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蕊啊,爹爹一會兒在你頭上畫朵花好不好?」
小小心蕊揚著甜甜的笑臉看著慈祥好看的爹爹。
「可是,會有點疼喔。心蕊能不哭嗎?」
酒窩淺淺的點點頭:「心蕊不哭。」
之後,小臉漲得通紅,嘟著小嘴,小眉頭皺到了一塊。答應了爹爹,心蕊不能 哭。眼淚卻在眼眶裡轉啊轉。
「畫好了,疼嗎?」
抽著鼻子,有些委屈的點點頭,又立刻搖搖頭。
「心蕊乖」抱著小小心蕊,一臉的無奈慈愛。「爹爹怕是快要離開心蕊了,所以,爹爹就把這朵花送個心蕊,當做禮物。」
「爹爹要去哪裡?」驚恐的睜大眼睛,害怕眼前的人突然消失。
「爹爹只是暫時離開,但是,無論心蕊做什麼爹爹都看的到。所以,心蕊一定要聽福嬸的話,乖乖的好嗎?」
「好。心蕊乖,可是,爹爹不要離開心蕊嘛。」兩個眼睛紅紅的很是無辜。
「心蕊啊,爹爹送你的這朵花,會一直到你嫁人後才會消失掉。」語氣中有些悲傷和欣慰:「如果哪天,有個男孩子,不因為爹爹送給心蕊的花,而討厭心蕊,那麼,心蕊嫁給他後,就要讓她在爹爹畫的花上面,再畫一遍。那樣,爹爹畫的花就會消失,心蕊就能看到爹爹。」
「爹爹,是什麼花啊?」
「牡丹!」
微微睜開眼睛,好長好長的夢。
房裡除了自己,空無一人。起身,離床,站到窗邊,看著雨打著芭蕉葉上,秋意清冷。
轉身,走到梳妝台前 ,一手拿起銅鏡,一手摩挲著額頭的『荷花』。看著鏡中比以前更紅艷的花瓣,嘴角浮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你醒了?」話語中帶著欣喜。
扭頭,看著一身太子正裝的皇甫文政,淡淡笑著點點頭。
皇甫文政被她淡漠的神情,疏離的眼神看的一愣。突然很懷念,以前那個單純,熱烈,歡喜,親近的目光。
「皇甫公子,有事?」只想多靜一靜,分析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無事,你再歇著吧。」臉上帶著好看的笑,退出了門。
宮禾兒低頭,嘴角一絲嘲笑,好像,一直以來,皇甫文政對自己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你再歇會兒。」
如果不是冰澤離開,自己可能還是那麼沒心沒肺,當著和尚,撞著鐘。可,這個代價,也太大了。一行淚,劃過臉頰。不是在我失去你後,才知道你的重要;而是,你一直都很重要,而我沒有定下心,穩住魂。
「宮姑娘,聽皇甫兄說你醒了,我還不信。急忙趕來,姑娘果真清醒。」蕭本掩不住的激動開心。
「的確清醒了許多。」笑容綻放,看的蕭本心神一晃。
「沒事就好,這段時間真是嚇到我,害怕你醒不來。」激動的上前握住了宮禾兒手。大概是剛醒,開著窗,屋裡進了寒風,感覺她的手微微發涼。
禾兒不動聲色的抽回手,偏著頭,眼神掃過窗外的雨打芭蕉,面容冷淡:「禾兒不知,什麼時候和蕭老爺這般熟識?!」
「我,這」看著宮禾兒熟悉的身體,卻梗著喉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蕭老爺不忙嗎?」看到蕭本,心中就難掩煩亂。
「那,那我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一想到晚上,蕭本臉上就呈現出如癡如醉的樣子。
宮禾兒鳳眼輕輕一挑,看著蕭本。
蕭本一震,暗罵自己大意。慌忙出了房間。
晚上?看著蕭本的背影,竟然笑了起來。
入夜,蕭本懷著激動的心情,站在宮禾兒門外,照舊,用內力送了迷魂粉進宮禾兒房內。等了半刻鐘左右,推門抬腳進了房。
房內出乎意料的空無一人,窗戶開著,風夾雜著寒意使的房間也顯得涼寒。愣愣的出神,她怎麼不在?
「蕭老爺,找我?」悅耳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站在門口,盯著蕭本,眼神問詢。
「你怎麼?」蕭本嘴裡發澀。在燭光的印射下,臉上紅一塊白一塊。
「我怎麼不呆在房裡?」輕輕笑道:「正要睡的,房裡卻飛進了一隻蝴蝶,一時貪玩,就從窗戶追了去。」眼神發冷:「若早知蕭老爺找禾兒,禾兒就安生的呆著,哪會被那蝴蝶引去。」
蕭本額頭冒著冷汗,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禾兒走進屋,坐在桌邊,倒了杯水,送到唇邊:「這麼晚,蕭老爺來,一定是有事相談。正好,禾兒,也想請問蕭老爺一件事。」
蕭本乾笑兩聲「宮姑娘有事請講。」
「聽丫鬟們說,我已經睡了五日,現在是在沼月國。那麼,魏冰澤呢?」有兩種可能,一是,當地掩埋,二是,送回魏府。如果,是皇甫文政,應該是第二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