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沒想到此時此刻,向晴已經成了她砧板上的魚肉,還會這般的不知死活來挑釁她,她氣瘋了。
「羅漢,本宮將這女人賞給你了,好好享受吧!完事之後,記得將她送到軍營,好好的犒賞犒賞咱們金鳳王朝的英雄們。」
話落,一道人影就閃了出來,正是那襲擊向晴的男子,而這時,向晴的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手來,用力一拉,向晴就倒在了床上,眼前一黑,被子就那樣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將她遮的嚴嚴實實。
「母后,別逼我對你動手。」寧澤笙陰沉的聲音裡蘊含著風暴即將來臨的氣息,剛剛在李皇后進來的時候,他就醒了,只是一時不知道該該如何面對向晴,故而繼續裝睡,只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她的母后會這樣處置向晴,竟然想讓羅漢糟蹋他手心裡的小師妹後,再將她扔進軍營做軍妓。
她不顧他的意願對他下藥,讓他對向晴做出如此十惡不赦的事情,現在還有如此對待向晴,幾乎快將寧澤笙氣瘋了,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母后原來是這樣的陰毒。
寧澤笙恨死了李皇后,她的舉動讓他要錯失今生的幸福。
雖然平常他們師兄弟愛鬧向晴,但是誰也不敢過了這道防線,向晴的性格他們都知道,不是可以強迫的女子,今天母后所為,怕是會讓向晴記恨他一輩子,只怕今生小師妹都不會再原諒他了——小師妹愛憎分明,永遠不會原諒錯待她的人。
這樣的認知讓寧澤笙心頭一痛,只怕今日過後,他在小師妹的心中會是全天下最惡劣,最遞減,最可恨的男人了。
「笙兒,你……你……醒了……」李皇后臉色一變,她對他下得是雙倍的藥,他怎麼可能醒來的這麼快?
「母后很失望吧!」寧澤笙的聲音如同地獄裡傳來的冰冷:「羅漢,自刎,饒你九族。」
那羅漢臉色一白,隨即下跪,「謝福王大恩。」話落,命喪未曾有一絲遲疑。
寧澤笙看也不看那倒地的屍體,只是冷冷的看著李皇后:「你若不是我的母后,你就是第二個羅漢。」
「笙兒,你……你……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如此……」李皇后不敢置信,自己十月懷胎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女兒如此和她說話,傷心之餘,瞧著寧澤笙幽暗眸子,只得恨恨離去:寧澤笙雖然只是皇子,卻已經是默認的太子,更是掌管金風國的兵馬大權,就是她這個皇后也要看他的臉色行事。
李皇后離開之後,向晴和寧澤笙並肩躺在床上,一時間,屋裡死靜死靜,幾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晴……對不起……」被擁進一副寬闊溫暖的胸膛之中,耳邊響起男子低沉道歉之聲。
「走開,不要碰我!」向晴擁緊了被褥,聲音如冰雪般清冷,心間也是逐漸寒徹:沒有愛意的歡愛,原來是那般的不堪。
「對不起……晴,你……原諒我……」寧澤笙的大手輕顫,輕輕的轉過她的身子,看著那無聲落淚的女子,溫柔的捧起她的臉,修長的手指伸來,拂去那不住流出的珠淚,喃喃道:「我被母后下藥,完全喪失了理智,我真是混蛋,無恥的混蛋,你是我捧在手心裡的寶,我怎麼捨得如此對你,我真是無顏見你……」
向晴抬起淚眼,咬唇望著他,恨聲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樣?你給我走,以後你應該離我遠遠的,或者,我應該離你遠遠的!我們在不相見,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你了。」
「你去找解藥給我,解了我身上的軟骨散,我要離開金風國,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你了,就讓我們老死不相見吧!」
「不!」寧澤笙痛叫一聲,猛然搖頭道,「我不會找解藥給你,我也不讓你離開我,這輩子你只能待在我的身邊,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今天的事情,我們都把它忘掉,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多麼誘惑人的前景,可是,人生哪裡於重新開始的機會。
剛剛的事情,就如同一道疤,一根刺,將會永遠梗在那裡,無法抹去。
他們,還能再回到從前嗎?還能嗎?在經過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後,他們哪裡還有未來。
曾經的荒山記憶,又一次鮮活湧上心頭,她與他, 那麼奇異的見面方式,那客棧之中的情意,昨夜夢魘一般的噩夢。
他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那痛,那辱,歷歷在目,他母后的仇恨的眼神,他們哪裡還能重新開始?
只是眼前這雙充滿情意,充滿悔恨的眼睛,她怎麼將決裂的話語說出口。
向晴撫了撫額頭,心裡酸苦,只是低聲的對著寧澤笙說:「忘掉談何容易?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想一想。」
「好, 我先出去,你肚子該餓了,我去為你準備寫飯菜。」寧澤笙滿懷歉意,卻又帶著希望的眼神看了看她,身子前傾,想要吻吻她的額頭,卻被她閃過,眼底一陣痛楚,歎了一口氣,輕輕的躺回去,然後起身穿好衣衫,站在床前注視著她半刻,然後又是一聲長歎。
寧澤笙一動不動地站在床前看著她。
他的晴一直以來就是這般的獨特,吸引身邊所有男子的目光,他們三位師兄弟,哪一個不是見慣了世間美色,卻還是只為小晴兒動心。
小晴兒的美真的很矛盾,擁有脆弱的形體,卻比任何女人都要堅強不屈!
可是,真正吸引住他也正因為她的難纏以及堅強的意志吧,今天若是其他女人遭遇這樣的事情,怕是早已崩潰了吧!
他對不起晴,傷害了她,可是在他品嚐了她的美好之後,在他日日夜夜祈求的美夢實現之後,他怎麼還能放開她的手。
即使晴會恨他,怨他,可是他真的無法放開她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