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就是莫深,他坐在被費日天推開的座椅上,門在搖晃。
莫深已經坐在座椅上,他的目光很凌厲地落在費日天的身上。
對方望著費日天的神情很冷淡,車流聲傳到了費日天的耳邊,他同樣在等著莫深的解釋。這一刻,莫深是很鎮靜的,在他剛才進來的這一刻,他的面色緩和了很多。
費日天把抽了一半的煙捻息在煙灰缸裡,動作是有些許的粗魯。
他彈了一下煙灰,煙灰順著他的手勢下滑到白色的煙灰缸裡,外面的邊緣上積壓了一層厚厚的煙灰。
費日天把頭靠在背椅上,他細細地觀察莫深的動作,莫深的雙手握住手機,他似乎是握住一個寶貝那樣。費日天笑了一笑,這笑容淺淺地落在他這過分緊張的面部,面部上這淡淡的弧線映襯在強烈的日光線下變得有些的頹廢。
費日天從容地冷笑了一聲,這笑聲很誇張地傳到了站在門邊的張雅雅身上。她走進來,把兩杯濃厚的咖啡擺在電腦台前這紅色的暗格上,費日天聽著張雅雅的腳步聲,他覺得很鬱悶。
另外,他和莫深提起了那個叫做甄唐的瘋子,那間畫室依然地烙印在費日天的記憶之中。
「那個畫室,你只去過一次?」莫深問,眼神激動地在閃爍了一下。
這時,費日天看到莫深的眼中呈現出的顧慮,它很厲害地刺進費日天的視線裡,他暫時只可以穩住這激動的心情。
費日天的雙手合在一起,輕輕地落在檯面上。
費日天把放在紅色暗格的咖啡杯拿起來,他把咖啡放在莫深的身旁。
「謝謝——」這是他進來之後說的最客氣的話語,他的語氣很輕,他凝視莫深,很專注地凝視他。
這凝視的過程是很簡單的,費日天只是匆匆地掠過一眼,費日天把眼光定格在莫深這淺灰色的衣領上,上面有髒水的痕跡。
費日天不經意地看了這細微的東西,他笑了一笑,同時地在掩飾他的燥亂。他的嘴角邊揚起了一抹冷笑。
由現在開始,費日天在問莫深:「剛才在你來之前,你去過哪裡?」
「我去了男廁所。」莫深沒有說謊。
費日天拋開了話題:「是嗎?」他淡淡地應了一聲,語氣中帶有很衝動的成分。
暖氣機發出來的溫度變成了冰冷的狀態,此時的費日天很不開心,他皺起眉頭,眉宇間有一股涼涼的冷汗。費日天的雙手仍然地落在檯面上,檯面上的氣流也是冷冷的。
「日天,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很不對勁。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我必須要知道。」
費日天的神色已經變得很陰沉了。
莫深也感覺到危險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他,莫深的身體在車流聲中抖動!
「我,我……」費日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