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皇上是怕您受傷,所以……」冰兒想解釋,卻看到公主眼神一沉,幾滴淚花滑落。
「他怎麼可以那麼自私……」用手捂著臉,幻宇柔兒不想哭的,可是卻忍不住。
冰兒有些嚇到了,想繼續解釋,卻收到了其他人搖頭的訊息。
「那他呢,我也怕他受傷啊,為什麼不讓我守在他身邊?」聲音沙啞著,她喃喃自語,眸光中帶著心疼。
那個人怎麼可以這樣?一遇到危險就把她往別處送,她也會擔心他的安危啊。
「其實在你醒來的第二天,大哥就決定將你送回幻宇國。因為這場戰亂他即使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卻不能保證你一定是安全的。」南宮堇也蹲在幻宇柔兒身邊,靜靜說著。
「他什麼都可以拿來賭,卻唯獨不能是你。」
「他當我是什麼?我沒有那麼脆弱,我不禁可以保護自己,還可以保護他的。」大聲吼著,幻宇柔兒沒辦法原諒那個人的做法。
「怎麼保護?將自己賣給南宮天換那一支兵力?」南宮堇也怒了,大哥即使是千分之一的險都不敢讓她冒,她又在氣什麼?
「王爺,您先去休息吧!」紫斥責著,將盛怒的南宮堇拉出去,使了眼色,讓雅和冰兒好生照顧皇后。
「公主,其實王爺也只是擔心您啊,您別往心裡去。」冰兒搖著幻宇柔兒,一臉擔心。
「他說得對,我根本沒什麼能力,說起來不過是累贅罷了,丟了也好。」嘴角掛著一絲淒美,幻宇柔兒看著夜色,心裡一陣痛楚。
丟了嗎?是呢,丟了。
「柔兒。」雅將柔兒扶到床沿坐下,知道她是皇后後,雅第一次直呼其名,「我們幾個同皇上從小一起長大,記憶裡那個人是一個很厲害,對任何事都瞭如指掌的男人。」
幻宇柔兒抬起頭,靜靜聽著雅的回憶。
「他身上似乎沒有任何弱點,有一次王爺讓我們幾個輪番想方法整皇上,那時年紀小,膽子也大,所以我們十個人加王爺,每個人都是使出渾身解數想方法去整那個人,可是最後你猜結果如何?」雅笑著問道,思緒卻仍然停在那時。
「你們整了他,他很生氣?」睜著水眸,幻宇柔兒問著,那個男人應該很生氣才是,當時一定整了回來吧。
「不,」雅搖頭,笑道,「沒有一個人成功了,事實證明,那個人真的毫無弱點,在我們心中他就像神一樣厲害,所以我們都誠心跟了他十幾年。」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幻宇柔兒低下頭,那個人很厲害,她一直都知道啊,不然又如何能夠將那個皇位坐了那麼久?
「可是遇上你,他卻變了,慢慢開始有了人類的情緒,喜怒哀樂,甚至可以從他的臉色上判斷他的心情,那是以前不曾有的事。」
「那又如何?」他還不是照樣拋下她了,為了他所謂的保護。
「你變成了那個男人的弱點,因為你,他變得小心翼翼。如果在以前,他可以毫無顧忌地帶兵和冷無言對抗,可如果你在,他的心便會時時刻刻在你身上。」
幻宇柔兒低下頭,心裡雖然仍然很氣,但雅的話卻讓她震驚,她從沒想過那個人會這麼在乎她。
水眸一沉,她站起身,推開了房門,見南宮堇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門邊的台階上,望著天上的星辰,她在他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對不起,嫂嫂,剛剛……」南宮堇有些自責剛才的口不擇言。
「沒事,你也只是替他鳴不平吧。」幻宇柔兒搖搖頭,情緒似乎平靜下來了。
「那你呢,還怪大哥嗎?」
「怪,當然怪他,即使是因為在意,我也不希望被他拋下,如果兩個人不能共同面對危險,這又如何算得上是夫妻?」幻宇柔兒斂下落寞,懷裡揣著布袋,用指腹摩擦著。
還想替大哥說什麼,南宮堇終是沒開口,安安靜靜看著月色被籠罩在烏雲之中,陰霾一片。
「你說這月可能衝破雲霄,獲得最後的勝利嗎?」幻宇柔兒望著天空,輕聲說道,又像是喃喃自語。
「會的,烏雲不過是一時的,而月卻是永存,哪怕一直被黑暗籠罩著,他也仍是唯一的,他的光芒也許會變弱,卻永遠不會消失。」南宮堇笑著答道,心裡卻沒底,這次大哥之所以讓紫,雅,還有飛護送幻宇柔兒回國,也是因為問題棘手吧。
冷無言似乎不止他們知道的那些兵力,邊疆那邊的幾個小國也不再看好戲,悄悄出兵幫助冷無言,而幻宇軒的援兵也不知何時到達,畢竟幻宇國離這裡很遠,快馬加鞭恐怕也沒法一下子到達,遠水始終是救不了近火。
而他能做的,就是等消息,等運氣的降臨,如果戰爭提前降臨,等著南宮流宸的又會是什麼呢?南宮堇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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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裡,潮氣重,空氣裡瀰散著腐蝕的味道,地面因常年不見天日,而變得崎嶇不平,有些軟綿綿的。
一襲明黃,這是南宮流宸第三次進到這裡,前兩次為了柔兒,這一次為了面臨戰局的南宮國。
黑眸看著牢獄裡仍是一身素衣的男子,南宮流宸示意莫風打開鐵鏈。
本是坐在地上的南宮天望了一眼進來的人,嘴角一抹弧度,他知道南宮流宸來的目的,至於答案,他不想給。
「大哥過得可好?」南宮流宸倒也不在意,涼涼開口,眉間輕蹙,分不清情緒。
倪了南宮流宸一眼,南宮天將雙手抬起,沉甸甸的鐵鏈響動聲,混著他戲謔的聲音,「如果這叫過得好。」
南宮流宸瞥了一眼莫風,莫風立即上前,將南宮天手上腳上的鐵鏈全數解開。
活動了一下身體,南宮天卻絲毫沒打算說什麼。
「大哥很清楚朕這次的來意,總是這樣逃避,不覺得累嗎?」索性直接開口,南宮流宸挑眉,語氣很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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