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救命啊……不要。不要……你們不要過來。」電話裡是一個哭泣的女人聲音。我的心一急,對方的電話便已經掛斷了,是不是莫婷兒,是不是莫婷兒呢?就這麼一剎那間,我盯著手機,就好像呆了一樣。房間裡那首搖滾樂依舊那麼震耳欲聾!我看了一眼主臥的門,想到外面站崗的蒼穹等魔族,突然把心一橫,再把音量調高……過一會兒再調高一次。我知道,蒼穹他們沒有我的允許是不敢闖入的,畢竟我說了要換衣服,而魔尊的女人換衣服,他們做下屬的怎麼敢偷窺呢?所以才一個個站在大門口,還背過身去!
「你想怎樣?」我的聲音很輕,但通過手機,對方絕對聽得到。「我在遺心閣等你,你一人前來,否則,哪個女人就……」沒錯,是南宮貊的聲音,我很想問哪個女人究竟是不是莫婷兒?她的情況究竟怎樣?但是我又很怕,萬一他告訴我的是莫婷兒的死訊怎麼辦?我要怎麼面對。手機掛斷後,我還是難以平復此時複雜的心情!
「小姐,小姐……您換好了嗎?」此時,外面傳來蒼穹的聲音,他起疑了。「沒有,我還在挑呢?女人換衣服本來就很慢,等你們交了女朋友就明白咯。蒼穹帥哥,我的血袋喝得差不多了,你派人再去取些,放在通天閣裡。反正我今晚打算在通天閣守著,先準備幾天的吧,我最近喝得多。」我故意笑了笑。
「是,屬下立即命人去辦。」蒼穹便繼續站在門外。
我卻站在了窗前,一咬牙便拿出了降魔棒化作銀色長鞭,緊緊握在手中。我等了一分半鍾左右,估計蒼穹已經打消了疑慮,我才從玻璃窗上穿過,悄然無聲的如風速般離開了匯豐大廈而前往遺心閣!我很擔心莫婷,同時,南宮貊會打這麼一通電話來更讓人奇怪,難不成珈藍救人時遇到了麻煩?珈藍哥?唉,我可不想他為我出了什麼事。
「小姐,小姐……」「壞了,她又玩詭計出走。我真該……」遠遠的,我聽見蒼穹在匯豐大廈裡的怒吼。心中一急,便用了隱身符,更快地趕往遺心閣。而我的速度之快,即便是魔尊前來,也難分纖細的,這大概是我唯一能跟樓哥比肩的地方吧!
「南宮貊,南宮貊!」我很快便到了遺心閣。沒想到,南宮貊穿著那件黑色西服,額頭上還留著我選的卡通圖案的創骨帖,他那麼微微一笑,沐浴在陽光下!
「她呢?」我急道。
「瑤光,你別心急,請……」南宮貊伸出右臂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如同以往那麼多次一樣,他的臉上還掛著溫暖的笑容,我反倒有些疑惑。
「怎麼了?晟也在裡面等著呢,你忘了還欠我們一頓飯嗎?嗯,走吧,瑤光!」南宮貊走了過來,無視我握著銀鞭的右手,他牽起我的左手,往前帶路。
「原來是真的。」這時,我跟南宮貊靠的近了,才發現了他身上傳來的殭屍氣息和特別的血腥味。這是普通人無法察覺的。
「你說什麼?」南宮貊柔聲道。
「你是殭屍。為什麼要欺騙我……你怕我用馬家降魔棒收了你嗎?」我說。
「其實,我並不怕你收了我。不過,我也知道你用馬家的降魔棒是收不了我的,除非你真的打算要我的命而殺我!」「那你還要我來?」我不懂了。此時,南宮貊腳步一頓。他歎了口氣說道:「若不是這通電話,你會來嗎?瑤光,自從我們分開五年後再在杜莎中學見到你,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你離我和晟原來越遠……」
「有嗎?」「有!你的世界不再是我和晟為你打造的王國,你有了馬小玲他們,有了重樓,有了珈藍,這些就組成了一個我和晟費盡心思都沒有辦法進去的世界!這個世界裡沒有我,可是你還是那麼開心,那麼耀眼……」
「呃,你不想我開心?」我很意外。
「我怎麼會不想你開心?你開心,我也會開心!可是,如果你開心的世界裡允許我存在,難道真的不行嗎?」南宮貊轉身看著我說道。
「可是……可是……這個世界很危險,我從來沒想過你和晟要被我牽連進來。我覺得你們完全可以活得更好!」我臉上一紅,這不是害羞,而是一點內疚,我確實有意無意間拉開了自己跟他們、跟北瑤家跟從前的北瑤光的距離!我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膽小懦弱、寄人籬下的孤女!我有了一個父親,一個師傅,一個師叔,一個小侄女,兩個姐姐、幾個哥哥。還有,我有了重樓,他愛我,我也愛他。這個世界好像已經滿了。
「莫婷也沒有真正進入你這個新世界對嗎?雖然你跟她如此親近,雖然你對我和晟的稱呼跟五年前完全一樣,但其實,你早已將我們隔離在外!瑤光,你變得很殘忍。」南宮貊說。
「我好像真的學壞了。不過,並沒有把你們隔離在外面,我只是覺得,你們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會過得比較開心。莫婷兒確實不知道我……她到底怎麼樣了?」我還是問了出來。南宮貊,我們之間要變成敵人嗎?
「吃了午飯再說!」南宮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不要。你根本不能和我、晟一起吃飯的。」我撅嘴道。做了殭屍,也許你會得到強大的力量,但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是永遠,你也再也不會找回來了。
「你真的打算讓晟和青姨一直在餐廳等我們。」南宮貊輕輕的用一隻手摸了摸我的頭,笑道。
「你不怕晟發現?」我歎道。於是,我們還是踏上別墅的台階。
「不會!你不在的五年裡,我得了胃癌,還好,做手術切除三分之一的胃後,癌細胞並沒有擴散。就是每天吃東西的時候要特別控制用量。」南宮貊笑道。
「什麼?你……你沒有告訴我。」我吃驚道。
「傻丫頭,很多人都得過癌症,有什麼好說的。走……」我就這麼傻傻的任由他牽住我的手,一步一步走進餐廳。「收起你的鞭子,不然晟會胡思亂想了。」到了餐廳門口,南宮貊才提醒道。
「一個大男人那會想什麼?」可是,我收起了鞭子,因為南宮貊說得沒錯,晟平常裡看上去聰明,但一遇上我的事就會犯傻,唉……
「小瑤,小瑤,你總算來了。哥今早跟我說,我還怕你沒時間過來呢。」南宮晟看見我們很開心。青姨也對著我笑了笑,她便帶了一名女傭出去。
「最近警局的案子比較多。我不是故意賴掉飯局的……」「傻丫頭,我和哥才不會怪你呢。我也看到了新聞,你帶著飛虎隊上街巡邏的樣子還挺威風的,像個古代的女將軍。就是吧,那後面離了十步跟著你的黑衣保鏢怎麼看都像黑社會,唉,這是在玩什麼呀?」南宮晟替我拉開了椅子。
「唉,是他們比較緊張罷了。」我忽然想到在大廈裡因為我消失不見而震怒的蒼穹,希望他不要掀了我的匯豐大廈才好!此時,我已經坐下了。
「二小姐,嘗嘗我做的蛋糕好不好吃?」這時,青姨和女傭重新進來,她將一個大大的巧克力蛋糕放在桌上,上滿還插了很多蠟燭。這是?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好吃的。
「青姨?」我不解的問道。
「小糊塗蟲。今天是哥的生日,你還真是忙昏頭了。」南宮晟笑道。
「生日?我……我忘了買禮物來。」我還真的是不記得了。唉……不對啊,南宮貊生日,怎麼擺上我喜歡吃的巧克力蛋糕。我記得他比較喜歡吃黑森林藍莓蛋糕的。
「青姨,你沒做黑深林藍莓蛋糕嗎?」我說。
「呵呵……原來你還記得哥喜歡什麼口味。是我的意思,反正你吃得開心,我和哥一樣開心。準備好沒有,要吹蠟燭咯。」「晟,拜託,今天不是我生日。」我撅嘴道。
「沒關係!你小時候常常說,我和晟的生日也是你的生日,這樣你就可以多吹幾次生日蠟燭,多許幾個小心願。來,開始許願!」南宮貊親自點燃蠟燭,笑道。
「可是……可是人家已經長大了嘛。哪有這樣搶著過生日的,別人會笑。」我臉上一紅。
「呵呵……」「哎呀,沒關係,反正就只有我們幾人看見。來,你許願,我和哥唱生日歌。」然後,女傭拉下了窗簾,蛋糕上的蠟燭也燃燒著,很美,很美!我數了數,果然是29根。
「許願啊,傻丫頭。」南宮晟笑得很開心。
「好吧。」「第一呢,我要南宮貊和南宮晟永遠都這麼要好,要做一輩子的好兄弟;第二呢,我要莫婷兒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第三呢,我把這個願望讓給壽星公來許。」我看了南宮貊和南宮晟一眼,說道。
「呵呵……哥,小丫頭還真長大了。這在過去,她才捨不得讓出生日願望呢。」南宮晟笑道。我附和地笑笑,暗地裡關了手機,有些事我想自己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