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我們這是去哪裡?」眉黛騎在疾馳的馬上,見路線不對,靠近拓跋佑問道。
「隱淵國。」拓跋佑扭頭看了眉黛一眼「直接回綠原,快也要兩日才能出沼月國。所以,我們必須先到隱淵國,然後繞道回綠原。這樣,危險度比較低。」
眾人一路狂奔,午時時分,已達沼月國於隱淵國邊界山脈峽谷 處。
「聽,有馬蹄聲。」正在休息的大伙,被小武一句話又提起神經。
循聲望去,遠遠看見一匹夾雜塵土飛揚的黑馬,朝這邊奔來。
再仔細看馬背上的人——阿育。
阿育同時也看到了前方的大隊人馬。
「阿育」眉黛又驚又喜的喊道。
阿育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人,繼而轉念一想,也對,以禾兒的脾氣,她怎麼會嫁?
騎到跟前,停馬跳下。
「我們都快點離開這裡,他們快追過來了。」阿育皺著眉,看著眉黛,拓跋佑一行。
「是有很多馬蹄聲」小武的聲音又響起。
眾人不敢耽擱,紛紛躍上馬背,揚起馬鞭。
奔到關口,關門緊閉,城牆上站著一排排持箭拿盾的官兵。
眾人面面相覷,心叫不好。現在看來只有硬拚。
「哼,陛下早就猜到可能有亂臣賊子闖關,特命我們留守。你們若是乖乖的束手就擒,我會考慮向陛下請求饒你們活命。」城樓中為首的一個高胖子朝著眉黛一行喊道。
「好!」拓跋佑第一個下馬,舉起雙手看著城樓上。
城樓中的高胖子哈哈大笑:「這才對。那你們呢?」指著馬背上另外的人。
看著拓跋佑的舉動,眾人都很是吃驚,紛紛跟著下了馬背。
高胖子一打手勢,除了城樓上留守的五六個人,城樓中的其他人都一湧而下。
拓跋佑對著小武使了一個眼神兒,站到眉黛身前,對著眾人,下令「上!」
頓時,原本平靜的邊關,打鬥聲,哀嚎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小武趁亂,跳上城樓,三兩下解決了幾個留守的人,打開城門。
拓跋佑見城門打開,下令撤,護著眉黛,兩人騎到馬上,率領眾人出關口。雖然此次出行,只帶了十來號人,但是這十來人,一人抵這關口不中用的十個人。所以,對於自己手下的人,自己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眉黛坐在拓跋佑身前,回頭找阿育,見他緊隨其後,心中石頭落了地。
沼月國和隱淵國的國界中間有一里左右的空白軍事地帶。離隱淵國還有200米的時候,地上以荊棘為多,馬停止不前,眾人只要下馬,牽著而行。但是,剛走幾步,大批官兵人馬追了上來。很快就把眾人圍在其中。
眾人緊張的看著沼月國官兵,又將是一場惡戰。
沼月國兵士站定後,讓出了一條線,一個身穿金黃長衣的男子,騎在馬上,緩緩往這邊來。面容帶笑。
「三王聚首,還真是百年難得。兩位國君都可還好?別來無恙。」皇甫文政笑的燦爛。
拓跋佑和阿育對視一眼,又看向皇甫文政。卻都不答話。
「軒轅兄,十多年不見,你可真是一點都沒變。」皇甫文政看著許久不見的人,心情難得的好。
「你來送我也不用如此勞師動眾啊,我自己都快到家門口了。你還是請回吧。」阿育的話,無不調侃。
「我來此,目的有三。」盯著眉黛:「1是要帶回我的王妃;2是想請綠原國國君,一起到我宮中一敘;3是曾經給軒轅兄的刀,軒轅兄今日就算已經用了,以後咱們還是不要再這麼相見,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下次,這種情況,我還會目送軒轅兄回『家』」
拓跋佑哈哈笑道「我也說三點:1、這裡沒有沼月國的王妃,只有綠原國的王后;2、綠原國國事繁忙,早已約了北國、鷹翔國、孤竹國三國君主五日後在國中相聚,所以,此次不便到沼月國相敘;3、軒轅兄從不用刀,據我所知,他一向用劍。」
阿育扭頭,對拓跋佑送去一讚許的目光。
皇甫文政聽完拓跋佑一說,冷笑盯著眉黛「禾兒,你告訴我,你是去當他的王后,還是要跟我回去,當王妃?!」
眾人都看向臉戴面紗的眉黛。
眉黛低頭輕笑,繼而抬頭迎向皇甫文政的目光反問:「王后大?還是王妃大?」
「自然是王后大。」笑道「禾兒若想當綠原國王后,朕到時一定送你份厚禮。」話鋒忽轉:「只是不知道,今天朕迎接去的那位『新娘』的血,加上青蘭的血夠不夠份量。」
眉黛不由一顫。身旁的拓跋佑攬住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眉黛扭頭看向拓跋佑,口中念著:「青蘭?」
拓跋佑眼中閃過一絲戾氣。皇甫文政下手果然快。看來,自己手下的人已遭害。
面對著眉黛,卻還輕聲安慰道:「沒事的,他只是在哄騙你。沒準,我的人已經把青蘭帶入綠原國。」
眉黛定定心神,嘴角苦笑。皇甫文政說的話,禾兒都領教過。既是,提了青蘭,怕是真的已經落到了他手裡。
眾人各自思量間,隱淵國城門大開,頃刻已跑出很多手持長矛的兵士。
「禾兒,可還願意去當王后?」笑的燦爛。
「卑鄙!」阿育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身後的大批兵士,立刻做準備戰鬥陣勢。
皇甫文政朗聲笑道「這個詞,凡是成大事者,身上都會有。」說完,也打了手勢,令兵衛開了陣型。
兩軍相交必有傷亡。
眉黛掃望四周,拓跋佑,阿育,蜜兒,以及眾人臉上嚴陣以待的表情,心中痛楚。歎口氣,苦笑一聲,皇甫文政這麼勞師動眾的,無非是那個覬覦很久的藏寶圖。而為了一個圖,傷害這麼生命值得嗎?
「你先回去吧,我已經到了隱淵國,就一定要到國中去看看的。」
「眉黛!」
「禾兒!」拓跋佑和阿育同時驚異的看向眉黛喊道。
眉黛感受到拓跋佑用了力,知道他很生氣。
皇甫文政聽她說這話就是妥協,笑著點頭「半個月,我想是足夠。半個月後,朕派人來接你。」收回笑容:「朕派的人接不回你,朕就親自帶著蕭本和青蘭的血來送你。」說完,拉扯韁繩,掉轉馬頭,猛一揮鞭,馬長嘶一聲,奔了出去。
皇甫文政一離開,隨從跟眾都緊隨了去。
站在原地看著塵土飛遠的遠處,漸漸迷濛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