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亮光一點點鑽進房間時,我睜開了眼睛,望著漸趨明亮的窗戶,想到昨晚的一幕,臉又不可抑制地燒起來,李子銘的大手在自己身上遊走的酥麻感覺,還有他沉重的呼吸,彷彿一切還歷歷在目。明明已經在情慾的邊緣,他竟然還能為了我而克制下來,我毫不懷疑這就是愛,只有一個男人愛你到骨子裡的時候,他才會想著把所有的美好都送到你面前,不讓你忐忑,不讓你擔心。
看了看躺在身側睡得正熟的李子銘,我悄悄地起了床。
到廚房去煮了餃子,正想到房間去叫李子銘,他卻已經出來了,睡衣鬆鬆地繫在身上,露出精壯的胸膛。目光慵懶而又曖昧地盯著我,說不出的誘惑。
我的心跳驟然加快,臉上又是一陣飛紅,移開目光嗔怪著讓他去洗漱,自己則把餃子及蘸料擺上了桌子。
李子銘洗好之後,依舊一身睡衣坐到我的對面,嘴角是淡淡的笑意。
「快吃吧!我媽說初一早上吃餃子,美美滿滿過日子。所以這頓餃子必須得吃。」
李子銘噙著笑意,夾了個餃子放進嘴巴,喉結隨著他咀嚼的動作上下移動。
我下意識地嚥了下口水,然後就看到李子銘眼裡深深的笑意。低下頭,扒著盤裡的餃子,再也不敢跟他的目光糾纏。我怕自己被他誘惑,因為我真的不是一個能經得起誘惑的人。
雖然沒有抬頭,可我仍然敏感地感覺到來自於他的目光,那目光帶著柔情,絲線一般密密地將我包圍住,令我週身裹上一圈溫暖的光暈。我想當時的我定然是欣喜羞怯的,因為我能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異樣的喜悅。
我想這也是一種幸福,一種想起來就讓人臉紅心跳的幸福。
他的手忽然伸過來,理了下我散亂在額前的髮絲,在我驚愕地抬起頭後,他又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閒適地吃著水餃。又一次的臉紅心跳,我想我是完了,我想我是真的掉進了愛情的漩渦了,我想其實就這麼掉進去也挺不錯的。
這個早上就連空氣都跟平時不一樣,充滿了幸福的味道,忽然想起一句特別應景的歌詞: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會感覺很甜蜜,好像整個世界都是你給的空氣。我輕輕的哼唱,用夢幻般的聲音。
靈兒風風火火的闖進來打破了這種甜蜜曖昧的氣息,她愣愣地站在門口,一臉驚訝的表情。
她眉毛皺著,目光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只著了睡衣的李子銘,當目光終於移到滿面紅雲的我的臉上時,終於恍然大悟:「你是李子銘?我姐姐喜歡的那個李子銘?」
李子銘斜睨了我一眼,唇角掛笑回答:「你是靈兒,你姐姐常說的那個靈兒。」
兩個人相視而笑,我莫名繃緊了的心,悄悄地放了下來。
靈兒把我整理好的玫瑰放進兩個大大的桶裡,然後轉過身對我和李子銘說:「時間不早了,我要趕緊出去了,你們……要跟我一起嗎?」
我點頭,當然是要一起的。
在我們姐妹兩個忙著整理的時候,李子銘已經回房間換好了衣服。難得的是今天他沒再穿那一貫嚴肅認真的西服,而是換了銀灰色的棉質外套,高領藍色毛衣,深色牛仔褲,棕色運動鞋,這身裝扮讓他即刻煥發了一種活力,讓我似乎又看到了最初見到他時的那刻,那時,我覺得他年輕得不像話,卻不曾想過他竟然比我大了整整五歲。
於是我們一行三人就出現在了鬧市口,靈兒的分工很奇特:「你們倆就負責拿著玫瑰花在這附近逛吧,隨便逛,但是有一點要記住,一定要讓看到你們的人能看到我的玫瑰花,明白?」
李子銘眼中笑意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