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青蘭點了點頭,忽然有些警惕的看著宮禾兒「你問他幹嘛?」
「呵呵,沒什麼,你不知道少爺在哪,沒準賬房先生知道呢?」宮禾兒打著哈哈,編著話。
青蘭嘟著嘴巴,不屑道:「少爺到哪,賬房就跟到哪?」笨丫頭,如果能問到,我早就問了,還等你現在來問?
心裡歎口氣,暫時打消了那念頭,忽然想起,包袱裡還有那二兩『賣身』錢。走到床頭翻出青蘭放的包袱,搜尋了一番後,手心裡出現了二兩碎銀子。
「你幹什麼?」青蘭一臉疑惑。
把碎銀子揣進衣兜裡,聳聳肩:「沒什麼,只是想起來了,帶身上,沒準兒有個用處。」
青蘭的臉色黑了黑,變得難看。不就是二兩銀子,把我青蘭當什麼人?
宮禾兒一看青蘭臉色不對,猜出了八九分,上前挽住青蘭的胳膊,晃了晃:「我下午是想到街市,去把剛才在來的路上看到的一盒胭脂買來送你。」
青蘭尷尬的咬了咬唇,看來是自己想多了:「我去收拾少爺的房間了,你自己安排。」說完,撇了宮禾兒離開了廂房。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是啊,按青蘭的年齡在社會主義新國家還是一國家花骨朵啊。無奈的搖搖頭,和一幫小孩子相處,也馬虎不得啊,小孩家家的,怎麼那麼多心思?!
想到阿育,笑容升起,那個小屁孩在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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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育」宮禾兒趴在丁字號房的窗戶旁探頭探腦。
門『吱呀』一聲開了,出來的卻不是阿育,是一臉麻子的魏府家丁。
麻子臉家丁拍打著手裡提溜的髒衣服,走到宮禾兒面前,直接扔到了她懷裡。一臉厭惡的凶到:「來的正是時候,去,把這衣服洗嘍。」勢利小人都是這樣,見主子寵時,一起捧,見主子不待見時,一起踩。
要擱平時,宮禾兒早腳跳著罵起來了,可是,現在是在阿育的門外,要保持自己的形象。齜著牙、息著火一字一句的說道:「麻煩您自己個兒洗去,我現在走不開。」
「嘿,你是說你不洗?」麻子臉見宮禾兒一副不受教的樣子,覺得心裡不痛快:「咱是老爺的人,連少爺有時也得聽咱的,你算什麼東西?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那副醜樣子!我讓你給我洗衣服,那是抬舉你!別給臉你不要!」
「你的臉我還就是不要!」宮禾兒把衣服扔到地上,見那一臉麻子樣,要是真要了,那不得活活噁心死自己?這老兄是不是中午喝了一斤二鍋頭啊?莫名其妙不是?!以前也沒見著他說話這麼囂張。吃錯藥了吧?!
麻子臉惱羞成怒,用力向宮禾兒一推,宮禾兒一個趔趄直往後倒。
「小心!」阿育從後面扶住了快要摔倒的宮禾兒,一臉緊張擔心。
「哼!你們以後都給我小心點!」見幫忙的人來了,而且是比自己高許多的人,麻子臉恨恨的吐了口唾沫,拾起地上的髒衣服,扔下一句威脅性不是很強的話,瞪了宮禾兒和阿育一眼,大步而去。
「你怎麼來了?」阿育訝異宮禾兒來的也太早了,說的是下午去街市,這午時都還沒過。
宮禾兒習慣性的嘟了嘟嘴巴,不快的扯了扯有些皺巴巴的衣角:「你到哪裡去了,你和他住一個房間?」
「一路來沾了許多灰塵,我去洗了下臉和手」把雙手攤開伸到宮禾兒面前,點點頭:「是和他一個房,不過不只是我和他,還有別的魏府隨從。」
「我們出去吧,呆著這裡,一想到那個麻子,我就不舒服!」宮禾兒期懇的看著阿育。
阿育以為宮禾兒是害怕,攬了攬她瘦弱的肩膀:「別怕,不是有我在嗎?」
我又不是小姑娘,再說了你會一直一直在?白了阿育一眼,推開他,竟自往客棧外走。
阿育被宮禾兒推開,愣在原地,看著宮禾兒的背影,想著她那不信任和無奈的眼神,心緊的有些生疼。那單薄的身影在慢慢遠去,難道,你就是國師口中所指那上一世,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