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軒轅博烈許下的第三天晚上。
大婚在即,明天將就是他正式冊封我為風國皇后的日子。
聽老一輩的人說,大婚的前一天晚上,新娘與新郎是不宜見面的。所以這天中午他來看過我後,便早早離開了房間,再不曾過來。
我躺在床上,思來想去不是個辦法。我必須趁著今晚趕緊逃離這裡,不然就再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形勢變得越來越嚴峻,可我仍然沒有想到任何可行的辦法。心焦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天已經很暗了,我卻翻過來覆過去怎麼也睡不著。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陣急促地敲門聲,我渾身一緊,輕輕地坐起身,向門口慢慢摸了過去。
門敲了半天沒人回應,就停了下來。忽然「匡鐺」一聲,我就模模糊糊地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兒從窗口躥了進來。
「啊——」我抬頭猛然對上一雙幽深的黑瞳,頎長而立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像閃著幽幽的光芒,將整個天地瞬間照亮。
劇烈的震驚,緊張,心像被生生地掏空了一般。待終於安定下來,胸口壓抑了很久此時明顯好了很多。
我拍了拍胸口,看向來人,沒好氣地道:「冥夜,你怎麼來了?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冥夜上前不步,半挨著我,漆黑的雙眸輕顫:「為什麼要離開?」
我乾笑一聲,縮著脖子訥訥地答道:「冥夜,既然我們的相識是個錯誤,那就讓我……」
他突然欺身將我壓在窗口處,雙臂用力將我箍緊,眸中燃起一團火焰,臉卻如寒冰,再不餘半分柔情憐惜。他用毫無溫度地聲音問道:「讓你什麼?」
「讓我結束這一切。」我咽咽堵在喉嚨口的口水,不怕死地將剩下的話說了出來。
「你倒是真敢說。」他單手緊抓住我不停掙扎的雙手,另一隻帶火的手撫上我的面頰,忽然狠狠地吻上我的唇,啃嚙,撕咬,不帶一絲愛戀和柔情,有的只是滔天的徹骨怒意。
我聽到「嘎嘎」的骨節交錯聲,雙手被他背到身後。手臂酸麻,唇上一陣灼痛,卻不及心裡的萬分之一。
冥夜他到底怎麼了?再這麼下去……再這麼下去,他遲早會把我和他自己都毀掉了。
我心頭一緊,決絕已定,忽然什麼也顧不得,曲起左腿,向他膝蓋處狠狠地撞去。
他措手不及,吃痛低叫,手上力道卻微微一鬆,我使出渾身的全部力氣猛地推開他,沒命地向門外逃去。
我好怕!真的很怕!那雙眼睛沒有任何溫度,明明映著我卻看不見世間萬物。
門把就在手邊,可我心裡的恐懼卻不增反減。
果然,下一刻,他已經一步步欺身向我靠近。眼神狠厲可怕,似淬了毒的利箭,更似餓極的毒蛇猛獸,要將我一寸一寸地吞噬,不剩一根骨頭,不留一點殘渣。
「在他懷裡,不是你噥我噥的嗎?現在這是怎麼了,怎麼就怕我怕成這個樣呢?」他威險地看著我,臂上一用力,我已騰空而起。
「你瘋了,你快放開我。」我不停地拍打在他的肩膀上,他卻沒有任何反應,好像只是在給他撓癢癢一般。
他一鬆手,將我狠狠地拋在柔軟的大床上,順勢壓了下來。我害怕地一滾,爬起來就往外面跑。腳踝一吃痛,已被他拉住回來。他用力壓了上來質地絕好的床一陣劇烈地抖動。玄紋龍帳猛烈地拂動。
「滾開。從你殘忍地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我離開了瀧國就與你不再有任何關係。你給我滾開。」我奮力地掙扎著,這個人,是我熟悉地日日扎根在我心底的人,可是為何他此刻卻陌生的讓我一點都不認識。
「滾開?好讓你再回到他身邊,回到他的懷裡嗎?你做夢!我就算親手毀了你,也絕不會讓你再回到他的懷裡!」他漆黑的瞳眸不帶一點感情,彷彿恨不得將我撕碎了一般。
「你瘋了,冥夜,你已經瘋了。」我大聲地吼道,聲音因害怕而嘶啞難聽。
絲質的衣服彷彿就是為了讓他好脫而準備的,可是他卻也不脫,雙手猛然用力往兩邊一扯,衣服已經脫離了身體。睡衣如破布一般,在我的身邊落得一塊一塊。眼前一片茫茫地白色。
這一刻,我突然意識到他是來真的,我劇烈地掙扎了起來。帶著哭聲的沙啞呻吟從喉嚨口衝出,心劇烈地顫抖。心裡的恐懼像破拜的漏斗,由細細下落,忽然便成漫天狂飛。
他卻也不管,俯身就是在我的脖頸上一陣啃嚙,一手箍緊我的雙手,一手撫上我的柔軟用力柔捏。
嘶啞的哭腔,我用盡渾身力氣企圖推開身上的他,卻沒有推動分毫。
他單手將我的雙手置於頭頂,另一隻手卻帶著火一路向下探去。他突然滿到我胸前一陣狂吻。一股股顫慄漫延至全身。
我不停地推他,打他,嘶啞的嗓子不成音調。
開玩笑,就算是你,我也不允許在這種情況下發生關係。否則等明天醒過來,是你說一句,對不起,還是我說一句,我恨你!
「冥夜,你快放開我,我們現在還是在風國呢,一會兒有人來了怎麼辦?」儘管身體的虛弱,可我還是拚力積攢起自己僅存的理智阻擋他的下一步侵入。
如果一會兒有人衝了進來,我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他卻彷彿沒聽見似的,腿上一用力,將我的雙腿分開,然後用力壓了上來,灼熱的硬鐵透過薄薄的衣料將熱度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