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你的同事兄弟們知道了,這是哪跟哪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亂套了啊,你們竟然都和同一個女人不清不楚的……這不神經病啊?」丁雨薇沖楊曉明低吼著。
楊曉明面色沉重,下巴緊繃著,一絲笑容也沒有,月光下他的眼底映出清冷的痛,他抓住她的胳膊,他說他是個男人,他清楚丁雨薇的意思,他和鍾巖是同事,是兄弟,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拋開丁雨薇是別人的妻子這一章不說,她還是鍾巖的女人,凡事都得有個先來後到,其實想想他只比鍾巖認識她稍晚一些,和他在一起丁雨薇是不是很快樂?也能接愛他對她的好。他請她不要再拒絕他,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他並不在乎丁雨薇心裡有鍾巖,只要丁雨薇心裡也有他就行了。
丁雨薇看到原本凝固地楊曉明唇邊的眼淚,滴了下來,一滴滴砸在她的心坎上。
什麼是『我不在乎你心裡有他,只要你心裡也有我就行了?』這究竟是怎樣的感情邏輯呢?丁雨薇真的有些混亂,怎麼也和他解釋不清,丁雨薇無奈地搖頭,她沖楊曉明擺了下手,「怎麼說你你也不聽,好吧,好吧,反正小孩子三分鐘熱度,看你能好出個啥名堂來,我不管了,我走?」說著丁雨薇真的轉過身要走。
楊曉明兩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請她別走,好不容易才見她一次。
犯神經病啊,她究竟哪兒好?她是一個背叛者,一個永遠都會受到別人指指點點一個永遠都會受到道德和良心指責的女人,和鍾巖在一起,她無法面自己的丈夫,現在,又罪上加罪。如果鍾巖還會出現,她又該怎麼樣面對他們?丁雨薇驀然轉身,說著說著就哭了,雙手捂著臉,淚水從指縫中不斷的湧出,從酒醉的那晚上開始壓抑在心中的矛盾痛楚火山一樣爆發了,她大聲哭起來,聲嘶力竭地哭,嗚咽的哭聲被扔在風中,「你想要我怎樣你才明白?傻子啊,你和鍾巖是朝夕相處的同事,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你懂不懂啊?我不是人,不是人?我在造孽造孽啊,我不會有好結果的,不會的啊?」
起風了,冰冷的風吹在臉上,淚痕斑斑,月華如練,更顯得丁雨薇嬌俏動人,楊曉明從來不曾想到這個女人心裡承受著這麼大的痛苦和矛盾,畢竟他還年輕,她的淚她的醉她的矛盾她的自責她的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柔腸百轉,他走近她,輕握住她的雙手,滿眼疼惜「別哭,知道嗎?你的淚把我的心都給哭碎了?那晚上你那麼脆弱那麼無助,像個受了傷了小女孩兒……」
丁雨薇忽然哭著笑起來,哭的唏哩嘩啦的,她笑得淒涼,臉色慘白,眼睛不再躲閃,她直直地望著楊曉明,她終於抓到楊曉明話語裡的一點話柄,她也知道拿什麼能刺痛這個癡情的男孩子了,「我那麼脆弱那麼無助,我像個受了傷的小女孩兒?哈哈,你是警察,保護弱者是你職業病所在,你在同情我,可憐我,鍾巖不要我了,連個信兒都沒有,你看我被別人扔了就撿起來,你那麼年輕,那麼帥,什麼樣兒的女孩子找不到,撿別人不要的東西做什麼?」
楊曉明微怔,他的眉頭緊蹙,即爾又變得清澈透明,一把把丁雨薇帶進懷裡,深深地凝視了她……
半晌,瞬間又似乎明白了什麼,楊曉明慢慢地俯下頭去……
她的唇離他那麼近,嘴唇一點兒血色了沒有,他的唇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她的唇冰涼,她輕咬著嘴角,躲過他的唇,頭別向一邊。
楊曉明大膽地注視著她的眼睛,「雨薇,不是同情,不是憐憫,也許,我從來也不會意識到,我喜歡你,如果沒有那一夜,所以真的感謝上天給了我那一夜,讓我照顧你,守著你,擁有你。你知道嗎?在醫院的頭一晚上,半夜回來找不到你,我都快急瘋了,從來沒有那麼擔心那麼牽掛過一個女人。那幾晚上,和你在一起,我很快樂,說句自私的話,我希望你健康,卻不願意你出院,因為出了院,我就看不到你了,也許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多,那麼遠,可我是真心的……」
剛止住的淚又像斷了線的珠子,撒了一臉,丁雨薇無聲的抽泣著,吞嚥著不停湧上來又嚥下的淚。楊曉明不再猶豫,再一次俯下頭去,輕輕吻住她……
她感覺到他的唇濕濕的,暖暖的,如那一夜溫熱的呼吸再次襲來……她不再抗拒也回吻著他,月光下的身影重疊在一起,久久沒有分開……她清楚地知道她的心早已淪陷。
丁雨薇依然喜歡無事的時候呆呆地坐在店裡透過透明的玻離,望著窗外已裸著的枝頭發呆。有時侯強迫自己看點兒書,聽點兒歡快的音樂,一到晚上,她不敢觸碰那些傷感的曲子,一聽心裡有根弦就莫名其妙地抽緊,疼痛……她實在不想聽到心弦崩裂的聲音,她怕痛……感覺生命中有些無法言明的東西已漸漸死去。她把自己緊緊地包起來,她是個成年的女人,哭過醉過痛過,相信她已有能力來慢慢消融這一段情帶給她的苦痛,並讓自己變得堅強起來。
丁雨薇感覺自己的心在這七八月個中,偏離自己的男人好久了 ,她感覺深深的愧疚,接到亞飛電話的時候,她的淚叭嗒叭嗒往下掉,只喚一聲亞飛就哭得說不出話來了,急得亞飛在那邊直跳腳,一迭聲問她怎麼了,她說沒什麼就是特想哭,離開的日子好久了,她盼著他快回來……
楊曉明隔三岔五會打個電話,好幾次約丁雨薇出去聊聊,她拒絕了,因為她清晰地記得她看過這樣的文字『傷害一次會痛多久?一輩子可以愛幾次?有人說,忘記一段感情的傷害最好的辦法是開始一段新的戀情,是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