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上之前說的交易還算數嗎？」
南宮天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暗沉的藍眸鎖住幻宇柔兒臉上的驚慌。
即使沒有挑明，所有人都明白他話裡暗藏的意思。
一支兵換一個女人，還是被皇上看上了的女人，勝算有多大，南宮天不清楚，不過既然上次南宮流宸會提出這個意見，就說明這次還是會答應。
抬頭望著南宮天認真的表情，南宮流宸不禁感到好笑，三天前不是還一臉堅決，不拿愛情做交易的嗎？
而如今只是看著心愛的女子倒在他懷裡，就急成這樣了？南宮天，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學會冷靜，或許說莽撞衝動才是你的特點吧。
懷裡的女子頭垂得很低，兩個曾經說愛她的男人卻當著她的面，拿她當交易的籌碼，她該笑一下說沒事，還是哭著離開呢？
扯出一抹難堪的微笑，她凝眉望著站在殿前的男人，緩緩開口。
「你還是把我當交易品了。」聲音沒有起伏，甚至可以說平平淡淡，彷彿在談論的那個人不是她自己。
「而你呢，信誓旦旦給本王承諾之後，卻癱軟在另一個男人懷裡，水兒，你是不是覺得愚弄本王很好玩？」是一場精心安排的戲碼嗎？可是她那一次柔弱無助的模樣卻是那樣牽動他的心，是她的演技太好了，還是自己太笨了？
「我沒有！」拚命搖頭，幻宇柔兒任由淚水打濕臉頰。
「事實，看的人最清楚，因為眼睛不會騙人。」略顯粗糙的指腹拂過她白皙的臉頰，南宮流宸輕柔地為她拭去一片的濕潤，輕佻的黑眸卻注視著殿前壓抑著情緒的男人，嘴角一勾，說著挑釁的話。
「南宮流宸，你不要瞎說。」胡亂打掉他的手，幻宇柔兒哭著對他發脾氣。
可她的舉動落在南宮天的眼裡卻越是親密，南宮流宸本就是生性冷漠的男人，如果不是很熟悉的關係，他又怎會允許她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
「是不是瞎說，要看了證據才知道！」挑了挑劍眉，南宮流宸直接將幻宇柔兒身上的明黃衣衫扯下了幾厘米，不至於外洩迷人的春色，卻讓所有人看清了她脖頸處一道道醒目的紅痕，那是被南宮流宸愛撫過的證明。
幻宇柔兒拉緊衣衫，羞愧地別開頭，心裡怨著這個擁有邪魅笑容的男人。
南宮流宸一定是故意的，一道聖旨催她過來後，以南宮天的性格必然會來琉璃殿找他理論，估測到此的他便故意將她傳進大殿，還對她做那樣的事，不過就是為了讓南宮天看到這曖昧的一幕。
難怪剛才那一陣敲門聲響起時，他卻沒有絲毫放開她的意思，可笑的是她竟會以為他是愛她，才會吻她的。
他說她是他的妻子，應該是棋子才對吧……
「把她給我，那一支兵臣雙手奉上！」卑微，第一次南宮天卑微地對南宮流宸行了君臣之禮，不過為了一個女人。
幻宇柔兒疑惑地看著南宮天，眼裡卻是驚訝，為何？南宮天，為何即使是如此不堪的我，你卻還是願意要？
他的承諾，他兌現了呢，一絲暖意拂過胸口，幻宇柔兒的心被扯了一塊，第一次因為除了宸以外的另一個男人。
腰間的力道狠狠收緊，幻宇柔兒感受到了他的憤怒，那只鉗住她小臂的大掌，像是快要嵌入她的肌膚，弄疼了她。
「大哥，還真是癡心呢，一隻朕不要了的破鞋，竟然還值得你這麼爭？」聲音低沉渾厚，南宮流宸的話語裡壓抑著絲絲怒意，深邃的眸恨不得將南宮天看穿。
「愛都愛上了，哪怕她一無是處，我也只要她。」這句話倒像是說給幻宇柔兒聽的，輕如春風的話語在大殿飄散，傳到幻宇柔兒耳裡卻是那樣暖人。
「南宮天，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你的承諾還有效嗎？那一次說會努力愛上我，還算不算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笑得很燦爛，也很落寞，甚至帶著一絲期待。
幻宇柔兒輕輕推開身邊的男人，望了一眼南宮流宸緊繃的情緒，卻漾開了笑意，水眸深情的注視著大殿中心的那個人。
「我會努力，很努力地去愛上你。」拉緊身上的錦袍，她想走進他，而腰間的力道卻不肯放開。
「你真以為，朕會成全？」低低的聲音，似乎帶著些許哂笑。
「你？」幻宇柔兒看著南宮流宸沒有笑意的弧度，心裡有些不安。
「南宮流宸，你想食言？」南宮天也大聲質問著，語氣裡是急促。
揚唇一笑，南宮流宸重新將起身的幻宇柔兒帶回懷裡，絲毫不理會她的反抗。
「從頭到尾，朕可沒答應。這筆交易，朕覺得虧了。」笑意擴散，他深邃的眸讓人捉摸不透，大殿門口的莫風也驚訝了，這不應該是皇上夢寐以求的答案嗎？為何又做了改變呢？難道說是為了那個女人，皇后娘娘？
「什麼意思？」南宮天不懂，當初是南宮流宸提出的，到最後拒絕的也是他，一開始就是故意愚弄他的嗎？
還是說南宮流宸覺得不夠，要他拿出更多的籌碼？
「朕似乎迷戀上小丫鬟的味道了，所以不想讓出手罷了。」輕佻地在女人頰邊灑下點點細吻，南宮流宸慵懶地說著。
「南宮流宸，你……」憤怒至極，幻宇柔兒蹙緊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襲滿心頭，揚起手，卻在半空中被他的大掌攔截。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一掌下去，冰凌閣那些人的下場會是如何？」南宮流宸冷冷的聲音劃破她的心，字字句句的威脅與警告，將她徹底擊敗。
對皇上不敬，而且是大不敬，後果必然是死路一條，甚至可以殃及冰凌閣的所有人，因為她的身份本就是冰凌閣的一名丫鬟。
癱軟在地上，幻宇柔兒眼裡含著淚珠，嘴邊喃喃著，很淒涼，也很絕望。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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