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就這樣住在了墨言家裡,認識了墨言的夫人宮文君和墨言的兒子墨菲。墨言的夫人宮文君是個非常溫柔賢淑的女人,一個非常安分的女子,把墨言當成天的女子。
她和墨言有一個3歲的兒子,叫墨菲,非常聰明伶俐,而且很漂亮。只是,對於丫頭的來臨,她們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好意,反而有時候,丫頭能敏銳的感覺到宮文君對她的一種敵意。而墨菲則從來都沒有給她好臉色。
寄人籬下,丫頭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想起慘死在馬賊刀下的父母,她終日以淚洗面。墨言見狀,對丫頭是呵護有加。
只要有空,墨言總是帶著丫頭去放風箏,或者去街市上遊玩。墨言想當然的把丫頭當成了妹妹一般疼愛,也許這種疼愛超出了一些範圍,所以讓墨言的夫人宮文君心裡很不舒服。卻又毫無辦法。
很多時候,丫頭會幫著宮文君帶著墨菲去玩,可是墨菲不喜歡丫頭。每次丫頭抱著他,他總是扯丫頭的頭髮。丫頭又無法對墨菲做什麼,只好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只是丫頭的這種忍讓,讓墨菲愈加的變本加厲。
「你走開,我們家不歡迎你!」墨菲四下裡看看沒有人,然後厲聲對著丫頭吼道。
「墨菲,你別這樣,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丫頭無法對一個小孩子生氣,可是墨菲眼裡對她的厭惡是非常真實的,也是非常明顯的,一個3歲的孩子,就能有那麼恐怖的眼神,這讓丫頭很害怕。
「你難道沒看到你一來,爹爹都不關心我們了嗎?娘親還為此天天流淚哭泣。你就是個狐狸精!」
「我不是,我不是!」丫頭解釋道,她壓根就沒想過跟墨言能有什麼交集,可是墨菲根本不聽她解釋。
「你就是狐狸精,我們家上上下下的人都討厭你,你滾,滾出我們家!」墨菲跑著撲向丫頭,拚命的捶打她。
晚上,丫頭躺在床上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錯了,可是,墨菲仇恨的眼神,讓她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她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給墨言留了一封信,然後趁著夜色茫茫,離開了墨言的家。一路上運氣很好,都沒有遇到夜巡的墨者。她很快就走出了墨家領地。
從新站在這個暫時自由的地方,丫頭腦子裡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心裡突然湧起一陣悲涼,天下之大,卻沒有她容身之處。她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方向感極差的她,繞來繞去,都沒有走出城。
夜很漫長,嚴冬的氣溫非常冷,丫頭走累了,蜷在一個牆角,凍得瑟瑟發抖。想起曾經生活的小村子,有爹爹有娘親,有溫暖的炕頭,有好多好多好吃的、、、、、、、、突然間,有出現好多好多馬賊,爹娘被馬賊砍死,而她,卻苟活了下來。
這一幕幕都在丫頭腦子裡浮現,她突然覺得,自己活得好多餘。可是卻無法選擇死去,爹爹那麼努力讓她活下來,她有什麼權利去死呢?
一大早,墨言發現丫頭走了,留下了一封簡單的書信,書信上面寥寥數語。
墨言大哥,大嫂,墨菲小侄:
謝謝你們的收留,丫頭走了,去找自己的生活去了。
丫頭拜別!
墨言心裡彷彿什麼被抽走了似地,很難受,他舉起手,狠狠的給了宮文君一個耳光!「你說,你對她說了什麼,她怎麼可能不辭而別?」
宮文君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墨言,他從來都沒有打過她,今天居然會為了一個外人打她,「你、、、、、、、、居然會為了她打我?」
「我、、、、、、、」墨言也很意外,他有些後悔,可是打都打了,道歉顯得很多餘,他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想著丫頭到底會去那裡。
「夫君,你真的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了。」宮文君有些心寒的說道,墨言的舉動,證實了她一直的猜測,墨言喜歡丫頭,每次他看丫頭的眼神都不一樣。
「你憑什麼打娘親,憑什麼!」墨菲朝墨言撲了過去,小拳頭不停的朝墨言身上揮去。
「滾開!」墨言推開墨菲,心情不好,他對誰都不善。
「是我讓她滾的,我讓她滾的!她是個狐狸精,狐狸精,破壞你和娘親!」墨菲大喊道,護著宮文君,宮文君緊緊的抱著墨菲,淚如雨下。
墨言想不到居然是兒子趕走了丫頭,他拎起墨菲,冷冷的看著墨菲的眼睛:「你知不知道她的父母慘死在馬賊手下?她已經是一個人了,連個去處都沒有。她奪走你什麼了?你才這麼小,你怎麼這麼狠心?」
「她是狐狸精,娘親每天都哭泣!」雖然被墨言高高舉起,墨菲一點也不害怕,也許他對母親的愛超過了害怕的程度。
「哼!」墨言把墨菲放下,冷冷的看了他們母子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看到墨言冷冷的樣子,宮文君抱緊了墨菲,她覺得,是不是就要有什麼事發生了。
墨言召集著墨者,對整個區域開始地毯式的搜索,尋找丫頭。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傍晚時候,墨言在城牆腳下找到了已經昏睡過去的丫頭。小臉上儘是斑斑淚痕,墨言的心沒來由的一陣絞痛,看著昏迷不醒的丫頭,他做了一個決定。這個覺得,讓他這一輩子都陷入了痛苦當中。
嗩吶聲吹得好喜慶,鑼鼓聲響徹了整個領地。墨言在丫頭醒來的第二天,就宣佈了迎娶丫頭的決定。在這種男尊女卑的時代,女人忐忑得好像是永遠在大海漂浮一樣,無論什麼東西,抓在她們手裡都像是救命的稻草。
丫頭也是一樣,經過離開時候那種差點凍死的遭遇,她已經不想反抗什麼了,有墨言這麼好的男人娶她,她覺得是老天爺給她的福分。所以她歡天喜地的做了墨言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