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告訴我事實!」不是皇嫂送給他的,慕容月澤心裡竟有些說不出的欣喜。他就知道,皇嫂怎麼可能將玉珮送給無恨王子呢!
「因為,不想王妹受到傷害;因為,希望澤宇王放過王妹!」還沒有找到她,還不知道她是否安好。他怎麼可以生病?他怎麼可以自拋自棄?這,不是他無恨的性格。
想通這些,無恨覺得心情舒暢了些。臉色,似乎也好了許多,重現光彩。
他這本就是心病,只是想通了,想透徹了,病也就好了。
「本王給你五天時間,若是,到時金玉還交不出人。本王定帶兵踏平金玉,你,好自為知罷!」丟下這句話,慕容月澤便起身離去。
無恨怔愣的望著慕容月澤離去的背影,然後,嘴角,漸漸上揚,勾起一抹淡淡的,若有若無的笑。
澤宇王,他終歸不是一個無情冷血的人。呵!只是,五天時間,找人,未免太短。五天時間,又怎麼可能找得到皇貴妃?但是,五天時間,足夠他排兵,佈陣,做好迎戰的前期準備。
他,是太過自信,還是……?根本就不將金玉放在眼裡?
無恨玩味的想!修長如玉的手指,一顆一顆撿起玉石桌上的黑白棋子,一顆一顆的收好,整整齊齊的放回棋盒裡。然後,又再次擺好棋譜,將棋,一顆一顆從棋盒裡取出。擺好棋,一個人,慢慢地,悠閒的,執起白子,優雅的下著。一個人充當兩個人,放下白子,再執黑子,如此反覆著同一個動作,偶爾會簇起好看的眉,似是在思索下一步棋該怎麼走。
自那天被花戈玥強吻,已經過去兩天了。但,南宮煙琴想起,心裡仍是會覺得恐怖,擔心他還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每天晚上,花戈玥都會強行抱著她睡。他,彷彿已經以調戲她,凌辱她,欺負她為樂了。彷彿她的害怕,便是他的快樂。
南宮煙琴恨死了花戈玥,甚至,心中閃過這樣可怕的念頭,想要趁他不備,殺了他的心都有。
但是,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中閃過,便被花戈玥掐滅了。那個可怕的惡魔,她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他明明睡的很熟,可是,當她稍微一動,他就會立即睜開眼睛。
他,根本就不給她殺他的機會。
不能殺他,又逃不出去,她該怎麼辦?南宮煙琴手握銀筷,心不在焉的戳著碗裡的飯。就好像碗裡的白米飯是她心中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殺死的那個人一樣。
「皇貴妃……?」侍候她用膳的宮女小心翼翼的喊道。若是她被皇上這樣寵著,早開心到天上去了。可為何?這個東啟皇貴妃,被她們皇上這樣寵著,卻一點兒也不高興。反而,一副很生氣,很難受的模樣呢?
切,真是裝模做樣。宮女在心裡很不屑的想!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的宮女都這樣想。有些宮女,看到南宮煙琴這樣,還是很同情的。被皇上選中,被皇上寵幸,其實,並不是一件那麼快樂幸福的事。皇上性格陰晴不定,誰知道,他今天寵幸你,明天又會怎樣對你?
假若只是貪圖一時新鮮,那麼,被皇上寵幸過的女子,接下來的一生,將會很悲慘。就像,前任皇后,墨蘭長公主。
一開始,還不是很得皇上的寵愛。可謂,一時寵冠六宮。可,最後,還不是冤死。不過是不小心觸了皇上的禁忌,便從此被冷落。最後,暴病身亡。誰又知道,其中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內幕?
「撤了!本宮吃飽了。」南宮煙琴放下手上的筷箸,心思重重的起身,朝殿門口走去。
這樣被囚禁在這宣玥殿裡,哪兒也不能去。她又要怎樣才能逃離這裡?留在花戈玥的身邊一日,便多一分危險。誰能料到,他會不會哪天突然獸性大發?
她,不可以這樣坐以待斃。
「皇貴妃,您去哪?」六名宮女緊追在上去,一步一趨的跟在南宮煙琴身後。臉上,露出緊張,不安。若是被皇上知道她們沒有照看好皇貴妃,她的一定會被處死的。
皇上的殘暴狠毒,她們是知道的。
昨天早上侍候皇貴妃用早膳的六名宮女,只是因為皇貴妃說了句不喜歡。皇上一聲令下,便要處死她們。最後在皇貴妃的求情下,皇上雖然饒了她們的死罪,卻活罪難逃,仍是瞞著皇貴妃,將那六名宮女送去軍營,充當軍妓。
她們今天若是讓皇貴妃從這宣玥殿中走出去,她們的下場,估計比昨天早上那幾名宮女還要慘。
「不要跟著本宮!」被花戈玥如此對待,像個囚犯一樣的監視著,禁足。縱使南宮煙琴的脾氣再好,這時,也不免擺起了架子,冷冷的喝斥。
花戈玥,你好生卑鄙啊!竟然拿那些無辜的生命來威脅我!你可知道,我這一生,最恨的便是別人的威脅。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威脅我?
「皇貴妃,請您回去。」宮女們互相對視了個眼神,從後面越向前,攔在她的面前,異口同聲,恭敬的道。
語氣雖然恭敬,態度卻是堅決的。
「本宮今兒個若是不回去呢?整天悶在宣玥殿裡,都快發霉了。本宮出去走走,散散心,呼吸新鮮空氣,難道也不可以?」她怎麼可能乖乖回去,如若不將離宮裡的地形都查探清楚,她怎麼逃出去?
她沒有辦法再等到慕容亦痕來救她。花戈玥他太可怕了,她無法忍受繼續留在他身邊。
呵!她錯了,簡直錯的離譜。她上次怎麼可以將無恨和花戈玥做比較?和花戈玥比起來,無恨對她簡直太好了。雖然將她擄去金玉,雖然將她關在密室裡幾天,但是,對她卻是極好的。不會像花戈玥,做出那麼無恥的事。
他憑什麼?他憑什麼那樣對她?夜夜抱著她睡,他花戈玥憑什麼那樣做?他,是她的什麼人?
後來住進梧楓軒,無恨也並沒有逼迫過她。雖然嚇唬她,要她搬過去和他同住。但是,那也僅僅是嚇唬她。並沒有真的那樣做。
而花戈玥,他竟然……
只是想想,南宮煙琴就氣的渾身哆嗦,恨的牙根癢癢。
「請皇貴妃回去!」
「你們讓不讓開,本宮今天必須去外面走走。是個正常人,總是憋在殿中,都憋出病來。」就算說她強詞奪理也好,說她不可理喻也罷,她都不會聽她們的,乖乖回宣玥殿。
「皇貴妃,請您體諒奴婢們,請您回去!」
南宮煙琴冷笑:「呵!要本宮體諒你們,那你們誰來體諒本宮?」誰來體諒她?
花戈玥從外面回來,遠遠的,便看到與宮女們僵持不下的南宮煙琴,黑曜石的眼中閃過銳利的寒芒,走了過去。「煙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出來了?」
話雖是對南宮煙琴說的,眼中卻閃著陰狠的殺氣掃過攔在南宮煙琴面前的六名宮女。被花戈玥冰冷的目光一掃,幾名宮女頓時嚇的手軟腳軟,渾身哆嗦,摔糠一樣,差點站不住而跪倒下去。
一聲煙兒,聽得南宮煙琴心驚肉跳,頭皮發麻。
僵硬的轉過身去,看見花戈玥正用一雙含笑的眸子,溫柔的看著她。只有她知道,那眸子裡的笑意代表什麼,那溫柔,看的她心寒,毛骨悚然。
那樣溫柔的神情,實在不適合出現在花戈玥那張冷酷的俊臉上。
邪魅冷酷的讓人害怕!
只是那樣一個人,便讓她心驚膽顫,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間漸漸蔓延。
南宮煙琴努力擠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離皇,你回來了!」發覺自己說了句很白癡的話,南宮煙琴抿了抿唇,低眉斂目,不再說話。
花戈玥將她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收在眼裡,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她,在害怕他。但是,他不介意。害怕,才不敢背叛他。
「嗯!朕回來了!你怎麼不乖乖的在宣玥殿等朕回來,為何擅自出來了?是她們惹你不快了麼?」後面那句話,意有所指,嚇的幾名宮女,『唰』的一下,臉上血色盡失,臉色慘白,戰戰兢兢,額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