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轉魔鈴只針對神界的人。」重樓嘴角輕揚,心情還不壞。
「啊……停,停止!」只見,靠近右側門的那桌,有一個長相猥瑣的男子突然掀了桌子,大聲咆哮著。
「破軍,你暗中混進來未免太卑鄙了吧?」凌風冷笑道。他打破了一個酒罈,化酒水為箭,直逼那男子,我有些疑惑,便靜靜的靠在重樓懷裡,不語。
「本將軍奉旨前來……」破軍見狀便恢復了自己的聲音。箭如細雨般連綿不絕,破軍雖然催動了光球來擋,但箭即化為水,從頭到尾,澆了他一身!破軍臉上一濕,**便掉了下來,他卻在人群裡東張西望的,似乎在找什麼?
「想用人皮的氣息過關,想不到堂堂的神界將軍,竟如此幼稚。」凌風一說,魔族的人都大笑了起來。破軍又氣又燥,從另一桌扯出來一位女子。
「是嗎,那她呢?」破軍紅著臉問道。
那位姑娘的臉上用一張白色為底,紅線勾邊的紗巾遮住了,看不清容顏。不過,她一襲雪鍛宮裝,挽迤三尺有餘,折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雲髻花鈿,銀製鑲玉步搖,顯然絕非一般的賓客。
「仙子,現出真面目吧。」破軍一手緊緊扣住那女子的手腕,另一手揭開了面紗,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夕瑤!
「哼…。放肆!」重樓一怒,賓客還不嚇得驚慌失措,此時,琴姬停奏,舞姬停舞,大堂裡鴉雀無聲,只怕連一根針掉地都聽得見。
「上!」凌風發號施令,魔族的人步步逼近,破軍帶著夕瑤不得不往後退。
「放手!」沒想到,景天的動作如此迅速,如腳下生風般,轉眼間就到了破軍面前,一把魔劍逼得他手忙腳亂,大氣都不敢喘。景天就像突然換了個人似的,眼神狂傲冰冷,如利刃一般的穿透心扉,破軍大驚失色,自覺的放開了夕瑤的手腕……
「景天!」夕瑤蓮步輕移,走到他的身旁。
「你…。真是景天?」破軍驚魂未定!是啊,我和重樓也在懷疑,剛才救人的真是那個吊兒郎當的混混景天嗎?
「菜牙!」雪見也趕到景天身旁。她與夕瑤有著一模一樣的容顏,所以,有不少探尋的目光總在她們之間徘徊。
「廢話!我當然是景天了。」景天嬉笑著,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V」形,這可是他的招牌動作。
「喂,你快滾出去。」雪見一向刁蠻,這時更不會對破軍客氣。
「夕瑤仙子,你要抗旨?」破軍強撐道。
「三日期限未到,夕瑤怎麼能算是違抗天命?」夕瑤輕聲答道。她的聲音冰冰冷冷!
「三天,哼,早過了吧。」破軍怒道。
「胡說!這天上一天、凡間一年,日子還長著呢。」景天搶先答道,他舉著魔劍,擋在夕瑤和雪見身前。
「對!」雪見也附和道,暗下裡握住了夕瑤的手。
「那就休怪本將軍無情!」破軍亮出了兵刃,準備跟景天開戰,他已經醒悟過來了,眼前的景天並不是昔日那個威風凜凜的絕世神將——飛蓬,這場勝負還未分呢?
「樓哥,景天他打得過嗎?」我很擔心。
「哼……。這個雜碎都打不過,還有什麼用?」重樓讓凌風等魔族退回到座位上,這倒好,喜堂突然成了景天和破軍的戰場!我歎了口氣,心下裡明白,重樓不過是找到一個機會磨練景天罷了。
「菜牙!」見景天還在發愣,雪見只得大喊了一聲。
「紅毛,你幹什麼……」見魔族已退,景天只得問道。
「哼……一個雜碎,跟他打,你慌什麼?」重樓端著酒杯,絲毫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喂,紅毛,我可不是……」景天的話還沒說完,破軍的大刀已然攻了過去。無奈,景天飛身一躍,退到了蓮台上。
「喂,你瘋了,真打?」景天拔劍在手,對破軍說道。
「哼…。本將軍就不信了,打不過飛蓬,還打不過你………」破軍氣勢如虹,欺身而上。
「喂喂喂,你跟飛蓬什麼仇?哇,這麼狠……」景天叫叫嚷嚷的,手下功夫可不見弱,看來多磨練還是不錯的,我不由得笑了出來。
「你……」破軍早已怒氣沖沖,但景天的步法奇快,破軍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又拿不住他。
「小心!」雪見驚呼道。這時,景天被破軍逼到了退無可退的角落裡,大刀逆轉,眼看就要砍在景天手臂上,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景天突然像開了竅似的,雙手齊握劍柄,凌厲的向前一劈,劍氣直將破軍逼出了大堂,破窗而出,好不狼狽。
「哇…我這麼厲害?都叫你不要跟我打了。」景天笑道。
「你…到底…?」破軍試了幾次都沒站起來,他實在是不解,一個小混混居然能一招擺平神界將軍……除非,只怕連他自己都不敢去想……。
「破軍,走!」七殺突然從天而降,他扶起破軍,一轉眼,兩人便飛到了空中,往神界而去。
「菜牙,你贏了!菜牙……」重樓收回魔力後,雪見一恢復自由就朝景天跑去。
「夕瑤怎麼了?」見她神色不對,我問道。
「為什麼?」夕瑤反而看著重樓問道。
「哼………本座只是想知道,跟我打的那個究竟是誰?」重樓答道。我心下一驚,身子緊緊貼在重樓懷裡,真想用我的溫暖,讓他的心不再有寒意!我知道,他懷念飛蓬,那樣絕世的對手,那樣與他惺惺相惜的知己!不過,難道他懷疑後來在神界裡跟他打的是飛蓬?
「是景天!」夕瑤堅定的說。此時,絲竹聲重新響起,舞姬更加嫵媚,宴席上的眾人繼續把歡,彷彿剛才的一幕不曾發生似的,景天也隨著雪見回到了他們原先的座位上。
「我走了。」夕瑤一步一步走下台階。
「夕瑤,你真的不曾懷疑過?」重樓突然問道。纖腰一緊,我皺了皺眉,重樓摟著我,卻一直望著景天和雪見的方向,只怕他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又不自覺的加大手勁了吧。
「樓哥!」我嬌嗔道。他看了我一眼,便放開了我的腰。
「他是景天!雪見的景天!」夕瑤沒有回頭,也許是真的沒有理由再回頭了吧,穿過大堂,出了正門,她一步都不停留,飛身回了神界。
夕瑤離開後,重樓又開始灌酒。我知道,方才景天的出手,他的眼裡有著驚喜,如今只剩下失落了……「傻重樓。」我緊緊回抱住他。
「尊主,凌風將軍有事稟報。」迭日假咳了幾聲,才報道。
「去辦吧。」凌風正在台階下等候,待重樓令下,他便率領逆天部的人走了。
「樓哥,他們去那?」我很奇怪,硬是搶下了他的酒罈,不想他再喝。
「傻丫頭,七殺沒這麼容易對付。」重樓答道。
「他還有別的陰謀嗎?」我不是很明白。
「哼…丫頭,不如猜猜,他們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重樓一笑,面上隱隱的卻是邪氣。
「不猜!反正有你在,我才不管呢。」我嘟著嘴。重樓笑了笑,他橫抱起我,就這樣離開了喜堂!
「幸好溪風的婚禮沒有搞砸!」我笑著,緊緊摟住重樓的脖子。此時,我們已經出了東苑,但喜堂的絲竹聲,嬉笑聲,不斷的傳了過來,宴會還沒有結束,應該還有節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