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弄得這麼神秘,賽總管背著我和凌朔在各省找什麼了?」芸萱卻聽得雲裡霧裡,怎麼織更和賽總管心領神會,偏把他們蒙在鼓裡?
凌朔一雙靈氣的大眼睛也滿是好奇,能被賽總管鄭重其事的交給少主的東西,一定是極其珍貴,他這八個多月來被賽總管調教的十分嚴格,雖然有心思想發問,卻沒有膽量開口,現在芸萱代他問了,他立刻滿臉興奮的等著聽答案。
「你們這麼好奇麼,看樣子這十幾天來太閒了!既然淺銘省新開的清輝坊分店不能滿足你們旺盛的精力,我要再多接些訂單給你們才行!」賽總管一雙凌厲眼眸一瞥,讓芸萱和凌朔俱是渾身一僵。
「不不,我不好奇,一點都不好奇!淺銘省堆積的訂單已經快一米高了,賽總管饒了我們這些械匠吧……」芸萱收回所有的好奇心,沒種的立即認輸放棄。
「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保證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凌朔也連聲保證,像是老鼠見了貓般縮回了自己的爪子,老實的不得了。
織更啞然失笑,賽總管真是治下有方,把偷懶賴皮的芸萱管理的言聽計從,將桀驁不馴的凌朔教育的溫順機靈,實在是不簡單哪!也許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清輝坊發展到全國各省,將所有生意管理的井井有條。
「好啦,賽總管只是嚇你們的而已,我們還是聊聊這幾個月來的事情吧,告訴我你們是怎麼發展的,凌朔你又學到了什麼呢?」織更看夠了芸萱和凌朔的縮頭畏懼,笑著說道,他們兩人究竟在賽總管手下受了什麼折磨,竟然會如此膽戰心驚,如驚弓之鳥一般……
芸萱與凌朔這才恢復了神色,你一言我一語的訴說著各種事情,交談的熱火朝天。
織更這才知道,清輝坊所制的首飾如今已經風靡全國,主要走的是高端定制的路線。如今清輝坊現今已經開了二百八十九家分店,共有械匠四百零八人,長工短工數不勝數。買進黃金寶石,賣出成品首飾,金幣交換如流水般川流不息,全國這麼多店舖,每月純利潤至少數千金幣。
原來她的身家竟然已經如此雄厚了!這種發展簡直讓她大吃一驚,當時對賽總管說的話也不過是一個試探強求,她從來沒有想過賽總管會如此確切的完成。由此可見賽總管多麼出色能幹,治理那麼一大堆人,安排清輝坊採買財務的所有事宜,真不是隨便一個人能夠做到的。她自認沒有這樣的領導才能,她可以成為最強者站在最頂峰,卻沒有心力來操勞那麼多瑣事雜事。
而凌朔如今已經是白銀二階斗者,比她當時要求的晉級白銀還高一級,不過是短短八九個月,凌朔從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像是坐了火箭般飛速到達白銀二階。凌朔不愧是賽總管都稱讚的好苗子,這速度簡直是驚世駭俗,將逐路學員那麼多精英斗者學員都比了下去!
這次來淺銘省的除了他們三人外,還有幾位資深械匠坐鎮於這裡的新店,還帶來十幾個忠心耿耿又實力堅強的高階斗者,既能隨時處理清輝坊的各種惡事,也能在少主需要時有人手可用,以備不時之需。
久別重逢後要聊的事情數不勝數,織更拉著芸萱、凌朔和賽總管說個沒完,反正她已經安排炎羽在四周巡邏守備,不會有誰敢不長眼的進來打擾,在沒有到與蔚夜嶺約定的吃飯時間前,她有的是空閒多聽他們說琉翠省的事情。
這種悠閒聊天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等炎羽飛來提醒她約定時間快到時,她依然是意猶未盡沒有聽夠,可若再不出發,就一定會遲到晚點,她只好打住話題,對那三人說:「時間不早了,聊天聊到現在大家也都餓了吧?我約了蔚學長和昊然,就是我不在時,招待你們的那兩人。今晚大家一起吃個飯正式認識一下,他們都是我在逐路的同學朋友,我要藉機好好感謝他們一番。」
「是蔚氏的少爺蔚夜嶺?」賽總管一愣,「我一直想去感謝他將店舖賣出來,可他一直在閉關修行,都是昊然和蔚氏的僕從來接待我們,今晚可以見見他的廬山真面目,我倒可以當面道謝了。」
「原來他一直都沒有在你們面前露面啊?今晚就能見到了,其實店舖的事我已經謝過他了,但這份人情欠的太多了……」織更喃喃道,聽賽總管的話來說,蔚夜嶺至少在最近一個月來都在閉關,他不會是得到她可能回來的信息後,就心急擔憂地慌忙出關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欠他的可就更多了……
「蔚夜嶺與昊然兩人都會去?」芸萱皺起了眉,一臉不甘願的說,「那我可不可以申請不去,有人我不想見!」
「嘿嘿,芸姐姐,不行呦,少主已經決定的事,你是不能反駁的!」凌朔壞笑著促狹說道,「我知道你要躲誰,可是大家難得聚齊,你可不能缺席哦!」
「什麼,凌朔在說什麼?」織更聽不明白了,蹙眉問。
「少主,是——」
「哈哈,織更,沒什麼沒什麼,我們去哪裡吃飯啊,現在怎麼還不走!」芸萱急忙止住凌朔要回答的話,連拉帶拽的拖著織更往外走,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
織更無奈的攤手,隨著她一直走了出去,賽總管與凌朔也是緊步跟上,一直走出院落離開逐路,順著淺銘省的街道慢慢走著。
「就是這裡,嗯,現在時間五點五分,差不多正好!」織更停在魚躍酒樓前,給賽總和芸萱指點道,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問,「要不要請清輝坊的械匠斗者也來啊,算我這個老闆第一次接見他們,為他們洗洗塵?」
「不用了,為確保少主的安全,你最好還是居於幕後,省的引人懷疑招人注意,少主也不會願意吧?」賽總管心思縝密的說道。
「這倒也是,我只想著要好好招待他們一番,卻把這件事忘了。」織更點頭同意,雖然賽總管做這個決定有確保她安全的意思,但他更多的意味一定是想要保護火的安危性命,不將火炎墜暴露於眾人面前,可她也是真心不想招人眼球,自己的樣貌已經是禍水根源了,若再添個遍佈全國的產業老闆名號,會多麼吸引人注意呢。
四人走進魚躍酒樓中,已經有店小二在門前等候,一見織更這位讓人印象深刻的熟客,就引著他們走向蔚夜嶺和昊然定下的包廂,小二細心的準備好茶水果盤,就識趣的關門離開。
「阿更,你們來了!」蔚夜嶺一見織更立即起身招呼道,他看向跟在織更身後的三個人,笑道,「這三位就是織更的朋友吧,芸萱我見過,這兩位斗者是賽總管和凌朔嗎?」
「給你們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清輝坊的賽總管,而這個孩子是凌朔。械匠芸萱你都認識就不介紹啦。」織更含笑介紹道,「而這位就是蔚氏蔚夜嶺,那個是昊然,一個是我的學長一個是朋友,在逐路都很照顧我。」
「久仰久仰!」賽總管和凌朔一起抱拳拱手,「昊然是一直都在見的,蔚少爺真是久仰了!」
賽總管看向第一次見到的蔚夜嶺,清朗的說:「蔚少爺,我早就想登門道謝,多謝蔚氏轉讓店舖給清輝坊,真是幫了大忙。」
「不敢當,賽總管若不嫌棄,叫我一聲夜嶺好了。我可一直聽說清輝坊的生意蓬勃發展,若清輝坊想來淺銘省開店,那蔚氏的首飾店舖還能有什麼生意?盤給你們倒是明智之舉。」蔚夜嶺謙虛笑道,絲毫不願居功。
「夜嶺,你們就不要再寒暄來寒暄去了,少女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賽總管和凌朔又都是瀟灑高強的斗者,不拘小節不在意繁文縟節的!少女,我已經不客氣的先點完飯菜酒肉了,快過來坐下!」昊然在一旁不耐煩的嚷嚷,轉向芸萱癡癡笑道,「嘿嘿,芸萱姑娘坐我旁邊好不好?」
芸萱卻板著臉一言不發的坐到離昊然最遠的凳上,絲毫不理他那故作受傷的表情。
織更看著昊然和芸萱,他們兩人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盤還是什麼恩怨情仇,芸萱一向溫婉和善,怎麼會對昊然如此冷臉漠視?
想歸想,織更也安然坐下,全部人一落坐到齊,點好的飯菜就慢慢上了上來,色香味俱全的酒菜誘人食慾,他們六人也是言笑晏晏,交談聊天的好不熱烈。
可飯桌上卻有一個無法忽視的不和諧之處,昊然像是掏心挖肺般討好著芸萱,即使隔著遙遠的距離,也為她端茶倒水服侍問候,偏偏芸萱就一直寒著一張臉,即使上一刻和大家聊得快樂,昊然一開口問候,她立刻板起臉來冷眼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