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未央 皎若飛鏡臨丹闕 桃花灼灼舞春風(3)
    劉奭看未央破涕為笑,心裡高興,忍住笑說:「小苗這種講法雖然是第一次聽說,不過別緻新穎,道理也講得通。所謂從善如流,咱們就一起去蕩鞦韆,如何?」

    在前往鞦韆架的路上,雖然未央滿口嚷熱,無奈前有小苗的威脅,後有劉奭的勸說,她只好乖乖披上外袍,以防在蕩鞦韆時受了風寒。

    大家正玩得高興,突然未央停住「唧唧咯咯」的笑聲,扭頭認真問劉奭:「太子哥哥,司馬小姐是不是很討人喜歡?」

    「未央為什麼要問這個?」 劉奭聽她冷不丁提到司馬顏,不禁一怔。

    未央又是一聲輕歎,秀眉輕蹙:「唉,前短時間聽夫人與老爺說起,要替我二哥向誰家的小姐求親。誰知我二哥一聽就急了,打死不同意,老爺就說他是燕雀空有鴻鵠志,還排揎了夫人幾句,說都怪她把二哥慣得連天地君親都不懂了。後來不知怎的,他們又說到司馬小姐什麼的,老爺就生了很大的氣,把我二哥大罵了一頓,還罰他在書房面壁思過半個月,不准出房門一步。再後來我二哥就走了,到現在都沒回來。他們為什麼要吵架?二哥一去不回,都沒人陪我玩了,我好悶啊!」

    聽未央如此一說,劉奭也大致猜到楊家父子為何事爭執。可是就算他早知好友心思,卻除了暗暗慨歎造化弄人,實在是束手無策。只是面前的未央對其中利害懵懂不知,滿懷信任地向他拋出這樣的問題,叫他如何來作答?

    斟酌再三後,劉奭也只能避重就輕地回答:「一家人吵吵鬧鬧是常事,你小孩子家煩惱什麼!你二哥不過是心情煩悶,出去散散心,很快就會回來了!」

    未央晶亮的眸子在他臉上專注地凝視著,遲疑地點點頭說:「既然太子哥哥這樣說,想必是真的!只是我二哥要是還不回來,我師父又出了遠門,你有司馬小姐做伴還好,我天天一個人呆著,又不能出門,好沒意思吶!」

    劉奭看她說得可憐,想到年幼的自己也曾這麼害怕孤獨寂寞,心裡某個角落突然一痛,不自覺地握住她放在鞦韆索上的小手,溫柔地說:「那我向你保證,在你二哥和師父回來之前,我會經常來看你,順便看看你的琴藝有沒有長進。你可別忘了,你還欠著我的琴債沒還呢!」

    未央聽他提到琴債,想起幾年前初識的一幕,自己先羞臊得滿面通紅,低頭囁嚅:「……恐怕我的琴藝永遠不及太子哥哥一半……」

    可是賴賬到底不是心中所願,一股隱秘的豪氣不知從哪裡油然而生,一個主意在她不經意間已脫口而出:「不如這樣,我以後好好跟著師父習武練劍,等太子哥哥將來做了皇帝,就封我做百夫長,替你保衛江山,好不好?」

    「……未央好高的志向啊!」就算是想破腦袋,劉奭也想不出未央會有這樣奇怪的抵債法。而他將來是做了皇帝還是別的什麼,只有「天」知道,因而此時的他頂多只能發一聲不置可否的感歎了!

    「太子哥哥的意思是說我好高騖遠嗎?」敏感地聽出劉奭語氣中的落寞,未央突如其來的自信遭受打擊,語氣裡滿是不服氣和羞惱的意味。

    「不是,不是,我是說未央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志向,長大了就是做個將軍都不為過,做百夫長可是太屈才了!」劉奭看她要惱,趕緊拿好聽話來哄勸。

    既然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倒不如只顧眼前!未央對他如此信任,他又怎能辜負了一個孩子的好意?

    未央瞪圓的眼睛瞬間彎成弦月,嫣然笑道:「好,那咱們就說定了,太子哥哥金口玉言,將來可不許反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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