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戈玥說的如此冷酷,花惜霜氣的暗暗磨牙,卻也識趣的不敢再多說一句對南宮煙琴不敬的話。為了墨香,她也不敢冒那個險。她的皇兄有多殘暴,冷血,她自是比誰都清楚。他既然能說出那樣的話,那就一定能做到。
直到視野裡再也看不到花戈玥與南宮煙琴的身影,花戈玥這才收回視線。
「墨香,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對不對?我也不想那樣說皇貴妃,我一直當她是姐姐。我那樣說,不過是想讓皇兄也償償,當心愛的人被別人欺辱時,他是什麼感受!」
說完,花惜霜轉身離去。
墨香眨了眨眼睛,眼中閃著內斂莫測的精光!公主說出那樣刻薄的話,是因為想氣離皇。那皇貴妃那樣做,是不是也想取信於離皇?想要以此迷惑離皇呢?
想到這裡,墨香不安的心,這才覺得安定了些。他唇角微微上揚,走到剛才南宮煙琴被蛇咬傷的那叢紫薇花前。看著紫蓮花下那一點閃閃著異樣的粉末,他心中霎時覺得亮敞起來。
他,終於明白先前公主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
皇宮裡為什麼會突然出現蛇,想必,皇貴妃心裡比誰都清楚。
墨香擰了擰秀氣的眉,只不知,公主當時說那句話,是氣話,還是真的有所察覺。但,不管她那句話是氣話,還是真的有所察覺,他都要抹去這證據。
回到宣玥殿,花戈玥便不顧所有宮女目瞪口呆的癡傻表情,也不顧南宮煙琴願不願意,竟屈尊降貴,在宮女們或異樣或驚羨的目光中,低下他高貴的頭顱,一口一口的吸去南宮煙琴腳踝上的蛇毒。
南宮煙琴微蹙著漂亮的柳眉,忍著痛,任花戈玥為她吸去蛇毒。當蛇毒吸出,原本蒼白的臉色,慢慢恢復原有的血色。
看到花戈玥如此不避嫌的替她吸出蛇毒,南宮煙琴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若要問她心裡是什麼感受,是難受?是厭惡?還是感激?或是感動?她還真說不出來,萬般慈味繚繞在心間,揮之不去。
假若,這換在他沒有做出傷害她的舉動下這樣做,她定會感激他。但是,在他做出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後,她還真無法對他生出感激之心。
縱然如此,她仍是收起臉上的怨恨,輕聲道:「謝謝!」
花戈玥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清水,嗽去口中可能沾有蛇毒的毒血。將碗放到宮女手上,他邪魅的勾起唇角,在南宮煙琴措手不及之時,低頭,吻上她的唇。
「你……」她真是不該對這個混蛋說謝謝的。真是浪費她感情!
「朕怎麼啦?不過是想讓煙兒也償償自己的血鮮美味道!嘖嘖,朕的口腔裡,現在還殘留著煙兒的血的甜美味道呢。」他邪魅的說道,眸中閃著邪肆的戲謔。「煙兒腳踝的肌膚真嫩,觸感如上等絲綢般,讓朕都捨不得離開。」
就知道這個混蛋離皇,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南宮煙琴氣的渾身發抖,她以為,這樣可以挑起他們兄妹的矛盾。沒想到,卻是弄巧成拙,難堪受辱的到最後還是自己。簡直可恨!還白白讓他佔盡了便宜!
「既然離皇這麼喜歡啃別人的腳踝,這宮裡頭,宮女那麼多,你隨便挑一個,啃到你認為夠為止。」
「怎麼辦?朕就只喜歡你的。煙兒,朕這樣屈尊降貴,自降身份,替你吸出蛇毒,你要怎麼感謝朕呢?」他將她抱到腿上坐好,雙臂如蛇般,緊緊的將她困在胸膛前。偶爾在她臉側偷親一口。
南宮煙琴氣的臉兒緋紅,銀牙緊咬。
「我又沒有求你這樣做!」
「煙兒,你這樣做,還真是傷朕的心。朕真喜歡你先前那一句:皇上,好疼啊!嗯嗯!那種柔弱的表情,朕真是喜歡的緊。若是煙兒時刻都用那種柔弱嬌媚的手段對朕,朕可能真的會被你迷惑哦!你不是想殺朕替你腹中的孩子報仇麼?你若是那樣對朕,報仇,將指日可待。」
「不需要!」南宮煙琴根本因不上他的當。「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被迷惑。這話未免太假,實在難以讓人相信。」
南宮煙琴在他懷裡掙扎,想要離他遠遠的。可,事不遂人願。花戈玥的手臂就像籐一樣,緊緊的纏在她腰上,不肯鬆開。除非他自願,否則,南宮煙琴還真難以從他懷裡掙扎開。
「煙兒難道不想知道東啟現在的情況麼?」他將她的臉扳過來,霸道的在她唇上輕薄的吻了一下。「若是煙兒乖乖的聽朕的,朕可以考慮向東啟開戰時,帶上煙兒。若是煙兒不乖,那朕只好將你鎖進宣玥殿的密室,直到,朕凱旋歸來。當然,若是朕不幸陣亡戰場,那只好委屈煙兒,這後半輩子,都呆在那密不透風,黑漆漆的密室了。」
「請注意你的行為!」南宮煙琴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有些憤怒的道。「貴為一國之君,怎的行為就像個三歲小孩一樣。只知無理取鬧,而且,還那麼幼稚。你這種偷親的行為,你的宮女們可是都看在眼裡,難道,你就不覺得丟臉?」
他,想要向東啟開戰?南宮煙琴在心裡暗暗思量!
「這有什麼,她們愛看就看了去,朕都不在意,你怕什麼。」末了,發出曖昧的低笑。「莫非,煙兒在乎朕,不想讓她們看了朕的笑話去?那好,煙兒大方讓朕親不就可以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狗嘴裡怎麼吐得出象牙?煙兒,你今天怕真是被蛇嚇壞了。看看,這咬的是腳,又不是頭。為何,平時這顆聰明的小腦袋瓜,也不靈活了呢?盡說些糊話。」
宮女們訓練有素,表面上面無表情,實際上,內心已經快笑抽了。
和皇貴妃在一起,皇上果真有人情味多了。說話,也比平時有趣多了。
好像,也並沒有平時那般可怕。但是,也僅限於皇貴妃在時。若是皇貴妃不在,他也是一樣的可怕。
南宮煙琴沉默!好半天好半天後,才嘀咕了一句:「估計蛇毒都流到腦子裡去了……」頓了頓,「你為何要向東啟開戰?」她最關心的,到底還是東啟。
「煙兒,你那麼聰明,怎會不知朕為何要向東啟開戰?」花戈玥擺明了不想和她繼續這個話題。他雙手不老實在在她身上亂動,「皇宮裡怎麼可能會有蛇出現?煙兒,你是不是要向朕好好解釋?」
南宮煙琴心裡咯登了一下,理直氣壯的說:「怎麼不可能?皇宮那麼大,有什麼東西不奇怪啊?更何況,不過一條小蛇嘛!只能說我倒霉唄!真是,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人倒霉時,喝口涼水都塞牙縫。
「……」
「別看我!莫非,你以為,我真有那本事,可以自己召喚蛇?怎麼可能嘛,我再傻,也不會傻到召喚毒蛇來咬我。如果是你,你會這樣做麼?想必,沒有人會傻到做出那樣的傻事兒來吧?」
她怎麼可能承認?沒有傻到那樣程度!
「真的不是你做的?」花戈玥似笑非笑看著她,深邃的雙眼卻閃著縱容和寵溺!
他可以容忍她在他面前玩任何花樣,耍任何手段。只要,她不背叛他。他,喜歡這樣鬼靈精怪的她,這樣的她,才更可愛,有生氣啊!
這樣做,也是她信賴他的一種表現啊!或許,只是她自己還未發現罷了。若是不信任他,依賴他,又怎會在他面前做如此可愛的舉動呢?那種小把戲,後宮之中見多了。
但是,沒有她做的這麼可愛,讓他喜歡。
只想,寵著她。只想,溺著她。
「當然不是!」南宮煙琴扭過臉,不看他。
「他到底要不要告訴我,為何要向東啟開戰?」
「放心,只要這幾天,你乖乖聽朕的,朕就答應帶你去。」他溺愛的點了點她的俏鼻,「這幾天,你就安安份份的呆在宣玥殿裡,哪兒也不許去。不然,朕可就不帶你去了哦!」
他誘哄一般的說完,吩咐宮女送膳食進來。
「煙兒,你餓了罷,想吃什麼?朕要她們去做。」
「我什麼也不想吃!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麼?」
「不想吃?哦……」他故意拉長尾音,「朕知道了,你是想要朕餵你,對不對?」
「……」南宮煙琴憤懣的白了他一眼,這就是無恥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