後呢?她自己在英國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不會被人毆得不成人樣,躲起來不想讓她看到吧?
真是的,沒一樣事情是讓她省心的!
「盧清秋!」導演再度吼了一聲,將盧清秋整個魂都重新「勾」回來,「你專心一點好不好!過了這個禮拜,電影就完全拍完了!到時候,有的是時間給你發呆!」
N·S的工作效率一向快,一部電影,近兩個月時間,也拍得差不多了。
「哦。」盧清秋力不從心地應了一聲,大打起精神來走向攝影棚,眼角的餘光卻適時地瞟見一抹熟悉的人影——歐風?!
他這個大忙人,怎麼會突然造訪這種「小地方」?
「歐經理。」導演的小賊眼也看到了歐風,連忙慇勤地站起來拍馬屁,雙腳像是點火一樣的直衝到歐風面前,「您今天……是有何指教?」
N·S的人他一個也得罪不起,導演這兩個月,算是將這個道理也摸清楚了!
「盧清秋呢?」歐風冷冷地抬眼,朝著攝影棚的方向冷哼一聲,便不再多話——他剛剛接到小道消息,說祁司揚在英國那裡受傷了!可是他又聯繫不上祁司揚!該死的,那個男人是在搞什麼?
「她?」導演一愣,下一秒,連忙狗腿地反應過來,「她在她在!我馬上去叫!」
於是,半個小時後——
歐風從盧清秋口中,證實了英國發生的情況,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臉無奈的盧清秋,跟在他身後哀歎:「喂!你別走呀!你還沒有告訴我沫沫的事情呢!喂!」
怎麼利用完了,轉身就走的?真是沒品!
哦不,這種事情,還要來問她這樣的小人物,真是……沒用!
歐風的心裡也惱著:祁司揚受傷的消息,說大可大,說小可小!他現在對中國這裡封鎖了信息,可不代表這不會傳到美國那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