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消毒水瀰漫的味道,絲毫不影響病床尚批閱文件的人的專注。
旁邊助手的無奈卻是不敢言。
為何要救下一個嗜工作如命的人,連葉夕都覺得浪費精力,因為他根本就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酗酒,嚴重胃出血,第二天依舊如常上班,換做誰都受不了。
聽李特助講,平常他們總裁似乎不這樣,近日好像是與家人鬧了些不愉快,才有了前日酗酒。如果不是前日酗酒導致昨晚嚴重胃出血,又無視身體狀況毫無節制工作,恐怕像剛才那個歹徒是無法劫持得逞的。
「你叫葉夕?」他忽然抬起頭來,蹦出一句,虛弱低沉的聲音依舊好聽。
「嗯。」
「你學過拆彈工作?」他繼續問著,眼神並不凌厲。
「算是。」
這個問題其實連葉夕都搞不懂,她為什麼會看得懂炸彈裝置。只是看了一下,腦子裡便源源不斷的熟悉,渾身都是自信。或許以前的她學過,誰知道呢。應承他是,不是虛榮心作祟,她看得懂就是了,不是嗎?
得到回應,他繼續埋頭工作。室內又開始靜默,只有偶爾文件的翻動聲。
不稍多久,病房門便被人從外頭開啟,一束火紅的玫瑰便映入室內人的眼簾,還有隨同而來的肉嬤聲音。
「嗨,親愛的。」他在對著床尚的人招呼。
看著來人,雖不認識,憑著這句招呼,噗,葉夕灌進嘴裡的茶水全數噴了出來。
很難想像一個大男人居然買了束大紅招搖的玫瑰,親自跑來病房送給另一個男人,而且對方那過於親暱的稱呼,不是對著她,而是對著病床尚的那人。嘖嘖嘖,那實在是太令人髮指得引人無限遐想了。同志?
而被問候的某人,早已是黑了整張臉。
「葉小姐,既然展鵬送花給你,你就收下吧。」
雖是平淡之語,葉夕怎能聽不出若是她不收下,下場一定怎麼想像怎麼慘。可是那是送給她的嗎,怎麼感覺自己像無辜的替罪羔羊。
那花是送給你的好不好,落展鵬故意無視刑斯眼皮底下的陰嗖嗖,張揚的直視著他,不過臉上倒是無謂花的去處。
這氣氛實在是叫人覺得恐怖,尤其是自家總裁那渾身散發的危險氣息。李特助早已是滿頭大汗,哪敢再拖上一分半秒,趕緊接話,「呵呵,那我替葉小姐拿著。」
他心裡明白,要是今天他敢讓總裁聽到這花是送給他的,哪怕就一個字,他都不知道這死字怎麼寫。恐怕今天就該捲鋪蓋回家了。
你說也真是的,這落少開什麼玩笑不好,偏偏要送一整束清一色的紅玫瑰。平時隨便送個女人什麼的也就算了,幹嗎要送男人,而且對像還是他們陰晴不定的總裁。難怪總裁開口就直接推給了葉夕,擺明了他十分不待見那束花。
思量著,李特助早已利索的替葉夕接下落展鵬手中的花束。他的直覺就是,要不惜分秒必爭的想盡辦法把這花弄出病房,不然總裁的病情就要加重了,他也不好過了。
「葉小姐,我們不是還有事情要商量嗎,那麼我們就不打擾總裁了,落少,我先出去了。」李特助陪了笑臉,趕緊推著葉夕逃離似地,一道朝著病房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