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魔咒一般的聲音,他在她耳邊低沉的說道。
南宮煙琴警惕的看著他,「你想洗去我的記憶?」如果忘記慕容亦痕,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不!朕不會那樣做。那樣做,就算你愛上朕,朕也不會高興。朕會讓你帶著那些記憶,愛上朕。當你愛上朕時,你會慢慢的心甘情願的塵封那些記憶。」
帶著對慕容亦痕的記憶,愛上他?呵!他是不是太自信了點?
南宮煙琴嘴唇勾起一抹冷笑,就算忘記慕容亦痕,只要再次見到他,她也一樣會想起他。更而且,在沒有忘記他的基礎上,帶著他的記憶,帶著對他的愛,她怎麼可能愛上他?她怎麼可能愛上他——花戈玥?
「你太自信了。」 我不可能愛上你,永遠不可能。
花戈玥眸中閃著高深莫測的精光,「朕是不是太自信,煙兒可以讓時間來證明。」話落,將她輕輕的放置在龍床上,平躺著,動作輕柔的撫著她眉間那朵彷彿具有生命力一般的泣血紅梅。
真的要這樣做嗎?真的要去掉她眉間的這朵紅梅嗎?事實上,他也很喜歡她眉間這朵紅梅。看上去,那麼嫵媚,嬌柔。給她平添一份神秘冷艷,讓他沉醉,沒淪。心甘情願淪陷……淪陷在她無意中編織的魔力情網。
雖然,她可能並不喜歡他。甚至,可以說是恨他。但是,他就是這樣無法抑制的愛上了她!
或許,他的愛帶著利用。但是,他會許諾,等他統一天下之時,他定會立她為後,讓她,做他的皇后,他唯一的妻。
「你想做什麼?」南宮煙琴眸中寫滿驚恐,驚駭的開始掙扎。她怎麼可以忘了,他是一隻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啊!她怎麼可以忘了,他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啊?
她在害怕麼?她為什麼要抵抗他?如果,她乖巧聽話,不掙扎,不反抗,他或許可以考慮放過她。放棄抹去她眉間的紅梅。
他不能夠容許她反抗他,他不能夠容忍她忤逆他。
「朕想做什麼,煙兒不是最清楚麼?東啟皇怎樣對你,朕也就怎樣對你。」花戈玥邪佞的說道,慢慢的傾下身,低頭,覆上她的唇。輕輕的親吻,卻並沒有什麼過份的舉動。只是輕輕的,溫柔的,一遍一遍的親吻著她的唇,她的嘴角。不厭其煩的,彷彿在品償天下最美味的珍饈。
心在吶喊著要她,要她。但是,他卻不能那麼做。他執拗的,一定要一個嶄新的她,而不是現在的她。只有那樣,他才會溫柔對她;只有那樣,他才會寵愛憐惜她;也只有那樣,他才會對她輕憐蜜愛。而不會殘暴粗魯的對她!
只要想到東啟皇慕容亦痕一遍一遍的愛過她,曾經在她的身上留下屬於他的痕跡,在她的身體裡留下屬於他的東西,他的心就被憤怒嫉妒的怒火熊熊燃燒。幾乎,燒的他失去理智。
「啊——」
花戈玥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一手狠狠的捶在龍床上,震的堅固的龍床都搖搖欲墜。南宮煙琴被他那一聲飽含著痛苦的低吼嚇的一陣瑟縮,驚恐的看著他。看著猶如一隻憤怒受傷的猛獸的花戈玥,驚駭的慢慢往後挪。
「不許逃!不許逃,朕說不許逃,你聽到沒?」眸中閃著冰冷的寒光,朝她怒吼道。
宣玥殿外的宮女個個嚇的面如死灰,一個個面面相覷,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驚恐。雖然沒有看到皇上臉上的憤怒,但是,只是聽到從裡面傳來的怒吼,她們就可以想像,此時的皇上,有多可怕。
皇貴妃,她怎能躲過這一劫?個別宮女,已經開始在心裡同情南宮煙琴,默默替她祈禱。
「你再逃試試看。」花戈玥怒極的抓住南宮煙琴的腳踝,將她從床裡面拉出來。手已經打開一直被他攥在手裡的透明的琉璃小瓶,俊美的臉龐,因瘋狂的憤怒,莫名的嫉妒,而微微扭曲。
南宮煙琴心神俱顫的看著他,臉上血色盡失。「不要!」
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
「我是東啟皇貴妃,你不可以這樣對我。」色厲內荏的怒喝。
花戈玥,他怎麼可以真的那樣對她?他瘋了,他真的瘋了。
「為什麼不可以?」花戈玥冷酷的道:「東啟的皇貴妃眉間有一朵泣血紅梅,那幾乎是一種標誌,離國的皇貴妃不需要。東啟的皇貴妃,眾所皆知,她雖頂著一張殘顏,卻依然寵冠後宮,成為東啟皇心中的摯愛。而,離國的皇貴妃她將會是個完美無缺,十全十美,傾國傾城的完美女子。煙兒,終有一天,你會感激朕的。」
不!我不會感激你,我永遠不會感激你。我只會恨你,恨你!
「煙兒,這會有些痛,你忍一忍。」冷酷的俊臉,露出一絲淡淡的,淺淺的,若有若無的笑。
「不,不要!」看著一點一點在眼前放大的琉璃小瓶,南宮煙琴清澈如水的眸中,寫滿害怕驚恐。「不要!離皇,不要,不要這樣。你醒醒,你醒醒啊!我是東啟皇貴妃,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不可以這樣對我!」
「不!你是朕的皇貴妃,你是離國的皇貴妃。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東啟皇貴妃。從今天起,東啟的皇貴妃已經死了。你,只能是朕的皇貴妃,只能是我離國的皇貴妃。」
顯然,花戈玥已經瘋狂到失去理智了。
「煙兒,乖,不要掙扎,不要反抗,不要惹朕生氣。」
「不,不要!不可以!瘋子,你這個瘋子。」她奮力掙扎,手腳並用,胡亂揮舞,混亂中,不小打到花戈玥手上,拍掉了他中的琉璃小瓶。
許是沒有注意,又許是沒有拿穩,手中的煥顏新肌露竟被她一手拍掉,拋出很遠很遠。最後,撞到牆上,又慢慢地,慢慢地往回滾。裡面的煥顏新肌露,全部流了出來,濕了一地。
南宮煙琴微微一愣,就要坐起來,往外逃。
花戈玥臉色一沉,黑曜石的眸中閃著晦暗不明的寒光,瞳孔緊縮,冷冷的,死死的盯著她。憤怒的,將她拽回床上。揚手,用力的朝她寫滿驚駭的臉上揮去。
『啪——』隨著這一聲脆響,南宮煙琴白皙的臉上,浮現五個紅腫的手指印。嘴角,慢慢地,滲出一絲血跡。腥紅的血水,慢慢的,順著嘴角流下。妖艷的驚心動魄。
強烈的痛楚使她清澈漂亮的水眸中,迅速盈滿氤氳水霧,晶瑩的淚珠兒掛在烏黑濃密捲翹的睫毛上,顫顫巍巍,彷彿隨時有可能落下。她卻倔強的咬緊了下嘴唇,仰起小臉,拚命將眼淚逼回眼眶。
口腔裡充斥著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嘔。
南宮煙琴卻咬著牙,深深的吸了口氣,將那一股血腥味兒,嚥回喉嚨裡。眼淚,也被她逼回眼睛裡。慕容亦痕不在,她要哭給誰看?
慕容亦痕不在,誰又會心疼她?所以,她不哭,就算再痛,也不哭。
「煙兒……」看著她紅腫的臉頰,白皙臉頰上的紅腫手指印。花戈玥惶恐的喊道!他抬起手,慢慢的放到自己眼前,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他……剛才打了她?
他真是鬼迷了心竅,怎麼忍心,怎麼捨得打她?
東啟皇話猛然在耳邊響起:琴兒最是怕疼,你若是真心喜愛她,想要得到她,就請不要傷害她。
她最是怕疼,她最是怕疼……
而他卻……
花戈玥驚駭的看著自己的手掌,那只打過她的手掌。恨不得,恨不得將他砍了去。驚惶的將她抱起來,輕輕的覆上她迅速紅腫的臉頰。一遍一遍的輕喃,「對不起,對不起。煙兒,煙兒……朕不是故意的,朕不想,不想打你的。朕只是……只是……被嫉妒憤怒失去了理智。對不起,煙兒,煙兒……」
他一遍一遍喃喃的道歉,南宮煙琴卻像是聽不到一般,唇角勾起冷笑,冷冷的,嘲弄的看著他。
花戈玥墨曜石瞳孔猛然一黯,閃著讓人心寒的詭譎寒光。語氣亦是驟然一變:「是你自找的,都是你自找的。若是你不拒絕朕,若是你乖乖聽朕的,朕又怎麼忍心打你。你不要以為打掉一瓶,朕就無法抹去他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跡,你打掉一瓶,朕還有一瓶,你打掉十瓶,朕還有十瓶。朕一定會成就一個嶄新的,只屬於朕一個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