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煙琴再次醒來,睜開眼,看到的便是花戈玥那張冷酷的俊臉,在她看來,不亞於地獄修羅的冷峻的面龐,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眼中的驚恐,不言而喻。她,比之前更怕他了。眼的前人,是魔鬼,是瘋子!
「煙兒……」花戈玥試圖去安撫她,手還未碰到她,她已經抬手冷漠的擋住了他的手。若是論力氣,他完全可以抓住她的手,將她制服在他身下。可他不能那麼做,她現在的身體,支離破碎,經受不起他的懲罰。
她眉間那朵曾經傲然綻放的泣血紅梅,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完美無暇的新肌,粉紅的新肌,看上去,是那麼的驚艷。只需再過兩天,她眉間的肌膚,就能恢復往日的神采。
從此,她將完美的驚艷天下,她,會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她本生的傾國傾城,若不是眉間那朵泣血紅梅毀去了她的美貌,她一直都是完美無暇,完美的無可挑剔的。現在,那朵可惡的梅花去掉,待眉間新肌完全長成,與周圍的肌膚融和在一起,她定會驚艷天下,惑魅天下的。
原來,去掉眉間那朵泣血紅梅,她會是這般的美,這般的驚艷,魅惑。
之前,他一直認為她眉間那朵梅花不僅沒有影響她的美貌,反而給她增添了一份夢幻神秘,讓他忍不住想去親手揭開那層朦朧的面紗。想看看沒有面紗遮掩的她,是怎樣的一番風情。
現在,看到去掉眉間泣血紅梅的她,美的清純,聖潔,高貴,完全不似凡間女子。高貴聖潔的美,讓人無法褻瀆她的美麗。難怪,她之前會以梅花來遮掩她的美麗。
這樣的她,越發的吸引人。讓人,忍不住的想去疼愛她。讓人,願意心甘情願的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心甘情願的為她做任何事情。包括,為她去死。
昨天替她擦拭身體,替她穿衣時……他幾乎是帶著一種膜拜的心情,神聖而純潔的去替她做那一切。甚至,不敢在她面前產生慾望。好像,只是在她面前產生慾望,便是醜惡的,是對她美麗的褻瀆,是一種不可原諒的罪惡。
這樣冷艷絕美的他,讓他無法去惹她傷心。
這樣聖潔美麗的她,讓他無法去強迫她做任何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但是,若是一直這樣下去,他將無法得到她。假若非要等到她心甘情願接受他,那他就得一直裝聖人,那樣,他做不到。花戈玥暗暗咬牙,他不要被她的美貌迷惑。
「煙兒,你已經睡了一天了,朕真的好擔心你。煙兒,以後不要再讓朕害怕,擔憂了,好嗎?」他衝破心中的障礙,傾身,在她額上輕輕的落下一吻。
南宮煙琴冷冷的看著他,冷笑:「笑話!擔心?呵呵!離皇,你莫要和我說笑,你可知道,你這話說出來,有多麼好笑嗎?若是擔心,你會那樣做?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會。希望你,從今以後別再碰我,也不要對我好,我承受不起。」
一口氣的說完,這才恍然發現,原來,他不知何時,已經解了她的毒。她,又可以說話了。
下身那個羞恥的地方,仍然隱隱傳來撕裂般的痛。就好像有千百隻螞蟻在她身體裡撕咬一般,又痛,又癢。還伴隨著一陣一陣撕裂般的痛。
那個羞恥的地方,現在,肯定傷的悚目驚心罷?
花戈玥,我不會放過你的,一定不會!只要我活著,我定會要你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一定會的!
「煙兒,你為何偏要說出這麼刻薄的話來傷朕的心呢?你明明知道,你這樣說,只會惹怒朕,惹怒朕,最後受傷的,只會是你。為何,你就不肯溫順一點,不肯乖乖聽朕的話?不肯好好的和朕說話,偏要用這種態度。」
花戈玥俊美的臉龐,蒙上一層寒霜。聲音雖然不算嚴厲,卻也冷冽森寒。
「離皇想怎麼說都成,不論我怎麼做,怎麼說都會惹你生氣。既然如此,為何不肯乾脆點,給我一個痛快。」不怕了,已經不怕了。就算怕,又如何?怕他,他就會放過她麼?
「看來,你是忘了昨天的痛了。即如此,朕便讓你再次償償那種吃撕裂噬骨的痛。」他陰惻惻的說道。
南宮煙琴錦被下的身子瑟縮了下,面上去保持著平靜,冷笑:「離皇難道就只有這些個手段對付我,讓我乖乖聽話麼?若是離皇真有本事,何不憑自己的本事,讓我心甘情願跟隨你,愛上你?用這種卑劣的手段,離皇認為很有本事,是麼?」
以為經過昨天的痛,她已經不會畏懼痛了。為何,只要一想到昨天那種生不如何,羞如啟齒的痛,仍是會不由自主的害怕,恐懼。
慕容亦痕,若是你在,該有多好?你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出去的……
慕容亦痕,真的,真的好想你呵!如果你知道了,一定又會笑話我了罷。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
慕容亦痕,我真沒用。我以為,為了你,什麼樣的羞辱都可以忍受。我以為,為了你,什麼樣的侮辱我都可以承受。可是,我現在真的好累,好怕,我……我怕自己會撐不下去。我,我想放棄了。
如果我死了,就不會受到這種非人的折磨了罷?
「好,好,好!好一張伶牙俐齒!」花戈玥冷酷的道。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你以為這樣,便可以讓朕放過你麼?實話告訴你罷,激將法,對朕沒有用。」
她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消他的念頭,左右他的想法了麼?不,不可能。
只要想到她曾經無數次的在東啟皇慕容亦痕身下承歡,他的心,就被憤怒嫉妒的火焰燒的理智盡失。
花戈玥鑽進被窩裡,抓住她的手。邪惡的在她耳邊用耳語低聲說道:「煙兒,用你的小手取悅朕。或許,朕可以考慮,像昨天一樣,只給你用三瓶。若是,你敢拒絕朕,朕今天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不可能!」她紅唇輕啟,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昨天是被他控制,強行抓著她的手,逼迫她做的。今天,她是清醒的,她絕對不可能聽他的,絕對不會做出那麼無恥的事來。
就算是死,也比那樣強。
「煙兒,不要挑戰朕的忍耐限度。」他低沉的聲音,冷酷的說道:「快點!若是再這樣倔強,朕的懲罰,會比昨天更甚百倍。」
花戈玥陰惻惻的看著她,從齒縫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這句話。
「你可以殺了我!但,休想逼迫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休想!」美麗的眼睛,冷漠的看著他,絕決的說道。
「煙兒,不要忤逆朕。」花戈玥咬牙,冷酷的說。
沒有人可以忤逆他,就算是她,也不可不。「不要仗著朕對你的愛,而用作忤逆朕的資本。」
「哈哈哈……」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南宮煙琴優美的唇裡逸出一串諷刺的冷笑。「離皇可真是會說笑,一會說擔心我,一會又說不要拿你的愛當做忤逆你的資本。嘖嘖,這話聽上去,還真是有趣,值得玩味。」
他若是也懂愛,這世界上,就沒有人不懂愛了。
「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就連你,也配說愛?」黑亮的眼中,閃著寒冰碎雪的冷冽。
花戈玥盛怒,冷酷的喝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恨不得掐死她,她怎麼可以這樣說他?如果他不懂什麼是愛,他怎麼可能會千方百計將她從東啟皇手上搶過來?如果他不懂什麼是愛,怎會看到她痛苦時,心那麼痛,那麼疼。
他不懂愛?哈哈!他不配說愛?
花戈玥墨曜石的眸中,閃著冰冷的寒芒。「朕會讓你知道,朕到底懂不懂愛。」他咬牙,一字一句的說道。每一個字,都如晴天霹靂一樣,在南宮煙琴頭頂炸響,震的她頭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短暫的失去說話的能力。
她怔怔的看著他,甚至忘了反抗。
他的表情,讓她害怕。而她,卻忘了掙扎。任她,撕開她身上單薄的衣衫,就像昨天一樣,為所欲為的羞辱她。
昨天的噩夢,今天再次上演。直到,南宮煙琴再次陷入昏迷,花戈玥方才放過她。他喚來宮女,送給熱水,親自替她收拾一身的狼藉。親自替她擦拭身體,仔仔細細的,認認真真的,那神態,就像對待自己此生最愛最愛的人。
眉宇間,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暴虐,冷酷。
他冷靜的可怕,就好像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在宮女的注視下,替她擦拭乾淨身體,替她穿好衣服,蓋上薄薄的錦被。然後,命宮女將髒水拿出去。
他,坐在龍床邊,靜靜的看著她,看著貪睡的她。手,輕柔的,描繪著她美麗的容顏,一次又的描繪她美麗的臉龐。
花戈玥,他總是有各種理由,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借口,找最完美的借口。他從不認為自己這麼做是一種錯,他只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去愛她。他,想要擁有一個完整的她,一個完美的不曾屬於過其他人的她。
可是——
看著昏迷的她,花戈玥不禁有些懷疑,他這樣做,真的對嗎?煥顏新肌露,他給她用過一次就可以了,就已經讓她重新變回那個不曾被人擁有的觸碰過的她了。為何?他還是固執的,繼續給她使用煥顏新肌露?
看到她那樣痛苦,看到她眼中的恨意,他的心,很痛。他幾度想要放棄,不要再那麼殘忍的對她。
但是,只要一想到她曾經屬於過東啟皇慕容亦痕,只要一想到她曾在東啟皇慕容亦痕的身下承受,為他妖媚綻放,他的心,就不可抑制的憤怒。胸腔中的怒火,便一發不可收拾。
花戈玥撫摸著南宮煙琴蒼白的小臉,心疼的看著她緊閉的眼睛。看著睡夢中的她,仍然蹙緊的眉,看著睡夢中,仍然無法掩飾的驚恐,他的心,再一次揪緊。
黑曜石的瞳孔緊縮,伸手,輕柔的撫著她緊蹙的眉。「煙兒,如果,你不這樣忤逆朕,朕就不再那樣對你。煙兒,如果你能溫順乖巧的聽朕的,朕就一切依你,將那些煥顏新肌露都毀掉,不再用在你的身上。只要,你一切都聽朕的。只要,你學著取悅朕,不再惹怒朕,不再與朕唱反調。」
他一遍一遍的撫平她緊蹙的眉,不厭其煩,耐心的,撫平她緊蹙的眉。而她,卻又一次又一次的蹙緊眉。縱然痛到陷入昏迷,她的臉上,卻仍是昏迷前的驚恐。
這,讓他的心好痛,好疼。
彷彿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南宮煙琴臉上露出強烈的痛楚,驚恐,慌亂的搖頭,蹙緊好看的眉頭。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胡亂的揮舞著雙手,唇輕輕的一張一合:「不,不要……離皇,不要……」
聲音很輕很輕,花戈玥側耳傾聽,卻仍是什麼也聽不到。
「啊——」隨著這一聲衝破束縛的叫,,南宮煙琴慢慢睜開眼睛,慢慢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