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斯,沒有收到請柬,你也好意思來。」楚南天滿是嘲諷。
「怎麼,我來是想來送大禮的,不歡迎?」刑斯在眾人注目下,悠悠走來。
刑天慕因為刑斯的到來,而止了步,看著刑斯和楚南天較勁。私心裡,他不希望他們吵起來。孫子楚若凡婚禮,本已經很不幸,他不想看到更大的爭吵,他最怕的就是刑斯再給若凡難堪。
兩人因為爭離欣,已經貌合神離,再這樣下去,估計今後見面都是仇人。
「喲,大禮啊,楚某真不敢收,還是請刑總收著吧。」要不是顧忌臉面,楚南天早就客套盡失。
「這,不收可能會壞事哦。」刑斯自身上拿出一份文件,「楚董事,令公子與林氏千金結婚之前,是否應該做個DNA檢測呢?」
聞到楚南天突然煞白了臉,刑斯心底冷哼一聲,人群也是竊竊私語,猜測萬分。那林家林心儀的父親也是閃過了一絲狐疑,將視線一直對視著自己的夫人,林夫人被看得不敢抬頭。
楚夫人臉色好不到哪去,開始的時候她也懵了,只是一品味那話,她再遲鈍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她的丈夫居然背著他在外面有女人,而且還是有夫之婦,難怪他要堅持讓若凡娶了林心儀那個刁蠻公主。
但是家醜不可外揚,她似是領悟到刑斯接下來要講的話,趕緊站出來。
「姓刑的,我們楚家沒做過什麼枉法的事,我知道你恨若凡搶走了你在刑家的地位,可是今天是我們若凡大喜的日子,要鬧事也請擇日,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刑斯內心嘲諷的意味更濃,眼前的貴婦人還是那麼年輕,大概是因為過著無憂的日子吧,沒什麼負擔。可是就是眼前這個女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生孩子奄奄一息被人帶走,至始至終沒說一句話,這就是她的無憂,這就是他的生母啊,一個拋棄自己的人。
他仰視著她,一瞬間的凝聚,週身全然寒冬提前來臨,楚夫人忍不住打著哆嗦。
「楚夫人是吧,你很愛你的『兒子』?」他笑得玩味,毫無溫度,「你可曾想過,是否你還少了點什麼?丈夫背叛,還有什麼?你自己想想吧,你這樣的女人太可憐,永遠只能被唾棄,永遠只能被打罵,儘管外表光鮮。」
楚夫人被他意味不明的話說得心裡直顫,就好像他知道她很多事情,很多很多,多到她自己都不知道。
「姓刑的,你可以侮辱所有的人,但是別侮辱我媽。」原本毫無神色的楚若凡,突然狠厲起來。
「哦,是嗎?她要該得到怎樣的尊重呢?你爸偷人,她也背著你爸偷人?她不止有一個兒子,而是兩個,兩個,懂嗎?記得當年傳言楚夫人第二個孩子在即將臨盆的時候流產,可是有誰想到,這不過是她和楚南天對外的瞞天之際,那個孩子到後來成年了,可惜不是你楚南天的孩子。那個孩子是怎麼死的,我想楚先生應該最清楚吧,他不是最想那個孩子死的嗎?楚夫人,很抱歉,這個真相今天才告訴你,不過我認為你不配知道真相,因為你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稱職的母親。」
「死了?他是怎麼死的,你怎麼找到他下落的?」
楚夫人忽然抓狂的抓住刑斯的衣服,那雙幽怨的眼睛轉臉觸過滿臉震驚的楚南天身上,淒楚無措,透著無限的悲哀。
孩子,她的孩子,自出生便被楚南天拿走,然後他告訴外界孩子死了。她一直都以為孩子還活著,只是楚南天不讓她見,他恨她的背叛,與別人生下的孩子。
一樁一樁的爆炸性新聞,人們還處在一種無法消化,不能完全理解的狀態中,只有楚夫人和楚南天心裡面懂。所有的難堪擺在面前,前所未有的狼狽難堪。
「刑斯,你到底在說什麼?」
楚若凡感覺就像是一個始終被騙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他的父母怎麼會這麼陰暗,他以為父親只是脾氣暴躁點,沒想到他這麼狠心。
「刑斯,你不要血口噴人,小心我告你誹謗。」
楚南天心裡害怕極了,他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可是在刑斯面前,他覺得他所有的陰暗都被曬到太陽底下烤曬,讓人們指責唾棄。
是的,他沒有證據,所以他不用怕,不用怕。
「是嗎?如果我有證據呢?」刑斯扯唇,一臉的厭惡表情,「楚南天,你這輩子沒有兒子是咎由自取,第一個兒子被你眼睜睜見死不救死了,得了個女兒也算你運氣,跟別的有婦之夫鬼混生個女兒也就罷了,但是你可不可以矜持點,別把你那嬌縱的女兒強逼別人收納。
楚若凡他不是你兒子,如果不是你私心重,又怎麼會在他不喜歡的情況下,逼他和你女兒結婚。這是DNA檢測報告,我想你女兒的身世已經解開了,這份鑒定是在洛風的監督下做的鑒定,我想他的信譽大家有目共睹,不會有人不相信吧,至於楚若凡,想知道你母親當年是怎麼死的嗎?她是被你的養父母楚南天夫婦間接害死的,他們不是你的親生父母,如果你還有一點孝心和自尊,你應該能看清他們。」
刑斯優雅推開崩潰的楚夫人,毫不留戀的離開。楚夫人想要拉他問清情況,可是雙手無力,身體也無力得自行癱坐在那裡,她的第一個孩子被她和丈夫的無動於衷害死了,她無心追究刑斯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她知道她一直在後悔,這些年一直在後悔,當年她和楚南天的第一個孩子,是被她和丈夫的無動於衷害死的。
丈夫不喜歡那個殘疾的孩子,所以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被那個後來投河的女人帶走,孩子去向不明。她的第二個孩子,是背著楚南天和別人有的孩子,但是很快被楚南天發現,為了面子,楚南天沒有跟她離婚,而是在孩子出生之後,把孩子抱走,不讓他們母子相見。
從孩子出生,她連孩子出生的第一面也沒見,就生生分離。她罪有應得,可是楚南天比她更可惡,他們是絕配,她淒笑著。
「刑斯。」在走過刑天慕身邊時,刑天慕叫住了他,他只是一笑,邁開長腿,瀟灑離去,只剩下追著跑出去的楚若凡還有一教堂的賓客,剩下楚夫人和楚南天半天無法掩飾的驚訝、狼狽、崩潰。
刑天慕愣愣的捂著胸口,看向楚南天時,以前尚存的一點感情,全部都冷卻,他冷冷的看著他,然後扭頭離開。這一場婚宴成了鬧場,震驚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