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祁司揚滿意一笑,大掌覆上她的肩膀,輕輕地拍了兩下,柔聲哄了一句,「不回你那裡了,跟我回去,恩?」
好像有點喜歡,摟著她睡覺,不如索性就讓自己稱心如意,將她帶回去。
「不要!」想也沒想,安欣沫直接拒絕,在感覺到身前的男人瞬間氣勢一冷的時候,依舊開口,繼續忤逆著他的意思,「祁司揚,我和你沒有什麼關係!沒有必要住到你家裡去。」
空氣凝固了一分,祁司揚不說話,從口袋中掏出車鑰匙,直接往前走。
安欣沫一愣——這是,索性將她丟下嗎?
「跟上。」就在安欣沫尷尬在原地的時候,祁司揚側頭,冷冷地交代一句,「到車上再和我慢慢說!」
他覺得自己是瘋了——竟然會在乎那個女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模樣……
靠的!有必要站在外面和他倔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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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去盧清秋那邊住的。」坐上車,顧不得綁上安全帶,安欣沫就心急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她猶豫了一下,帶著一絲期待,看向祁司揚,「你能不能……送我去盧清秋家?我……我認識路的。」
邊上的男人沒有任何的回應,自動將她忽略成了空氣。
他自顧自地擰開車鑰匙,瀟灑地掛檔,倒車……動作一氣呵成,車子便如離弦的箭一樣猛衝了出去,只留下一地的塵埃飛揚。
安欣沫呆了呆,反射性地身子向後一仰,皺著眉頭,被強大的慣性衝撞到,狠狠地撞在椅背上,微微疼了一下。
「祁司揚!」被他這樣的沉默逼得發狂,安欣沫也終於發怒,也不管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直接在車中爆發出來,「你不要一廂情願地安排別人好嗎?祁司揚你憑什麼這麼欺負人!」
控訴,絕對控訴的一句話,讓祁司揚的心猛地一震——
一廂情願。
這個詞……安欣沫,你居然敢這麼想?
猛地踩下剎車,飛速中的車子瞬間踉蹌了一下,安欣沫沒有系安全帶,身體不禁向前猛地傾了一下,撞上前面的擋風玻璃,磕到一個不小的包。
「一廂情願?」冷哼一聲,祁司揚的身影不鹹不淡,卻依舊具有十足的威懾力,「你當真這麼想?安欣沫,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一廂情願嗎?」
用一廂情願這個詞,拐著彎地罵他霸道是不是?
祁司揚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冷冷地在心中補充上一句:安欣沫,你知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霸道?
「我沒有想和你吵架!」安欣沫皺著眉頭,撫著額頭上撞上的那個包,心中憤怒和抑鬱交織,卻又清楚的知道——她沒有吵得過他的可能性。
「我只是想讓你送我去盧清秋家,行嗎?」一字一句,一句話被她說得咬牙切齒!安欣沫決定了:這個男人要是再說不行,要是再給她冷暴力,她現在肯定直接下車!
即使沒有車,她就是走路,也要走到盧清秋家裡去!
沒有必要,在這裡受這個男人的氣!
她不是生來就是被壓迫的。
果然,像是感覺到她壓抑的怒意,祁司揚什麼話也不說,重新啟動車子,在下一個路口猛地將方向盤一轉……
這個方向安欣沫認識——是盧清秋的家。
心中有著一分釋然,也有著一絲愕然:安欣沫慶幸著祁司揚終於肯送她去安欣沫家,卻也錯愕著,他居然最後選擇了退讓……
「那份策劃書……」安靜下來,安欣沫不禁覺得有一絲愧疚:畢竟人家也是半夜送她去醫院,在醫院守了她這麼多個小時。
這麼衝著他發火,不好。
「隨便你做不做。」出於意料的,祁司揚打斷她的話,竟然拋出了這麼一句——本來以策劃書處處要挾她的男人,竟然……
「可是……」可以她已經重新做好了。
「關於上班,也隨便你上不上!」再次打斷她的話,祁司揚一點也沒有聽她解釋的意思,冷然地開口,直接將她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安欣沫有點愕然地呆愣在副駕駛上,偷偷地看了祁司揚幾眼,眉頭微微皺了皺——他這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突然會有這樣的變化?
「安欣沫,你巴不得和我毫無關聯是嗎?」半響,祁司揚開口,打破這種窒悶的靜默,冷冷的嗓音在車廂中迴盪,輕而易舉地挑動了她的每一根神經,「恭喜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