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當」一聲,安欣沫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急診室的門倏地打開,穿著一身白大衣的醫生走出來,衝著安欣沫溫和地笑笑,用流利的英文提醒了一聲:「他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醒了?」安欣沫一愣,情不自禁地呢喃了一聲,心中瞬間一緊,那塊懸在心頭的大石頭卻也沉了下去。
「誰醒了?」電話那頭的盧清秋一頓,聽到安欣沫突然說出這麼一句,有點反應不過來。
「清秋,我晚點再打電話給你!」來不及解釋那麼多,安欣沫興奮地將手機一合,往旁邊的助理手中一塞,便朝著病房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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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點。
病房中亮著昏暗的燈,窗簾沒有拉上,依稀能看到天際透出淡淡的魚肚白。
安欣沫小心翼翼地踏進去,不敢吵到床、上的人。房間很大,裡面的傢俱一應俱全,完全是豪華病房的標準配置。
空氣中都是消毒藥水的味道,混雜著濃濃的酒精味,刺鼻得安欣沫幾乎想要吐,也讓她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沫兒……」祁司揚微微一笑,扶著肩膀,困難地坐起身,淡淡地朝著她開口,「過來吧,別站在那邊。」
看著她一個人顫顫巍巍地站在門邊,小心翼翼的模樣,祁司揚看著有些心疼——他不想看著她擔心,或者害怕的模樣。
安欣沫咬了咬下唇,看著祁司揚肩膀上纏著的厚厚紗布,眼眶微微有些泛紅——都是為了她。是她對不起祁司揚的!
「你的手臂……」猶豫了半響,安欣沫才稍稍靠近了一步,手指輕輕地指了指他的傷口,示意了一下,「以後,能好嗎?」
會不會,以後就廢掉了?
「來……」祁司揚赫然一笑,忍著肩膀上的痛,伸出另一隻手將她柔軟的小手包裹住,然後一點一點地,牽引到自己的傷口處,輕輕的覆蓋上去。
「傷口在這裡……」他淡淡地解釋,對自己身上的疼痛倒是一點都不在乎,「在肩膀上,沒有傷到骨頭,沒有傷到神經,我沒事……真的。」
像是保證一般,說到最後,祁司揚甚至用力地點點頭。
「這裡……」安欣沫喃喃地重複著,微涼的手指輕顫,想按又不敢按下去,遲疑了半響,才終於吐出三個字,「還疼麼?」
想到子彈打到裡面,濺起那麼多的血,她就心悸。
打進去,那麼疼,把子彈取出來,應該會更疼吧……
「麻藥還沒有過去。」低低一笑,祁司揚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突然一用力,將她扯到床邊,穩穩地懷抱上去,「沫兒……我很擔心你。」
整整半個月,他都處在擔驚受怕中。
他祁司揚長這麼大,很少這麼擔心一件事,這次,真的是唯一。以前,再腥風血雨的事情,他也經歷過,但是他從未像這次這樣,失控到了如此田地。
「我……」喉頭哽咽了一下,安欣沫無言以對,腦中只有一個思想在迴旋著——被他擔心,被他放在心上的感覺,真好……
「沫兒……」稍稍將她拉離了一點自己的懷抱,祁司揚喟歎一聲,俯身看著那柔美的小臉,終於忍不住,一點一點靠近她的紅唇……
他,真的很想她。
屋子裡很暖和,氣氛曖昧溫馨到了極致,安欣沫忘了將他推開,甚至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直到感覺到嘴唇上貼上一抹濡濕,一點一點的揉捻……
像是對待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祁司揚的吻痕溫柔——覆上她的紅唇,將他的溫度貼上她的,然後技巧地撬開她的貝齒,在她的甜美中找到她的小舌,一點一點的糾纏……吮吸到了舌根深處……
「你……你的傷……」半響,安欣沫才恍然間回過神來,連忙一把推開他,氣息不穩地開口,一張臉更是紅到了脖子根,「你不要亂來,你剛剛才取出子彈!」
說罷,她瞪了一眼他放在她腰際的大掌,眼中的警告意味更濃。
祁司揚臉色明顯一黑,但很快又恢復過來,帶著一絲寵溺的笑,將她重新摟入懷中,有點懊惱現在自己是受傷的狀態。
要不然……真相將她扣在身下好好疼愛。
「沫兒……」他低沉的嗓音在安欣沫頭頂響起,像是夢中的搖籃曲,柔軟而寵溺,「在別墅的時候,你怎麼會突然衝出來?」
他覺得,安夜那樣的人,應該提早將安欣沫「安頓」好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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