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漠……
你不可以死……
你不可以為了落夕而死……
落夕想讓你好好的活下去,這才是落夕真正的夙願。
似是一個深淵,一個無底洞,身子不受控制的飄動,
上官千漠的耳邊直感覺到有安陽落夕低婉輕柔的聲音句句傳來。
他的聲音不在落莫和孤寂,他溫情,且帶著欣慰。
臉頰似被人輕輕捧起,嘴唇畔有一個溫熱的印記。
迷迷糊糊之中,突然有了一股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身子一下有了生疼的知覺。
朦朦朧朧,昏昏沉沉,有人在搖晃自己的身體,
上官千漠嗓子難忍的輕咳起來:「咳……咳……」
「千漠……」樂正瑾瑜看到上官千漠終於有了知覺,欣喜,激動,不自禁的擁她在懷裡,幸好她還活著,還活著。
上官千漠惺忪著眼眸,微微抬眼,卻見樂正瑾瑜安然無恙的蹲在自己的身邊,他一身濕噠噠,再一打望,卻見自己的周圍也站著許多圍觀的人。
都是一些純樸的鄉里人,身著布衣,腳穿布鞋,似是在看外來物的好奇眼神上下打量著自己,有些男子手上還拿著魚網。
難道說是飄浮到了一個魚村。
「哎呀,總算醒了……你不知啊,你家相公有多少擔心!」
「你們是外鄉來的吧?怎麼會飄到此處的?長的真好看。」
東拉一句,西扯一語,上官千漠全當未聽見,只看著樂正瑾瑜,怔怔一問:「為何?」
樂正瑾瑜連忙把她扶起,接過一個老婦人手裡的一件乾淨衣服,披在上官千漠的身上,淡然輕佻她光潔的下巴:「也許這就是天意,千漠……我們都認命吧。」
認命吧……
如今變了成一句多美的詞……
陽光燦爛溫暖,
猶如安陽落夕那溫情的笑。
那美如夏花的燦笑,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落夕……
千漠要為你好好的活下去,你安息。
「千漠,從此以後我便是無名,你一個人的無名。再無庭軒,再無朝歌。」樂正瑾瑜雙手扶住她的美肩,鄭重其誓。
慶幸,還能同她一起接受這明媚的陽光,
此生只要有她,便是幸福。
江山,庭軒,朝歌,都成了一縷輕煙……
「無名……」上官千漠呢喃著,隨即便笑了,一個可以顛倒乾坤的笑容,素靜優雅,令人目不轉睛——
深夜,
狂風暴雨,
雷電交加。
雨點扑打在窗外的翠竹上,無情無義。
夙清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震醒。
帶著滿腹的疑惑詫異,連忙起身披衣開門,卻見高雄一身濕淥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懷裡鼓鼓的,不知抱著何物。
夙清警覺的四處張望一眼,便拉高雄進來:「你如何來的?」
「公子在庭軒還好?聽聞上官大人也走了。」高雄落下兩行清淚,欲言又止。
夙清聽他這樣一說,便也紅了眼眶。
如今物是人非,異國卻成了故鄉。
高雄顫顫抖抖一隻手撩開棉襖,遞過去給夙清上瞧,
一個雪白粉嫩的嬰兒躺在高雄的懷裡,不哭不鬧,甚是可愛。
夙清驚駭:「這孩子是誰?」
「老奴在這世上只有公子一人可信了,他是皇上唯一的血脈。」高雄低沉悲愴,緩緩道出。
「皇上的孩子?……」夙清自是不敢相信。
安陽落夕除了上官千漠,從未衷情與任何一名女子,且還立下終不為後的誓言,絕不碰後宮的任何一女子,
這嬰兒,又如何是皇上的遺孤?
高雄見夙清甚是不信,便緩緩道出這男嬰的來歷。
太后惱安陽落夕為了上官千漠不寵幸任何後宮妃子,也不提及子嗣一事,便心生了一計,飯食之物中落了媚情藥,無奈安陽落夕依舊不肯妥協。
但媚情藥必須要解,否則便要傷神傷身,恐還會有後遺症。
高雄見狀,便想起有一宮中女婢長的有三分像上官千漠,便領了她來面聖。
媚情藥迷人心智,幻覺之下,便以為是心中所念佳人而來,一夜媚情,盡讓那女婢有了生孕。
得知此事前尾的安陽落夕勃然大怒,執意要處死這名女婢,太后苦口婆心勸慰幾日,依舊命高雄賞賜一碗毒藥,再把她棄之宮外。
高雄忠心耿耿,心裡雖知皇上對上官大人的情義,但又不能親手殺死皇上的子嗣,便自作主張,偷偷送那宮女出宮,好生看管,只等她生養下來。
這女子性子素靜,又極其明事理,躲在一處,只等麟兒來世。無奈她也是個福薄之人,亦或是只為此事而活,生下這唯一子嗣便失血過多而亡。
高雄深知再無朝歌,太后也因憂鬱而死,這孩子終要成為孤嬰。
此事大意不得,自己身份特殊,定不能撫養他成人,若被庭軒皇室知曉,也會想盡辦法趕盡殺絕,故才想到夙清公子。
一來,他同上官大人是知己。二來,他知曉皇上及上官大人之間的細微未節,同皇上也算親近。三來,以他的能力,這孩子將來定不會吃苦。
悲也,切也……
連安陽落夕都未曾知曉自己在這一世,還留有一子啊!
夙清有些微顫的接過那男嬰,似是受了什麼天大的使命一般,輕輕問了句:「取什麼名才好?」
「用公子的姓氏便好,皇上一生念想上官大人,不如取個念字。」高雄微微提點。
「朝朝暮暮憶念。便叫他暮念。」夙清淚眼朦朧,瑟瑟開口。
高雄微微點頭,臉色輕鬆,似是終放下一件大事,往後退了兩步,對著夙清行了一個大禮:「老奴要去陪皇上,皇上沒有了老奴,沒人伺候。公子一定要好生把他撫養成人。老奴謝過公子大恩!」
夙清見高雄似要跪地磕頭,連忙單手扶住:「公公敬請放心,若是上官大人還在,也定會讓夙清鞠躬盡瘁的!」
高雄抹了一把眼淚,又望了一眼夙清懷裡的那個男嬰,甚是有些不捨的大步離開。
夙清懷抱嬰兒,微微歎了口氣:「幸得一子,上官若知曉,定覺安慰。」
十六年後……
「公子……請。」貼身侍從文卓對著眼前一位蘭芳少年抻了抻手,示意他上馬,語氣態度極為恭敬。
這少年長的俊俏韻志,貌比潘安,美過宋玉。
雖說只是十六的年歲,臉上卻無幼稚氣息,盡顯嚴峻淡然儒雅之風。
別小看這蘭芳少年,他卻是這庭軒最惹人眼的春華少年郎,瞧他這一身朝服穿得英姿颯颯,風度翩翩,他便是人人朝思暮想都想攀上的丞相大人。
夙暮念聽到文卓這一叫喚,隨即拉回思緒,提腳坐上馬車。
「公子坐好,奴才要趕車了。」
駕馬的車伕叫喚了幾聲,卻也得不到馬車裡的人兒回應,只待文卓點了點頭,車伕才敢駕馬前行。
夙暮念眉頭微蹙,臉色甚擾,他哪裡還聽得到車伕的叫喚,正在為方才皇上在朝堂之上的言語而發愁呢。
「你且有心上人?既是沒有。那朕的皇表妹你為何便看她不上?原本朕也不顧及祖上矩規,自是朕的女兒也願許佩與你。但年歲相差甚遠,也罷。朕在大度些,二位郡主,任你挑!」
皇恩浩蕩啊,都說是福,也是禍。逼婚還未曾見帶這樣的!
頭疼的利害,夙暮念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甚是覺的惱人。
要怪也要怪他夙暮念自己,都己是十六歲的娶親年紀,愣是無一女子落的進他的眼。他不急,皇帝都替他急。
再說他這樣一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詩詞歌賦也是手到擒來,多才多藝之俊美少年,誰人不中意。既然如此,皇帝便有先下手為強的優越權,逼他娶皇親國威,他便是自己人。
且皇帝是大度的,二擇一,多大的面子!
夙暮念微歎,凡俗女子,如何與之日日相視,歲歲相守。
不堪,極為不堪!
夙暮念突然想起自己的父親大人今日回來,便撩起車簾,微微側身抬眼望向在馬車一邊騎馬護駕的文卓:「父親大人在何處?」
文卓微微低頭回稟:「公子放心,己派人去接應,自是在路上。」
「先不回府上,去接父親大人。」夙暮念自覺頭疼的緊,去街上透透氣,逛逛也好。
文卓有些詫異,公子今日為何要去街上,平時總是足不出戶。既是接應之事,也只讓下人去做,禁不住微微抬頭看了看天,暗念:「今日天上有兩個太陽?
夙暮念自知文卓在想什麼,扯下腰間的一塊玉珮,便向他砸過去,語氣透著煩燥:「你速去駕匹馬來,這馬車坐著不舒坦。」
文卓穩穩接過玉珮,又是一驚,公子今日不同尋常,難道說是皇上難為了他!?
只是片刻,文卓便又駕了一匹駿馬前來,
夙暮念躍身上馬,便同文卓一起,棄下那馬車,往市集街頭奔去。
二人騎馬過街,實數惹眼,各處女子翹首而望。
庭軒最惹人眼的少年,丞相大人。第一次這般招搖過市,任誰都要上前看一眼,打量一番。
夙暮念一看這局面,便自覺自己失策,這裡哪有什麼新鮮空氣,分明就是一片的胭脂俗粉,狂風浪蝶。
便只有一人,不以為然,
一身粉色兼白長裙,悠然走前,似是蝴蝶落花,輕盈嬌媚。
「說,丞相大人的府邸在何處?」樂正倩夕隨手抓了一個街上小販便問起路來。
那小貶似是著了魔,只盯著眼前這位佳人細瞧,手指往左指去:「那邊,正過來的便是丞相大人的官轎。」
官轎?
樂正倩夕靈眸一轉,放開那小販的衣領,便一躍而去,再一個華麗翻身,正正落在那頂官轎的前面。
「轎裡坐著的可是丞相大人?」樂正倩夕清淡出問,一縷輕風吹過,撩起她身後的青絲。
街邊的銀翹,憐暮佳人,
花瓣打轉著飄落到倩夕的肩上,又隨輕風一拂,便如塵粒,輕滑到她的腳過。
遠處的夙暮念自然看到一名大膽妄為的女子攔住自己父親大人的轎子,棄馬而去,踮腳躍身,穩穩落定在官轎面前,凝眸打量。
一個粉衣長裙,淡然素雅。
一個青衣長袍,俊美如斯。
夙暮念淺笑如媚:「這位姑娘找丞相大人,所謂何事?」
「自是有事。」樂正倩夕嘴角微微上揚,但那笑意自是抵不到眼角去。
「若是有事,也當說清楚了。這官轎可不是隨便能劫的。」夙暮念輕笑出言,低眉淺眸,再微微抬起,正把倩夕眼裡的那抹清麗素淡映在眸子裡。
心……竟漏了半拍。
「我要他帶我進宮。」樂正倩夕微微側身斜望夙暮念。
俊美少年,回眸一出,
深情難掩,似是似曾相識。
「姑娘是何許人?這皇宮也是隨隨便便能進的?」夙暮念說的玩味,問的有趣。
引來好奇圍觀的街邊百姓一陣哄然大笑。
倩夕不惱反笑,答的理所應當:「那又如何?我為何不能去?我要找當今聖上。」
「敢問姑娘,當今聖上同姑娘是何關係?」
是何關係?
倩夕眼眸飛轉,思緒一番,便作答:「親威關係。」
越來越多的街上路人紛紛停下來,也不知是看妙佳人與俊公子,還是為看一出熱鬧,都在一邊訕笑起倩夕的作答。
「你好大的膽子!」夙暮念突然冷笑出言,眼眸只盯著她的髮飾。
「這般大聲,要嚇死人嘛?」倩夕冷嗤一聲,全然不把這庭軒萬般寵愛集一身的丞相大人放在眼裡。
「你敢頭帶皇后的鳳釵?」夙暮念雙目寒冷。
居說這鳳釵隨著一位仙子遺落了,太上皇整日畫它,命人去尋,總說尋的到,都十幾年過去,今日卻出現在她的頭上,是何故?
樂正倩夕輕輕拈手碰了碰頭上的那二支金步搖,淺笑:「那又如何?我母親大人是人中之鳳,這釵自是我母親大人的,我既是她的女兒,又為何戴不得?」
官轎裡的夙清本不想多事,卻聽到外頭的姑娘說,我母親大人是人中之鳳,且又是二枝鳳釵,便在轎內喚一聲:「暮念……」
夙暮念微微提眉,聽到父母大人這般喚自己,便福著身子對著轎子拱手作揖,應了一句:「父親大人。」
樂正倩夕這才知曉,原來丞相是他的父親大人,所以才惱自己劫他的轎子。
夙清緩緩出轎,卻見倩夕的容貌便大吃一驚,眼眸裡壓抑不住的驚駭,有些顫抖地啟口相問:「你說你家母是人中之鳳?」
「自然。」
「敢問你家母是誰?」
「上官千漠。」
夙清淚熱盈眶,她沒有死,他也沒有死,他們竟還有了女兒。
夙暮念是頭一次見自己的父親大人這般神情,眼眸流轉在夙清及倩夕身上。
「家母現如今,身在何處?」夙清潮紅了眼眶,聲音微微切切。
「家母說:極樂,自在西方;輪迴盡頭,也在西方。與我父二人一同尋去了。」樂正倩夕清陌淡然交待。
莫不是,他便是自己母親常提及的一位知己好友。
母親曾交待過自己,若是有人問起,便這般回答,自會懂。
夙清還在喃喃自語,回味著倩夕方才回的那兩句話,心裡暗念:自是上官千漠無差……
極樂,自在西方。
輪迴盡頭,也在西方。
夙清轉頭撇一眼昂立在自己身邊的夙暮念,
他長的同安陽落夕一樣俊美如仙,根本就是同一模子刻出來的,而這倩夕也長的同上官千漠無相差,只是眉目之間多了一些靈氣與狡黠。
恍如隔世,像是又回到了十幾年前,
安陽落夕一身龍袍的坐在朝堂之上,而上官千漠一身帝師服款款而入。
只在瞬間……便注定了結局……
突兀的,有官兵往這裡趕來,嘴裡還大喝:「快抓住那個頭帶鳳釵的女子!」
樂正倩夕心中一急,不知該往哪處躲,卻見夙暮念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她進了那頂丞相大人的官轎。
轎子的位置太狹隘,兩個人似是要面貼面。
樂正倩夕臉色潮紅,心知他也是為了救自己,側頭輕罵一句:「流氓。」
夙念淡笑,鼻尖全是她的香氣,一時之間竟離不開眼,玩味似的問:「你不是說要找丞相大人帶你進宮嘛?」
「是又如何?」樂正倩夕微微挑眉。
突然竟聽到有顆心臟發出響亮的「噗通」聲音。
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這名少年的,越發覺得尷尬。
夙暮念嘴角輕輕上揚,他愛極了這女子微微泛紅的臉頰,靠近她的耳畔輕聲吐氣:「我便是。」
樂正倩夕瞪圓杏目,似是不敢相信,卻見夙暮念嘴邊的那抹笑意,便深深陷了下去。
夙暮念對她相視,緊握她的纖纖細手,
便覺自己的魂魄也己跌進她的懷裡,怎樣都出不來。
她……或許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位夢中仙子。
突然
樂正倩夕猛覺得自己被人強行拖出了轎子,身體原來的溫熱變成了一抹冰冷。
夙暮念也一躍而出,站定在轎外,卻見一柄長劍直抵自己的喉嚨。
「你好大的膽子,敢碰我妹妹!」樂正落寒冷眉陰冰,聲音威懾四方。
站在一邊的夙清又是一驚,此男子長的真是俊雅至極,眉宇之間盡顯王者的霸氣,那雙淡然似冰的雙眸,像極了上官千漠,而他那令人生威的精緻臉頰便是樂正瑾瑜的翻版。
夙暮念剛要說什麼,卻見一女子跌跌撞撞而來,猛的推了一把樂正落寒。
樂正落寒手裡那柄長長的冷劍竟失落在地。
樂正倩夕一見自己哥哥黑的快成包公的臉,便知此事嚴重了。
冷亦紫盯睛一望落寒的臉色,便知自己闖了禍,清咳了一聲,拾起地上的長劍,雙手奉上:「公子的劍。」
她,一身紫衣輕揚,清眸微閃,素靜若雅。
這天下女子,除了自己的妹妹,便只有她還能有這份清新若月之姿。
一場潤脂和田玉珮扔進冷亦紫的手裡,樂正落寒輕言,似是帶著一些生澀:「以此玉珮為證,一年之後,便來尋你。」
話音剛落,便躍身而去。
冷亦紫甚感莫名其妙,手裡拈量起這玉珮,翻來覆去,仔看了會,又念想他方纔所說,一年之後,便來尋我?
頓感不知所措,便問起身邊的樂正倩夕:「他為何意?」
倩夕自不會告訴他,自己的哥哥曾發過誓,若是有人讓自己長劍落地,再雙手奉還的,便以一年為期,他日再重新比試。
若是哥哥勝出,便為主上。若是哥哥輸了,便為侍從。
瞧這姑娘長的傾國傾城,且又氣質素雅,配自己的哥哥,還真是得當。
「這為訂情信物,我哥哥他日便八招大轎來娶姑娘。」樂正倩夕冷眉清掃,淡若清月。
冷亦紫冷嗤一聲,便把那玉扔進倩夕的手裡:「千萬別,我還是要回到21世紀現代去的,這裡不是我世界。」
樂正倩夕詫異,側臉細細打量起冷亦紫,她方才說什麼?
母親大人經常提及,21世紀現代這幾個詞,她為何也知?剛想上前拉住她,細問。
她卻輕身一躍,跑了。
倩夕哪肯放過她,跨步便要追上去。
「姑娘……」
身後響起一陣溫婉的低沉磁性男音:「姑娘不去面聖了?」
樂正倩夕回眸一望,卻見夙暮念己跨身上馬,單手伸下,示意倩夕上馬。
她為何要走?
既己款款前來,哪能這般輕易就讓她離去。
美目倩兮,深入眼眸的,自是那抹俊逸……
那裡的故事是一個結局,
而這裡的故事卻是一個開始。
心裡始終有一個角落,企盼著安陽落夕能和上官千漠在一起。
所以……希望夙暮念及樂正倩夕之間會有一個圓滿幸福的結果。
一見鍾情雖然俗套,但未必不會成一段美麗的佳話。
樂正落寒,樂正倩夕,夙暮念,冷亦紫,自然又有他們的故事。
感謝追此文的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