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很清楚朕這次的來意,總是這樣逃避,不覺得累嗎?」索性直接開口,南宮流宸挑眉,語氣很輕鬆。
「逃避?我可沒有,我早跟你說過,那掌控紫菱軍隊的令牌不在我這裡,你就算殺了我,我也給不了,你又何必為難大哥呢?」南宮天一副打死不說的樣子,彷彿鐵了心幫冷無言,輕佻的語氣惹怒了一旁的莫風。
「還虧了皇上喚您一聲大哥,大王爺,您卻想置他於死地。」莫風氣急敗壞地說道,替南宮流宸鳴不平,一下子亂了尊卑。
如今形勢危急,救兵還未到,皇上手上的兵力雖是精兵,可數字上卻差了很多啊。
「莫風,下去。」南宮流宸神色一凜,似乎不悅莫風這樣的態度。
還想說什麼,莫風看到南宮流宸眼裡的怒意,遂退到一旁,沒再插話。
「在大哥心中,恐怕冷無言才是真正的兄弟吧。」等了好久,南宮流宸才開口,嘴角勾著略顯失落的弧度,黝黑深邃的眸子凝著小窗外的那一輪勾月,被陰霾覆蓋。
南宮天沒有說話,算是默認,畢竟冷無言雖和他無血緣關係,但相處了近二十年,他們自小一起長大,玩耍,血緣不血緣早就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朕喚你一聲大哥,也許你不在意,朕卻是真心實意的,你我身體至少有一半的血是相同。」
「那又如何?無言與我自小一起長大,就算沒有那一層血緣,他也是我的弟弟。」南宮天理所當然地說著,藍眸帶著倔強。
「那朕算什麼?你真以為當年你流離到南宮國,朕是因為聽了母后的話才給你那塊封地?」嘴角勾起一絲邪魅,南宮流宸黑眸凌厲,容不得半絲質疑。
南宮天沉默,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不過是因為你口中並不承認的兄弟,不過因為我們身體留著同樣的一份血,你在幻宇國住過十六年,想必你也見過幻宇軒和他的兄弟姐妹吧。」南宮流宸臉上帶著落寞,很少他將這一面展現在外人面前,可這人不是外人,他當他的大哥。
「他們家族似乎比誰都看得開,關係密切,朕一直都很羨慕,當年你回來,朕曾想過萬一哪天你野心勃勃,引起轉亂怎麼辦?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你必須得死。」南宮流宸的聲音很冷,正如這傍晚時分的天氣。
「那你後來為何沒殺我,還給了我封地?」南宮天臉色低沉,倒想知道原因。
趕盡殺絕,不留後患,是每個帝王都應該熟記的,南宮流宸不應該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一點。當年他回來就是擔心被他殺盡,所以才會直接求助太后,尋得庇佑,至少生命不會有危險。
凝了南宮天懷疑的表情,南宮流宸笑了,帶著不該屬於他的黯然。
「突然有了哥哥,朕不想立即扼殺這份喜悅,哪怕以後會需要更多的代價償還,朕還是起了這私心。」南宮流宸淡聲,身為儲君,父皇曾不止一次告誡過他,如果那個人的兒子回來了,一定要趕盡殺絕,不然以後死得只會是自己。
可……他還是軟了心,給了機會。
如今,算是父王的那句話靈驗了?
不,沒有,南宮流宸凝著天色,心裡卻堅定不已,父皇,這江山朕一定會保住,朕只是證明,當年的選擇沒有錯!
「這些年,我也差點忘了,我還有一個親弟弟,我們身體有一半相同的血。」南宮天有些挫敗地低下眸,他從不知道這個君王會承認他這個算是苟且偷生的哥哥。母后與父親偷情,所以生下了他,這也是股伯母彌留之際告訴他的。
所以回到南宮國後,他去找太后,起初他的確是想得一方兵力,然後報復太后,報復她當年做出的事。
可後來知曉冷無言已在籌集兵力後,他卻退卻了,皇上是無辜的,同樣是受害者,他又何必想不開?
無數次勸無言放下兵力,做個普普通通的子民就好,可無言很倔強,一點都不甘心。
如今他能夠做的也只是袖手旁觀,兩邊都是他的兄弟,他找不到理由幫誰?
沉默了片刻,南宮天緩緩開口。
「我說過你缺的是運氣,那令牌我給了一個你意想不到的人,那個拿到那令牌的人也許並不知道自己擁有統領兵力的權利。」
「你給了柔兒?」凝眉,南宮流宸忽然想到了,南宮天口中的那個人只會是她。
「嗯,而且我吩咐下去了,除非見到她和令牌一起,不然兵力是不會聽你掌控。」南宮天笑道,他本就沒打算將柔兒帶離,他不希望柔兒恨他一輩子,那一晚的約會,他不過是想最後和她說幾句話罷了,誰知道會發生後來的事,聽說南宮流宸早將幻宇柔兒送離了這裡,如今他會怎麼做?
算是最後一次幫你,柔兒,你的夫君還是你自己來救吧。
「皇上,皇后早已送出了南宮國,此時離這裡很遠了,要聯繫堇王爺將人帶回來嗎?」莫風聽到了這個消息,忙問道。
「不用。」既然將她帶離,他沒理由還讓她回來冒這個險。
「可冷無言的兵已駐紮在了皇城周圍,看來是知道大王爺被囚禁,所以將戰爭時間提前了。」莫風低聲分析,希望皇上改變主意。
「他最好現在就進攻,朕倒想知道他有多大的能耐。」
「無言有五十萬兵力,你有多大勝算?」南宮天原以為南宮流宸會毫不猶豫將柔兒帶回來,卻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不管輸贏,也不將柔兒再次帶入險境嗎?
「不管柔兒回不回來,這最後的贏家都只會是朕。」南宮流宸蹙眉,黑眸裡是堅定,彷彿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四十萬兵力對五十萬,真的沒有任何勝算?怎可能,他的都是精兵,只要再拖個一時半刻,又怎會一直處於劣勢呢?
而且,他還想那個人,還想同她走到最後,怎麼可以被這一點點劣勢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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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幽幽和紫紫送給小雪的禮物,很開心,很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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