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州知府年過不惑,為人謹小慎微,對肖家更是恭敬有加。當他得知小王爺來衙中過問這命案的事,連忙親自迎接。
「徐知府,昨日那個受傷的人,可還在府衙中?」肖然開門見山。
「在,因為案情重大,那人傷勢又很嚴重,所以沒有讓他的家人帶回他,暫時安排在後庭。」
「我們可以去看看嗎?」肖然指的自己和閔玥兒兩人。
「當然可以。只是那人一直沒有清醒,也問不出什麼來。」徐知府一邊帶路一邊說道。
偏房的門口有兩個衙役把守著,還有一個老大夫侍候在一邊。徐知府問那大夫:「此人可有醒來嗎?」
老大夫搖搖頭:「脈息微弱,一直昏迷著。」
「肖然,看這位大夫定是辛苦了一夜了,讓他先下去歇歇吧。」閔玥兒輕聲說道。
肖然點點頭,示意徐知府令大夫先行退下。他知道閔玥兒是想自己去診看一下傷者的,又怕那大夫在一旁多心不服氣。
她就要進房間,徐知府連忙上前:「少夫人,這傷者慘狀怕驚嚇了您。」
「不妨事。」她笑笑,而這一向持重的知府大人被她不經意的淺笑晃了眼,連忙低下頭去。
肖然有些吃味,上前牽過她,和她一起進了門。徐知府不敢怠慢,也連忙跟上。
傷者是個年輕人,約麼二十左右,雖然傷口包紮著,但血跡染遍了整整半邊身,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不禁讓進屋的人都皺了眉。
看到這情景,肖然著實不忍讓閔玥兒靠近,但她已經扶過那人的手臂診起脈來。
「有些奇怪。」她像是自言自語。
她再診片刻:「的確是脈息微弱,但似乎又有一絲邪氣上升……」
「邪氣?」肖然有些突然的警惕。
「對,邪氣盛,正氣虛。總之是有些奇怪的脈象似有卻無,濁氣歸心,淫樟於脈。」她沉吟著,又站起身來再靠近一些。
「玥兒。」肖然想要攔她,她已經湊近那人的臉,伸手撐開他的眼瞼,想要看看仔細。
突然,她「啊」地驚叫一聲,猛的向後跌去,肖然一把扶住,順勢將她拉離床邊幾大步。
「他的瞳孔……」閔玥兒的驚呼未落音,那傷者突然雙目圓瞪,兩隻眼睛竟然發出熒熒的綠光,直挺挺的由床鋪上彈起,發出低野的咆哮。
徐知府大驚失措,語無倫次的呼喊屋外的衙役。而那人卻像突然發狂一般,直勾勾的看著屋裡的人,伸開雙臂就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