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她長腿纏在他腰間,身體緊緊的纏住他。
「好一個慾求不滿,你男人好像不行了。」那語句卻是在逗她。
他只是退了一些出來,讓她稍事休息,大手擦去她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埋進她頸間含著那些珠狀水晶顆粒。
「寶貝,今天你好熱情。」讓他欲罷不能。
她未著片縷,身子水蛇一樣纏在他身上,而他只是胸膛間領口解開了幾顆上衣扣子,露出結實迷人的胸肌。她無意識指腹在上面輕輕摩挲,他便暗沉著臉低吼一聲,臉色異常難看,再也停歇不下來。
體內被燃起一片熊熊燒灼的火焰,腰身一挺,與她更深貼合,身體快速而迅猛的動起來。
一陣接著一陣的壓抑喘息,抑制聲,刺入鼓膜,像配樂的樂章一樣,激起更大的熱潮,他控制不住自己,只能任由身體所想支配,終於,在一陣激烈後,一股灼熱的氣流在身體某處凝聚,他深深的在她體內釋放,彼此虛脫的緊緊相擁。
愛上她的身體也是一種愛,逢場作戲的男人她不愛,可是她卻愛他如命,愛他的身體愛他的人,食髓知痛。如果他只要身體,現在她唯一能給的也就這麼多。
一陣無言的相擁,開車送她回住所,沖了個澡,他便去了公司。
空蕩的房間,就又只剩下她。這幾天她總會走神,發傻好久。最多的就是傻笑,不論何時何地的對人傻笑。她的掩飾應該是很好的,沒有人看出她有異樣,兒子也照常上學。
她好想自私一回,不讓兒子去上學,這幾天就陪在她身邊,一刻都不離開,可是她不能,她不能有破綻,哪怕想得緊,也不能。第一次,她抽起了煙,孤獨都陷進嗆人的氣味中。
原來抽煙的氣味並不好聞,至少沒有刑斯身上那種味道讓人迷戀,讓人貪戀。
煙只能匆匆掐掉,結束它短暫的燃起。
楚府,楚若凡兩眼呆滯,一雙無神的眼睛裡全是無神的絕望。房間裡到處是嗆人的煙味,丟滿地的煙蒂空酒瓶。一地狼狽,已幾日未打掃。
鬍鬚拉碴,衣衫不整,頹廢凌亂。在那張略英氣的臉上,滿滿都是嘲諷。
「若凡,婚禮就要舉行了,你這個新郎還在這裡喝酒。」暴怒的聲音自頭頂傳開,楚南天一張老臉氣憤難當。
「爸,我不會娶我不愛的人的。」
「混賬東西,我養你那麼大,從小到大沒打過你沒罵過你,你居然敢忤逆我。你說說看喬家的女人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刑斯有點錢嗎。你也看到了,那天喬老爺子生宴,你到處都處在下風,離欣根本沒看你一眼,她眼裡只有刑斯那個男人,喬天眼裡也只有刑斯這個未來女婿。我讓你結婚是不想你再癡心妄想,為那個女人顏面丟盡。」
「爸,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你覺得我會幸福嗎。」楚若凡一動不動。
「我不管,今天你必須和心儀去教堂舉行婚禮儀式,不結婚也行,除非你和我還有你媽從此斷絕關係,從今往後我們過我們的,你過你的,各不相干。」楚南天揮袖而去。
教堂,來禮堂參加婚禮儀式的人早已等候已久,新郎久久不現身,一股焦躁的氣息在親朋之間無言而傳。新娘子已在原地跺腳無數來回,那嬌縱慣的臉老大不高興的擺在那,那便是她標誌性的表情。
眾人紛紛猜測,雖是門當戶對,以楚家絕對優勢的地位和資產,楚南天要怎樣的兒媳沒有,怎會將樣貌堂堂的兒子委屈與嬌縱貌不出眾的林心儀結婚。
在神思間,大家期待已久的新郎,終於遲遲現身,那無神頹廢的樣子,精良高貴刻意裝扮的新郎裝也無法掩飾。只是眾人要的不過是人來就好。
「若凡,你終於來了。」林心儀高高興興的過來挽住他的手,一個笑臉嫣然,一個頹廢無神,扎眼至極。
神父習慣性的宣讀婚禮儀式致辭,新郎恍若木偶定定立在那裡。
「若凡。」關鍵時刻,刑天慕坐不住了。
楚若凡無神的回眸看一眼爺爺,不語,眼神哀傷至極。
「爸,累就回去歇息。」楚南天及時制止了刑天慕要說的話,不動聲色的使眼色叫人扶刑天慕回去。
儀式繼續,刑天慕邁步離開好幾步,神父已經宣讀到新郎是否願意娶新娘子為妻,所有人都在期待木偶一樣的新郎開口,就好像只要他開口說願意,這天下就太平無事了。
楚若凡嘴角儘是無盡的嘲笑,父親,這就是愛他的父親,長那麼大都不捨得責備過他一句,卻在他的婚姻上容不得他說一句話,只要他一句『我願意』,他要的就是這樣一個聽話的兒子。
他成功了,用一個父親的身份,用斷絕關係要挾,讓他娶一個驕縱跋扈的女孩,父親從小就寵到極點的世交好友的女兒。
他仰起頭深吸一口氣,爸,你的養育之恩我用婚姻還了。
「我……」話就堵在喉嚨那裡,怎麼也說不出口。
父親逼視的利眼,他強忍下難受,欲再說完整那三個字。
嘴張在那裡,卻又再次被人打斷,他訝異著一雙眼望向來人。他是來看他笑話的?怎麼這麼多人來看他笑話,他楚若凡的笑話真多。
「楚董事,什麼,令公子結婚,也不請我,刑某只好自己來了,您不會介意吧?」
刑斯高高的身子站在人群中,那便是亮點,他的到來吸引了不少觀眾的目光,癡醉的,不解的,崇拜的,無數的目光,即使他真的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