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翩躚落地,眸裡流轉的銳氣是錢多多從未見過的恨絕,一時間,錢多多竟以為自己看到了死亡之神。
「多多,你怎樣?」卓不凡飛身至錢多多的身旁,眼裡是滿滿的關切,當他看到錢多多身邊站著的黑衣人時,神色一變,將錢多多攬到身後,「你是誰!」
「沒事,他是來幫我們的!」錢多多推開他,走到黑衣人面前,「謝謝。」
黑衣人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他們,然後轉身離開。
「你要去哪裡!」錢多多喊道。
「等你需要我的時候,我自然會出現。」他依舊是來無影去無蹤。
「他是誰?」卓不凡神情冷峻,如臨大敵。
「一個朋友!」錢多多轉身進了屋。
可是天又豈會如她所願,就在他們剛想轉身進屋時,天空中傳來渾厚的聲音,響徹天穹,似鐘鼓敲響般的洪亮。
「哈哈,沒想到你這妖女居然有如此本事,竟可以以一敵二,還輕易地取勝,看來還是閣主想得周到,今天就讓老夫來收拾你!」
宏厚的聲音夾雜著濃濃的火藥味在風中飄蕩著。
「不好,是八堂之首的雷堂堂主,雷天!」卓不凡聚擰了眉頭,緊握的手裡一股不安在劇升。
「雷天?」錢多多擰眉,看來這個『天閣』的閣主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他是幾品?」
「一品,而且……」卓不凡似乎有些難言之隱,眉頭微微蹙著。
錢多多還沒來得及多問,一道火影從天而降,直奔他們而來。
「小心!」錢多多剛想開口,一道黑影朝她飛來,抱起她飛身的瞬間便躲過了那道火雷。
黑影直撞地面而去,哄的一聲響起,方纔他們所在的地方被炸出了一個一人大的黑洞,只是一枚火雷彈就將地面轟出了一個大洞,由此可見火雷的威力之大。
「好厲害!」飛在半空中,錢多多凝眉看著地面,心底倒是驚詫了一番,這要是落到了身上,還不把人給炸得粉碎,沒想到古代人對火藥製作的掌握程度已經如此之高。
「我們走!」黑衣人拉著她往前飛奔。
錢多多看了看身後,「我們兵分兩路。」兩個人目標太大。
黑衣人卻沒打算要分開,「我引開他的注意力,你趁此機會好好休息,等會兒還有一場的苦戰!」說話間,錢多多看到他額角滲出細細的汗珠,看樣子他的舊傷未痊癒,此番又帶著自己一連飛行了好幾十里的路,體力有些透支也是正常的。
「去樹林!」錢多多指著前方的一片林子。
錢多多一個人力戰二品的大將的確損耗了不少的真氣,不過經過方纔的調息,現在好多了。
黑衣人帶著錢多多飛上了最高的枝頭,他放下錢多多,依著樹枝,輕輕地喘著氣,身子微微有些傾斜,錢多多伸出手扶住他,問道,「你怎麼了?」
結果卻摸到一些溫濕的東西,抽出一看,竟然是血。
「你受傷了?」 錢多多瞠目而看,仔細回想,可能是剛才的爆炸時所受的傷,「你………」
黑衣人用自己把身體當作了盾牌護住她,自己卻受了重傷。
「我沒事,這點傷不算什麼!」 黑衣人搖了搖頭。
錢多多幫他點穴止了血,「我去對付那個老怪物,你趁機回小屋去,讓夜大俠治治。」
錢多多沒等他回答,便飛身朝前方而去,身後的黑影直逼而來,風中傳來洪亮如鐘的笑聲。
「哈哈,妖女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黑衣人氣惱,拷,動不動就叫我妖女,你以為我不回嘴就好欺負嗎!
足蹬樹,一個回身,她反衝了過去,金眸斂起,內力聚集,勾起一根琴弦,狠狠地放出一道厲光。
光如殘月,又似鐮刀,狠而絕地朝他飛去,擋在他身前的幾個隨從立刻被攔腰斬殺,雷天不虧是位居一品的老大,只是輕輕一揮手,便將白光在瞬間輕易化解,揮手的同時居然還可以聚集內力朝我發出一枚火雷彈。
錢多多朝後退去,單手連續撥出幾道白光才總算是把那道黑彈給攔下,不過火雷彈爆炸的威力不可小覷,餘波朝她飛來的瞬間,下意識地錢多多轉身將『百年天音』護在了懷裡,背硬生生地給撞了一下,喉頭一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頭一晃,身子便落了下去,心底大呼不免,這下子屁股要遭殃了。
就在屁股即將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一道身影卻急速掠過,在半空將錢多多穩穩地抱住,耳邊傳來一道清幽的聲音。
「你是笨蛋嗎!命都要沒了還護著琴幹嘛!」
錢多多抬眸一看,是黑衣人,他此刻很是生氣。
「我答應了人家,要保護好,就不能食言!」錢多多吃力地扯出一笑。
「笨蛋!」黑衣人一個利索的迴旋,錢多多與他皆安然地落地,他只是罵了她一句,然後奪過琴,盤腿坐下,「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來對付那個傢伙!」
「可是也受傷了!況且他也很厲害。」錢多多可不是嚇唬他,雷天不愧是位居一品的高手,無論是在實戰經驗或是內力方面他都是一等一的高。
「我讓你看看『百年天音』的真正實力!」 黑衣人沉著冷靜的雙眸裡跳躍著的是自信的光芒,一時間竟讓錢多多有些分神。
他的語氣和麟那麼像!
「可是你的手……」錢多多有些擔心,方纔他的手可是受了重傷,此時再硬拚,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
「你的話真多,我說沒事就沒事,你一旁休息去!」 黑衣人不理睬她,伸手一推,「走!別讓我分心!」後面一句他的語氣很柔和。
錢多多一愣,那一瞬,他的語氣竟讓自己有種錯覺,以為麟回來了!
忽然喉頭一緊,胸口隱隱作痛,錢多多知道這回是受了不小的內傷,她不再逞強,一個躍身,退到一旁的大樹之上,利用濃密的樹葉作掩護,躲在暗處觀戰。
雷天隨後追到,一開口就問,「那個妖女去哪裡了?」
黑衣人不慌不忙地撥弄著手中的琴弦,含笑不語。
雷天果然的身經百戰的高人,也不急於進攻,而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斂眸思索。
「『百年天音』!」雷天突然略有所思,而後睜開了眸,「你和琴仙是什麼關係?」
「你不需要知道!」 黑衣人冷語道,「死人是不必要知道的太多!」
錢多多狂暈,這個傢伙居然盜用她的詞!
「你!」雷天剛開始有些動怒,不過他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立刻發現這只是對方的一個激將法,於是馬上就冷靜了下來,「哼,小子,別以為這樣我就會輕易地上當,『百年天音』是何等的武器,老夫最清楚了!」
聞言,錢多多有些經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這位高手雷天,看樣子他也不過四十出頭,一身的凜然,青衣筆直垂地,黑白相間的長髮被利落地梳起紮在腦後,如刀削般沉著的臉上不帶一絲情感,只是方才說道,『百年天音』的時候,他的雙目微微有些光在動,而後卻又消失無蹤,雙目射出的是雷利的光芒。
「哦,那您老今天可有眼福了,因為我要讓你見識一下『百年天音』的真正模樣!」 黑衣人冷笑一聲。
錢多多蹙眉看著黑衣人,『百年天音』的真正模樣,他在說什麼,那不就是一把琴嗎,它還會有什麼模樣呢?在看看雷天,他似乎有些激動,看著眼前這個人,眼裡有些道不明的情緒在閃耀。
黑衣人輕輕地撥弄著琴弦,悠遠的琴音慢慢地盪開,琴音中似乎包含某些奇怪的元素,是什麼錢多多一時間也說不上來,直覺今天的黑衣人有些些的不同。
黑衣人纖指四兩撥千斤,在細細的琴弦之上灑脫輕舞,琴聲悠悠而起,似碧波之上的大浪,大而柔,隨著樂音的飄起,四周的的空氣也在微微產生著奇怪的變化,應該說是琴音催化了某些元素,令空氣中的產生了變化,然後陽光透過空氣的折射角度發生了改變,一時間竟如彩虹般散發出七彩的炫目之光。
錢多多從不知道『百年天音』居然會有如此的功效,遠看之竟像是孔雀開屏般華麗炫彩,華貴卻又不失高雅,在五彩羽毛的庇護之下,黑衣人正坐中間,猶如謫仙降世般優雅地撫弄著琴,琉璃眸映了五彩之光,流轉著絕魅的色調,眼底卻刺骨的冷意。
雷天也意識到了這等陣勢的威力,雷厲的雙目放出雪亮的光芒,像是遇到勁敵般雀躍,口中唸唸有詞,「『孔雀開屏』,好好,哈哈,沒想到老夫能在有生之年見到琴仙的絕技,此生無憾!」
隨著樂音的不斷增大,圍繞在黑衣人四周的光暈越來越大,竟似真的孔雀般,慢慢優雅地舒展開了自己華麗的羽毛,圍天圍地將雷天圍了個嚴嚴實實。
其實從剛才開始錢多多就注意到,雷天的表情有些奇怪,他不是走不出這片樹林,而是被樂音所奏出的看似柔和實則雷利的真氣包圍住,無法動彈。
黑衣人的內力不是一下子爆發出來,而是慢慢地融入到樂音中,配合著樂曲的抑揚頓挫,一點點地滲透進對手的體內,意識裡,讓他們就像是吸了鴉片般不可自拔。
黑衣人長指一揮,身後的五彩羽翼徹底舒展開來,霎時間,五彩極光發出極為炫目的光芒,遮天蓋地,猶如彩雀降世般迷人心魂。
錢多多被彩極光奪目的光芒扎得眼都睜不開了,連忙用手遮住,只聽得耳邊響起洪亮雷鳴的聲音,震得地動山搖,樹林裡楓葉被震響過後的餘波震得四處飛舞,迷亂人眼。
一陣炫光過後,黑衣人再看時,卻發現方纔的場地上依舊有兩人,一個是微微喘氣的黑衣人,另一個則是已經身負重傷的雷天,兩者皆是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狠狠地鬥了一回。
雷天的『雷天門』看樣子是輸在了黑衣人的『孔雀開屏』之下。
「呵呵,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雷天突然仰天長笑,「老夫輸了,輸得心腹口服!」他抬眼看了看我這邊,「哼,妖女,老夫今日暫且放過你,自會有人收拾你!」
一甩袖,他騰起,飛走。
錢多多與黑衣人皆是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總算是把雷老大給忽悠過去了,錢多多連忙飛身下了大樹,奔至黑衣人的跟前。
「你沒事吧!」錢多多輕輕地點了一下他的肩膀。
「噗……」他直接噴出了一大口的血,身子傾斜而下。
「黑衣人」錢多多趕忙扶住他,將他攬入懷裡,「我幫你止血!」我點了他的幾個大的穴位,「你挺住,我帶你回小屋!」
他拉住我的手,「別動,……我……動不了了,你幫我把這把琴帶回去吧!」
「你說什麼呢!」錢多多的眼裡有些淚花在盈聚,「我不會讓你死的!」她感覺這個人定是自己熟悉的,在沒弄清楚自己奇怪的情感之前,她不會讓他死!
「笨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了!」 黑衣人勉強嚥下一口,「你以為『孔雀開屏』是誰都可以使出來的嗎,那個招式已經用光了我的真氣,我是回不去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用這把琴!」
「我不會丟下你不管!」錢多多扶起他,為他輸送著真氣,但是她知道,他的筋脈盡斷,真氣流失,已經無回天之力,「不,我不讓你死,你不可以死!」
她不可以再看到任何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她不允許,一個懷兒已經夠了,真的夠了!
「笨蛋!」黑衣人推了她一把,「走!快走!」
說話間,他又吐出一大口鮮紅的血,原本暗淡的眸光更加暗淡。
「走吧!」黑衣人釋然一笑,「讓我死得英雄點,好歹我也總算是使出了『孔雀開屏』,也不枉這一生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錢多多將他攬進懷裡,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那逐漸冰冷的身軀,「要是知道這招會要了你的命,我寧可拚死一戰也絕不會讓你去冒險!」
「你,你真是個傻瓜!」 黑衣人忽然一笑。
「是,我是個傻瓜,我從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傻,傻到為了你可以心甘情願地等,明明他們都說你死了,我卻不信,我偏偏相信你還活著!」錢多多恨恨地說道,「可恨的是你這個沒良心的,明明活著卻不肯見我,是不是非要等死了才肯見我!」
「你,你……」黑衣人驚愕地看著她。
「你很吃驚我是怎麼認出你的對吧!」錢多多伸手撫摸他那張褶子滿佈的臉,嘴唇顫抖,「即使你再怎麼轉換身份和面容,有一樣東西你是永遠也改變不了,那就是,你愛我的心。」
他可以為了她,連命都不顧!
黑衣人一雙眸子閃動著淚光,「小傻瓜!」她還是他唯一的小傻瓜。
「所以我不會讓你死!」錢多多不會再讓自己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卻什麼事也做不了。
「你的血可以救他!」身後響起了夜子謙的聲音。
「你說什麼?」錢多轉過頭看著他,「我的血?」
「是的!」夜子謙踱步走來,「你已經衝破的封印,金丹的能量在你的體內遊走,滲入了血脈之中,因此你的血也具有了起死回生的神力。」
「李熠麟,你聽見了嗎,你有救了!」錢多多轉眸看著懷中的人,卻發現他早已氣若游絲,徘徊在了閻王殿前,「李熠麟,你醒醒啊,你不可以死!」
「他還沒死,你趕緊把血給他輸入,不過要輸入的血很多,所以你也會有危險。」夜子謙看著錢多多,「這樣你也願意一試嗎?
錢多多什麼也沒說,半跪坐著,將李熠麟的頭放置在雙膝之上,然後毫不猶豫地割開了手腕,將血餵入他的口中,可是他已經沒了知覺,血流不進去,情急之下,錢多多只好用嘴吸了自己的血,然後喂到他的嘴裡,反覆了不知多少次。
當錢多多再一次將血喂到他的嘴裡的時候,突然對上了一雙迷茫的眸,對視了幾秒,錢多多猛地抬頭,血遺留在他和她的唇邊,帶著絲絲曖昧的味道。
錢多多驚喜萬分,「你,你醒了,真好!」
李熠麟似乎還未從震驚中醒悟過來,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錢多多,很久才意識到,他正躺在錢多多的雙膝之上,有了些氣力,他趕緊起了身,用手支撐著身子,輕輕地喘著氣,似乎還在震驚之中徘徊。
過了很久,他才稍微回了神,抬眸怔怔地看著錢多多,「多多,我沒死!」
「麟!」錢多多抱住他,哭的很用力,「大混蛋!」嚇死她了!
雖然李熠麟沒事,但是由於剛剛恢復元氣,他還是很虛弱,發白的唇有些顫抖,「我們先回去!」
錢多多扶著他,「你可以走動嗎?」
「嗯!」李熠麟低聲回了一下。
錢多多剛想邁開步子,卻只覺得天旋地轉一陣,然後眼前一黑,什麼知覺也沒了。
等錢多多醒來時,已經到了藥爐,躺在床榻之上,流飛塵正在用金針為她扎穴道。
「你醒了,醒了就好!」流飛塵這回倒是出奇的溫和,居然沒數落她,轉身拔出金針,放入錦囊內。
錢多多四下看了看,問道,「麟呢,他怎樣了?」
「他沒事,你倒有事了,居然那麼拚命救人,算你命大,這回沒事,下回在這麼折騰自己的身子,就算有十顆金丹也不夠你浪費的!」流飛塵看了看錢多多,「想吃點什麼,我去做!」
「麟呢,帶我去見他!」錢多多不顧身上的傷,掀開被子要下床去找李熠麟。
「小姐!」杏兒連忙扶住她,「你剛剛才恢復體力,別太用勁了!」杏兒擔心她。
「不,我要去見他!」錢多多搖頭堅持要去看李熠麟。
「想死就讓她去,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利索呢,就想著你的那個小情人!」流飛塵冷嘲熱諷。
錢多多知道她其實是在關心自己的傷勢,也沒回嘴。
就在這時,門口多了兩道人影。
「多多!」李熠麟已經恢復了本來的面貌,楊風正扶著他站在門口。
「麟!」錢多多奔到他的懷裡。緊緊抵抱著他。她好想他!
李熠麟露出虛弱的一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本以為錢多多會大哭一場,誰知她突然抬頭,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咬牙道,「我恨你!」
之後錢多多似乎還不解恨,又狠狠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臨了還不解恨地死命踩了他一腳。
李熠麟咬緊牙根忍住不發出一聲,五官卻痛苦地糾結起來,但他的眼裡卻滿是溺愛。
他身後的楊風見了朝卓不凡看了一眼,「當初還好你懸崖勒馬,這個丫頭,你惹不起!趕緊躲吧!」
幾個人連忙溜了出去,就留下錢多多和李熠麟兩人。
「我恨你!」錢多多把心頭的怨氣統統發洩了一遍,這才氣呼呼地看著他,「痛不痛?」
「痛!」李熠麟皺著眉頭,笑著,「很痛!」
「哼,痛就好,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騙我!」錢多多真是那個恨啊,恨得她又捨不得打的太用力,但他那次假戲真做,做的太逼真了,害的她信以為真。
「不敢!」李熠麟很肯定的回答,那時他就在她附近,看到她那般的失落,他是真的很心痛,但他不能出現,為了能順利地將隱藏在宮中的那些餘黨清除乾淨,他只得忍痛地看著她痛苦。
他將錢多多摟在懷裡,不顧身上的傷勢,任由她打。
「我恨你!」最後錢多多趴在她懷裡,恨恨地說著。
「嗯,恨吧!」有恨才有愛。
「你要是再敢欺騙我,我不會放過你!」錢多多抬頭看向他。
「不會了,我不會騙你!」還敢嗎,他不想活了!
「那……」錢多多還想說話,卻被李熠麟一個吻奪去了呼吸。
李熠麟將她壓在床榻上,以口緘默。
屋外幾人面面相覷,聽著屋裡傳出的旖旎的旋律都臉紅耳赤,皆很有默契地轉身離開。
夜晚降臨,經過一天的激烈火拚,他們都在藥爐內靜養,準備迎接更激烈的戰鬥。
李熠麟受傷最重,他躺在床上休息,錢多多走到窗前,拿出那張圖紙,仔細地觀察起來。
楊風走到她身後,看著圖中的畫與詩,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錢多多搖了搖頭,「『天閣』很看重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為了奪得這個『神秘的寶物』,『天閣』竟不惜一連派出兩名二品,一名一品的大將來追殺她,看來明天的戰鬥只會更激烈。
「你放心,無論多艱難,我們都會陪著你。」楊風給了她莫大的支持。
「謝謝!」錢多多感激地點了點頭,「有你們這些朋友,是我的榮幸!」
錢多多轉眸看向窗外,今晚的夜色很撩人,可是風中卻依舊透著微微的血腥味,讓人舒服不起來。
她走出門去想散散心,卻遇到了青竹。
「多多!」青竹執起錢多多的手,翻過來,指腹輕輕地在那道深深的割痕上來回撫摸著,眼底的疼惜盡數落入她的眼裡。
不知為何,錢多多有點害怕看到他這個樣子,那眸子太深了,她怕自己一旦踏入就很難再全身而退,也許在沒泥足深陷之前退出會是最好的,心頭一緊,想縮回,卻被他牢牢地扣在了手掌心中。
「青……」錢多多的話還未出口,卻被他阻止。
「我不會後悔,你別勸我,我不奢求你能愛我,但你也別阻止我愛你!」他的眸裡是無限的溫柔,深深款款地看著錢多多。
不要這麼看著她!錢多多在心底默喊,別再用那種眼神看著她,她承受不起!
錢多多將手用力抽回,「別在我這裡浪費你的青春,你該得到更好的!」
「多多……」他俊眉緊鎖,眼底的傷痛抹過。
「對不起!」錢多多搖了搖頭,她不是無情,只是愛情有時候是很自私的,一個人的心說大也大,大到可以包容天下,可說小卻也真的很小,因為那裡只能住下一個人。
對視的瞬間是沉沉的無奈,但錢多多作出了的決定是不可能輕易地改變。
「我知道……」青竹眼底是滿滿的失落,苦澀一笑道,「我不求你的回應,只是想這樣護著你,看著你便好,請你別拒絕好嗎?」
錢多多知道這是他最後的請求,也是他放棄一切的抉擇,苦笑一下,歎一聲,心底何嘗不是苦澀一片,只是她若是不狠心,最後還是會傷了他的心,所以為了他好,她只能對他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