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和鍾巖之間不是真感情,真的是屈死丁雨薇,還君明珠淚雙垂,恨不相逢未嫁時。相遇時已經晚了點,縱是跑死也跟不上遠去的列車了。婚外戀,也是戀情,付出的也是真心,婚外的戀情是一朵妖媚的罌粟花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讓人欲罷不能,一旦沾染上就會奢毒成癮。剪不斷理還亂,日日夜夜糾結不休。一個情字,醉了塵世間多少癡兒怨女,一個愛字,像一根籐條抽痛了多少有情人的心。多情人都讓憂傷來灌醉,為何瀟灑一點也不會。
在亞飛的眼裡丁雨薇是個善良賢惠的女人,是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女人,溫馨的小家總是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每一次亞飛歸來時,她總是熱情如火熱烈地和他纏綿,在床第之間又給了亞飛無盡的歡愉和滿足。他在家的每一個日子,她總是影子一樣跟隨著他,哪怕他去衛生間她都得跟著,每每如此,亞飛總是心疼如焚,妻子是太懼怕離別的日子了,恨不能分分秒秒都能和他在一起。
這次回來,亞飛也敏感地感覺到了丁雨薇的變化,雖然她努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包括從醫院回來的那天,丁雨薇甚至搶著一隻手幫他收拾帶回來的衣服,搶著去幫他洗。亞飛不讓,她就掉淚。她說,她應該為他洗衣做飯的,他坐了好幾天車那麼累。亞飛把丁雨薇摁沙發上坐著,憐惜地說,「傻妞,等你手好了,洗多少不行啊?」
以前亞飛歸來包攬全部家務時丁雨薇總是坦然地坐一邊和依依玩或是跟著亞飛身後看他洗碗拖地看他洗衣服。亞飛總是說,「不放心我幹活啊,原來老婆是用來指點江山的?」而現在,亞飛只要一去做活,比如亞飛去廚房做飯,亞飛去舀米,丁雨薇就忙著給亞飛倒水。亞飛去拿菜,丁雨薇會忙亂地給亞飛拿板凳,亞飛切菜,丁雨薇會第一時間幫亞飛拿過刀來。
亞飛瞅瞅妻子,「讓你享受就安心享受好了,出去跟孩子玩去?」丁雨薇總是怯怯地看著亞飛,慌亂地垂下眼簾,她的心裡依如懸著十五隻吊桶,是七上八下。亞飛越是不問,丁雨薇越是象犯了事的罪犯是坐臥不安,她就像被關進了看守所的嫌犯,在等著被宣判定罪的日子,在這段長長的歲月裡,注定忍受熬煎。
最俗氣的話,夫妻久別勝新婚,亞飛和丁雨薇亦也如此。亞飛回來的頭天晚上,因為丁雨薇的傷,亞飛只是抱著她睡了一晚。與其說是睡了一晚,不如說是兩個人都徹夜無眠。朝思暮想盼相聚相聚卻是不盡人意 。那晚,丁雨薇非常主動地擁抱著亞飛,亞飛依如既往的燃起烈烈雄風,她閉上眼努力迎合亞飛,想給他最熾熱的回應。可她的脊背卻不由自主的變得僵硬。
一閉眼,全是鍾巖和楊曉明的影子,這一次,再不是單個人的影像驟然而現,而是兩個人交替出現的眼眸和在床第間不同的感覺與溫存。她閉著眼,任由亞飛馳騁耕耘,心都被城外的男人掏空了,丁雨薇真的很努力,亞飛激情澎湃的時候,她伏在他胸前哭了。那是一個女人面對老公無言以對的愧疚的淚,無以言說,縱有萬般悔恨和內疚。如果一個女人純粹的YY能和自己的男人攀上靈與欲的高嶧的話,那麼那一夜丁雨薇卻沒有那樣的興致。她只想狠狠抽自己幾個響亮的耳光。她感覺自己橫豎都不是個人,思前想後自己是一無是處,不是虧了這個,就是欠了那個,所以折騰得自己身心疲憊。
其實女人出軌和男人出軌了一樣,在他們還沒有想推到婚姻的大廈的時候,他們會百般地對自己的另一伴好,百般地溫存百般地勤快想用自己的行動來彌補自己犯下的錯。彷彿,這樣自己心靈的負罪感就會減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自己的心一點點救贖。不然自己一輩子都被釘死在感情的十字架上。
亞飛的心並非是遲鈍的,他敏感地感覺到妻子微妙的變化,但他告訴自己不往壞處想,他寧願相信他的妻子是愛自己的,是愛他們共同的家的。
這不,又一個夜晚降臨的時候,丁雨薇在臥室哄依依睡覺,亞飛輕輕推門進來,壓低聲音問,「睡著了?」
「嗯」丁雨薇手指放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從依依的小腦袋下面抽出壓得發麻的胳膊,把手中書輕輕合上。亞飛擠到丁雨薇身邊探過身去親依依的小臉兒,依依的眼睛似睜非睜地夢喃一樣喚了聲,「爸爸?「又看看丁雨薇喚了聲「媽媽?」又合上眼簾。丁雨薇慌忙用手輕輕拍著依依的手臂,「乖,寶貝,睡吧?爸媽都在呢?」亞飛瞅著丁雨薇笑笑吐了下舌頭。看著依依閉上眼睛,丁雨薇才輕輕推著亞飛的背一起退出臥室。
多麼溫馨的場景,其樂融融的三口之家。
門剛被掩上,丁雨薇就笑亞飛道,「依依看到你就興奮,這幾天簡直玩瘋了?平時這個點早就睡了?」
「那你看到我興奮不?」亞飛手臂扶牆上,圈住丁雨薇。
丁雨薇俏臉一紅,臉頰就飛起一朵紅雲,她抬眼看著亞飛,低下頭來,亞飛把丁雨薇的身體抵牆上,那偉岸的身軀就貼近了她。他親吻她的鼻尖兒,她的眼睫……眼神灼熱如火炙烤著她,她下意識地揪住了他的毛衣下擺。
「小薇?你愛我嗎?」
丁雨薇聞言一怔,即爾重重地點點頭。手指搓皺了亞飛的毛衣。
「你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嗎?」
亞飛凝眸注視著丁雨薇的眼睛,丁雨薇又是渾身一顫,亞飛感覺出什麼了?楊曉明不會和他說什麼吧?她感覺自己的後背上直冒冷汗。她佯裝瀟灑地一笑,但沒敢對視亞飛的眼睛,說,「看你,說什麼話?我怎麼會離開你?怎麼想的啊你?」說這話時她聽到自己的話音都是有顫音的。她說得底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