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祝你生日快樂!」丫鬟小小拿著自己秀的荷包遞給了墨吏,墨吏也笑納了。
成群結隊的人都來祝賀墨吏的十五歲生日,而他呢,自從姬秀兒進來他們家門,他已經不知道過生日是什麼滋味了。
父親已經不記得他的生日了,在父親心裡,也許他和母親是多餘的吧,墨菲悲哀的想到。他無法忍受這個奪取了自己父愛的女人,包括這個女人生的孩子。
至今,墨菲都不曾跟墨吏說過一句話,如果不是因為過年要家庭團聚,他和母親要出席,估計他現在都不知道墨吏長什麼樣吧。
看著父親和姬秀兒站在那裡笑迎著前來給墨吏慶生的親友,墨菲很難過,也很嫉妒。在別人眼裡,姬秀兒和父親是那麼般配,那麼和諧。在自己眼裡,那道和諧的風景,卻是那麼刺眼。他不想看,也不想聽到這些。
突然,『砰』的一聲從宮文君房裡傳來,墨菲飛快的朝母親房裡跑去。發現宮文君此刻已經倒在地上,滿臉都是血。一旁站立的丫鬟都驚恐的看著墨菲,「奴婢正在給夫人煎藥,聽得巨響跑過來,夫人就這樣了。」
「去!把大夫叫過來!」墨菲大吼道,揮揮手。然後一把抱起母親放在床上,才發現母親居然輕的跟沒有重量似地。
「娘親,你怎麼了?」墨菲把宮文君臉上的鮮血擦掉,發現是她吐的鮮血染到臉上。墨菲舒了口氣。
「沒什麼,娘想起來倒口水喝,沒想到打翻了茶杯!」宮文君安慰著兒子。「今天你弟弟十五歲壽誕,你怎麼沒過去看看?」
「娘,你都這樣了,還想著他們做什麼?他們不關我的事!」墨菲惱怒的說道。想著母親軟弱一輩子,埋怨一輩子,他覺得母親這種生活方式他真是受夠了。「娘親,你自己好好養病,別惦記著我。」
「公子,李大夫來了!」丫鬟氣喘吁吁的帶著大夫進來,深怕來不及宮文君就沒了。
「快,快、、、、、、、」墨菲把大夫領到床前,李大夫看了眼床上的宮文君,歎了口氣。「夫人,好些了嗎?」
「老樣子了,咳咳、咳咳、、、、、、有什麼好不好的。倒是你、、、、、、老李,最近怎麼樣?」
「托夫人的福,老奴很好。夫人請吧手伸過來,我看看!」
宮文君把手放到藥包上,李大夫認真的給宮文君把脈。「李叔,娘親的身體怎麼樣?」看到李大夫久久沒有說話,墨菲有些納悶。
李大夫是墨家領地醫術非常精湛的人,是墨家德高望重的大夫。他是當年墨言花重金請過來的大夫。在領地已經幾十年了,是看著墨菲長大的人了。
「大公子,你先出去,我和夫人有幾句話說。」
「李叔,你一定要仔細給娘親看病了。」墨菲說著和丫鬟一起出去了。
李大夫看著宮文君,深深的歎了口氣。「夫人,你啊,這是何苦呢?當初老奴就告訴你,對於這件事,你一定要放開心。這已經是木已成舟的事情,你能改變什麼呢?到頭來。自己身體變成這樣不說,主公還是沒有回心轉意啊。」
「老李,我、、、、、、我怎麼能接受、、、、、、接受這樣的安排?當初他娶我、、、、、我的時候,你是知道的。當著、、、、、當著全城所有人的面發誓,今生就愛、、、、、、愛我一個人。而今呢?、、、、、、、、十五年了,、、、、、、十五年。他從來不來、、、、、來我們這個小別院,咳咳、、、、、、咳,這裡,似乎就是他、、、、、、他遺忘的地方。作為墨家頭領,我對他的、、、、、、的才能無話可說。但是在、、、、、、、、這個事情上,我、、、、、我無法釋懷!」
「夫人啊,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啊,其實主公很關心你,只是你和大公子一直把他拒之門外,所以他也就不想來了。」看到還是非常糾結在此事上的宮文君,老李也不知道自己說什麼。
一直以來,他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態度看待這件事。他不是一個多事的人,在他的眼裡,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個錯。
更何況,姬秀兒也算是個非常溫柔嫻淑的女人了,他不覺得這件事主公有太多的錯誤了。只是宮文君的計較,反而讓事情變得很複雜。
「老李、、、、、、你你、、、、你別替他說情了,反正我、、、、、我也時間不多了,沒什麼大不了,只是、、、、、、、我擔心菲兒這個孩子,他、、、、、他好像非常憎恨秀兒母子。」這是宮文君非常擔心的地方,按照墨家規矩,菲兒是可以繼承下一代的鋸子,只是現在這種情況,她覺得第六代鋸子,可能是落在墨吏身上,這一點讓她很擔心。
「大夫人,你還是好好養病吧,把病養好了,比什麼都強!老奴去給你開個藥方!」老李歎息著。
他當然知道宮文君時間不多了,她的心病已經嚴重損失了肺腑。難聽點說,她只有一個月好活了。可是他不想告訴宮文君,也不想告訴墨菲。這種殘酷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他們任何人了。
「老李,能、、、、、能給墨言傳個信嗎,我、、、、、我要見他一面!」宮文君急切的說道,如果再不想辦法見一見墨言,可能沒有機會了。
「可是,今天是二公子的生日,不知道主公、、、、、、、、」老李遲疑的說道。
「那、、、、、、那明天吧!」宮文君淡淡道,心裡卻彷彿被人深深捅了一刀似地。
「那夫人保重,老奴去給你開藥方!」老李看到宮文君臉上的一抹失望和難堪嗎,他有些沉重,還是拿著藥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