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你是否原諒了犬兒?」江世均滿眼感激的望著安小雅。
安小雅一時間竟手足無措,無言以對。她腦海中,突然回想起了慘死的父母。
這,只是一個意外。他,也不想發生。
不,不,自己最親的兩個人被奪去了生命。
傷害他們的人,卻是自己最愛的人。
安小雅腦海裡一片混亂,她輕輕放開手,靜靜凝視著眼前的江世均。噙著淚,一句話不說。
突然,門被打開了,司馬南拎著東西,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在屋裡僵持不下的兩個人,怔住了。
「小雅,這位是?」司馬南好奇問道。
「江廷軒的父親。」安小雅的聲音飄渺脆弱。
「什麼?」司馬南有些詫異的看著江世均,隨後,馬上憤怒的質問道,「你來這做什麼,你們家還嫌害人不夠嗎?」
「這位先生,我是專誠來道歉的。」江世均言辭誠懇的說道。
「道歉?我們不需要道歉,請你馬上走。」司馬南說著走到江世均旁邊,想要把他轟出去。
「司馬,別這樣。」安小雅雖然語氣冰冷,但還是出手攔住了司馬男。
「小雅,你……」司馬南面對安小雅的異常舉動,有些不解。
「江先生,你走吧,我的家不歡迎你,請你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安小雅冷靜的講完話,轉身回了房。
「安小姐。」江世均忍不住喊了一句。
「江先生,小雅說了,請你走,馬上走!這裡不歡迎你,我司馬南也不歡迎你!」司馬男語氣強硬,目光犀利。
「司馬南?」江世均突然抬頭,緊緊盯著眼前的司馬南,目光聚攏,雙眸深邃起來。
「走啊,走。」司馬南拉扯著江世均把他轟了出去,重重關上了門。
江世均卻直直盯著門,若有所思起來。
「小雅,你沒事吧?」司馬南輕輕推開安小雅的房門,關切的問道。
安小雅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她的心情複雜的自己已經理不清。從發生這場車禍開始,她一直鐵了心要江廷軒血債血償。她明白,對他,她已經不能再有任何仁慈。他欠她的實在太多,她要他收到懲罰。
可是,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憑江家的實力,換了是別人,可能早就被撕成了碎片。自己可以一次次的上訴,還安然無恙,是因為江廷軒真的對自己心存愧疚。
江世均的到來,雖然是出於私心,但她,還是動搖了。
難道,江廷軒真的坐牢,自己就會開心嗎?
難道,自己的父母就會重新活過來嗎?
難道,自己真的要親手把他送進監獄嗎?
難道,他們的寶寶剛出生就沒有爸爸嗎?
今時今日,安小雅雖明白這深仇大恨,可她不能騙自己的心,她依然還那樣深深愛著江廷軒。
如果,這一切都是天意,自己命中注定與他無緣,她願意一力承擔這樣的安排。
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這一夜,安小雅睡得很安詳,心,平靜似水。
仇恨蒙蔽了自己的雙眼,卻不能蒙蔽她的愛。
只是,愛,已經不再屬於他們。
有時候,有選擇卻比沒選擇更難抉擇。
它沒有萬能到,讓我可以在平和的面對你。
江廷軒,你聽到了嗎?最後一次,我愛你,我曾這樣深深的愛過你。
淚水浸濕了她睡夢中的雙眼,
她,捨得的,捨不得的,都要在這個安靜的夜晚,一一落幕了。
清晨的陽光,稀稀疏疏的灑落進來。安小雅散落著黝黑的秀髮,穿著寬鬆的睡衣,安逸的做著早餐。
司馬每天清晨,都會做好早餐給她送過來。不過,今天,看到眼前的情景,他詫異了。
「小雅,你……」
「咦?司馬,你來了,要不要一起吃早餐?」安小雅雙眸閃著和從前一樣的光,露出一個淡淡地笑容。
「你……」司馬南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要不要一起吃嘛!」她催促道,卻依然帶著笑。
「啊!!!好,要,一起吃,一起吃。」司馬南邊點頭邊不由自主的笑著,眼裡還有激動的淚光。
「來,一人一份。」安小雅把做好的早餐放在了兩個人面前,興致勃勃的開動起來。
「小雅,手藝不錯,蛋沒煎胡!」司馬南欣慰的說道。
「喂,我的廚藝可是一流的,你可真有口福。」安小雅邊說別不住的讚歎著自己。「司馬,等下拜託你件事。」
「嗯,你說。」司馬南熱情的點點頭。
「我等下要去江公館,麻煩你開車載我到那邊。」安小雅說的雲淡風輕。
「你???好!」司馬南雖然質疑著,但他心裡清楚,安小雅從現在開始,會徹底永遠的離開江廷軒。
司馬南的車在奢華莊嚴的江公館門前停了下來。
「要不要我陪你去?」司馬南關切的問。
「不,我自己走進去。你在這兒等我就好。」安小雅露出一個微笑轉身下了車。
江公館的大門緩緩的打開,她一步步緩慢的走了進去。
還記得,第一次來這裡的場景。那時,還是夏天,莊園裡,綠樹成蔭,花兒都鮮艷明媚的綻放著。
宴會廳,這裡有自己最美的回憶,也有最痛的回憶。
那架粉色的三角鋼琴,不論它屬於誰,自己都可以用雙手彈出最美妙的旋律。
馬場、泳池,還有阿牛叔的奶牛基地。呵呵,一切的一切,彷彿都發生在不久前。
安小雅挺著肚子有些艱難的走過這裡的每一條路,呼吸著每一寸土壤裡的空氣,回憶著每一個場景的故事。
終於,她站在了這棟白色別墅的前面。
江廷軒,我來和你鄭重的道別。安小雅在心裡鄭重其事的重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