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襯衫,他從高處望向她領口處,隱約可見裡面春色,那渾圓貼著襯衫的衣料若隱若現,她竟然沒穿內衣。有一種靈魂深處的飢渴注入身體,讓他身體有些不自在。
她渾然不覺他怪異,任他抱著,直到看到他灼熱的眼劃過她胸前,她一個激靈察覺到些什麼,臉上飛快飛過紅暈,像個受驚的小鹿,趕緊捂了胸口,退離他上方視線一些。
那純純的表情,這多像小朋友無辜的表情,有糖不給你吃。
他啞然失笑,把她拉到懷裡,手就伸了進去,自然嫻熟的揉捏起來。
那裡真是好滋味,他咬開她領口上方兩顆扣子,解救裡面的春色,用手用唇訴說著想念。葉夕手足無措的推開埋首在她胸前的毛茸茸的腦袋,呼吸凌亂,他抬頭,眼裡已是迷亂,呼吸稍有不順暢。
「不要來添亂。」她退開一個身位,又去除地上的草。
他長吁短歎,蹲下身來拔了棵雜草,對著草兒無盡羨慕,「哎,我說草兒啊,我還真願意變成你們,好歹你們還能讓人看上一眼。」
他啊,不是草,是大害蟲。
葉夕悶笑著裝作沒聽見,繼續愉悅的除草,然而很快就覺得沒什麼省心了。
「喂,那是菜,不是草……喂,這個是草,不是菜……喂,那是蔥。」
這個人智商怎麼跟小孩一樣,分不清菜還是草,不該拔的菜拔了,不該留的草留了。
真要命,葉夕已經無心除草,急忙制止那人抽風行為。
誰知他痞痞一笑,「這下該注意到我了吧?」
合著他是在戲耍她,氣得葉夕咬牙切齒,圍著院子追著他打。他一面躲閃一面討饒,葉夕追得更歡,直到兩人都累得坐到草地上。
刑斯伸手過來牽她的手,十指緊扣,兩人背靠背。
他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一個簡單的擁抱,一個簡單的吻,一個簡單的依偎,就如此滿足。
「刑斯,我猜,那個孤墳裡的人是你養母對不對,你就是那個孩子。你是爺爺的親孫子。」
聽了他的故事,然後有一次聽到刑天慕無意說起了刑斯以前小的時候的事,聽說以前小的時候,刑斯的腿先天殘疾,走不了路,幾歲了也不會說話,而那個故事裡的人物剛好也是一樣。
事情聯繫到一起,自然再騙不了葉夕。她知道她不該說,也知道他會生氣,甚至不惜和她永遠翻臉,她認了。
不說,他心裡也會有疙瘩,留下遺憾。
他面上呆滯,葉夕繼續講。
「如果我沒猜錯,楚若凡和你就是當年的兩個孩子,你那麼恨你父親,卻對楚若凡那麼愛護,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就是當年那個孩子。你維護他,有時候會給他一層保護,可是他需要的不只是這些,你父親那個人你也知道,他很極端,最終會傷害到楚若凡,到時候才知道真相,他會恨你一輩子。
為了他,你出讓親情,隱瞞身份讓出爺爺,讓出總裁的位置,讓出繼承權。不論你有多愛爺爺,你都不能再自然而然一直呆在他身邊,那是你的遺憾,也是爺爺的遺憾。楚若凡和爺爺的感情,不論如何,都無法比你和爺爺深,這已經是根深蒂固的。即使你不想認你的父親,你也要為爺爺想一下,他苦了一輩子,誰願意一直活在欺騙中。即使他真的開心,也是一種殘忍。
楚若凡如果不認清他和楚南天的關係,即使他獨立在刑氏做事,將來他也永遠都得活在楚南天的控制下,聽從他的安排,做一個傀儡,一個不開心的傀儡,你難道想讓你養母九泉之下傷心嗎?」
「刑斯,錢財沒有不等於他失去了全部,就讓他學會堅強吧,總有一天他才會真正長大,你才不用一直擔心他。」
「當年,那個抱錯孩子的護士,是我媽。當她找回我的時候,她喜極而泣,向我哭訴深深懺悔她的失誤。她說,是因為她的失誤,上天懲罰她失去女兒二十年,她知道錯了。她一直都以為你和你養母都死了,也一直後悔當初沒有及時問你養母所住的地方,去找你們,那麼你養母也就不會因為沒錢治病絕望而投河。刑斯,我媽煎熬了二十年,該受的身心煎熬和痛苦都受了,如果你要怨,就怨我好了,一切該受的,我來受。」
當年葉夕的母親不是不給刑斯養母(楚若凡親生母親)失誤補償,但是刑斯的養母太善良,只是去問了被對調孩子家人的地址就走了,林美麗說要補償,她根本沒要,也壓根不想追究林美麗的責任。
誰知道,刑斯的父親沒認刑斯,也沒打算救他,楚若凡的母親認為,是她的孩子佔據了刑斯的位置,所以害得刑斯過著苦日子,甚至病重沒錢治病。她打聽到刑斯還有一個爺爺,只是和楚南天並不往來,於是把刑斯送到了刑天慕家門口,就投河了。
那時的楚若凡母親,已經是癌症晚期,送完孩子,她便離了人世。
「你說真的?」刑斯幽幽看她。
葉夕只覺心痛極了,刑斯的默默隱忍心痛,又有誰懂。一個有著外在疏離冷漠的人,內心是有一顆熾熱的心,為了他所愛的人,所在乎的人,犧牲他想要的,獨自受著傷痛。
葉夕強忍著淚水點點頭,他忽然眼眸鋒利的劃過她臉龐,「那好,你一輩子都要留在我身邊,除非你死。」
她再次洶湧淚水的點頭,他生怕她食言的緊緊的擁住她,孤獨的眼神中前所未有的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