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天下之女帝師 庭軒劫----樂正瑾瑜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上官千漠似是安慰似是提醒:「只在幾個月,便生了,皇上無需擔憂。」

    「讓太醫院的太醫們,天天伺候明妃娘娘和淑妃娘娘的身邊,不得有誤,每日食用之物,也要仔細檢查!不能待慢!」

    「是。」高雄福著身子慢慢退出去。

    安陽落夕此舉引來了這後宮中所有未懷子嗣的妃子對淑妃和明妃的羨慕嫉妒恨,整日想破腦袋都想懷上子嗣,卻總是得不償願。

    這皇上都不肯來自己的寢宮,到底如何才能懷上子嗣啊!

    安陽明月自上一次被上官千漠猜中了心事,便一直耿耿於懷。

    她倒不是怕上官千漠會去告密,是怕日後真有什麼萬一,傷顏面的還是自己,想自己的父親大人也不會放過自己。

    安陽落夕則在為邊疆的隱患一籌莫展,想他們一個邊境小族也敢突然冒犯,步步逼近,不出個對策抵制是不行了,最保險的方法便是滅了他們。

    這一仗嚴峻,兵部尚書索大人攜兵部侍郎一同出戰。

    安陽明月從來不知體貼、溫柔、淑德為何物,卻盡然主動向安陽落夕提出要去萬佛寺虔誠祈福,一來祈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二來祈蒼生齊福,三來保淑妃生個皇子。

    連安陽易真都對自己的女兒有些刮目相看,這要做母親的女人,果然是母愛泛泛。

    萬佛寺在帝都的最東面,皇宮去那聖地需要來回三個時辰,

    安陽落夕自知安陽明月不會這般好心,既然她有什麼念想,就應允她,讓她風光一把。

    淑妃因身子欠佳,故在宮裡頭靜養,她也無意去參與此事,念想還是在宮裡頭安全,萬一路上有個閃失,那才是得不償失。

    但安陽明月卻執意挺著大肚子要同安陽落夕一齊前往祈福,雖說馬車行駛也要許久的路,但能與皇上一起祈福,是何等的榮耀,宮裡頭個個妃子都伸長脖子瞪大眼睛等著。

    安陽落夕不願意帶著諸多的女人,何況還是些讓自己頭痛的女人,故貴妃以下的女子都無緣同行。

    賢妃娘娘因感染傷寒,便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德妃一齊同行。

    安陽明月可謂是爭足了面子,與安陽落夕同乘一輛奢華至極的馬車,由八匹駿馬拉駛,珍珠貝玉,瑪瑙翡翠裝飾,八位大內高手護駕,尊貴無比。

    這一排場,便似帝君與帝后的出行。

    馬車裡的安陽明月暗暗竊喜,虛榮心己經讓她忘記安陽落夕並不中意自己,而隨他們其後的德妃便在心裡暗生怨恨。

    上官千漠的馬車則緊隨德妃的馬車之後,這種事,安陽落夕斷不會落下她,執意要與她同行。推卻不了,便只能接受,雖帶著幾分不情願。

    人有時便是如此,明明不能坐在身邊,但大概方向一致,便也心生滿足。

    安陽明月自然猜不到安陽落夕的心老早就飄到了上官千漠的馬車裡。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但在馬車停定在萬佛寺門口時,所有人的心思都被這莊嚴尊貴的寺院所震懾。

    萬佛寺果真不是一般的廟宇,金佛璀璨,威嚴慈目,大大小小的佛尊近一萬尊,故稱萬佛寺。

    寺中到處散漫著檀香的氣味,不管有多急燥的心情,也能瞬間安靜下來。

    皇室祈福自然有諸多規矩,整整折騰了一日,上官千漠才回自己的香房休息,翻看木桌上的金剛經,細細品起來。

    燭光悠悠,

    佛門禁地,

    寧靜如斯。

    另座別院裡的安陽落夕獨身在香房也拾起木桌上的金剛經隨意翻動:

    「何以故?如來說:諸心皆為非心,是名為心。所以者何?須菩提!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突兀的,一聲低沉溫婉的磁性男音響起。

    「帝君在看什麼?」

    「何人?」安陽落夕單手合上金剛經,警惕的起身,目光緊凜。

    「別來無恙。」樂正瑾瑜目光然然,一身的藏青絲長袍穿著的金尊玉貴,王者霸氣盡顯,燭光映襯他偉岸的身影在牆上,說不出的俊雅。

    「樂王為何而來?」安陽落夕淺笑,安然坐回木椅上。

    雖說自己同這樂正瑾瑜極少見面,但同樣身為國君,便無須緊張。何況他獨身前來,定有要事相商。

    「不日,便是你我兩國相邀之時,敢問帝君,今日朝歌在誰之手?」樂正瑾瑜清淡淺笑,比那燭光更顯溫情,比那夜色更顯深遂悠遠。

    安陽落夕輕嗤:「不想樂王竟是如此愛管閒事之人。」

    「攝政王爺野心勃勃,一個上官千漠不定能傷得了他。縱然她再聰穎,也是一個女人,抵的過一個安陽易真,不定能抵得過他五萬的精兵。」

    「樂王想如何?」安陽落夕的雙手不自覺的捏成一個拳,臉色立即暗沉下來。

    同樣身為帝王,他自然知道這樂正瑾瑜比自己強了百倍千倍,他早己大權在握,且國富兵強,而自己嚴格來說,是內憂外患。

    他若真想對付自己,輕而易舉,今日的他來者不善!

    他到底要從朝歌得到什麼?若不是有籌碼,他定不會這般說話!

    「你邊境小族屢屢來犯,也是件頭痛的事。你我兩國一向交好,本君可以幫一把。」樂正瑾瑜顯然比安陽落夕的底氣要足一些。

    話說的輕描淡寫,似是一件小事爾爾。

    安陽落夕連思考的時間都不給自己,便果斷拒絕:「不勞大駕。」

    在有些候,人就不能思考,一旦有了比較及思量,便會不自禁的開始糾結。因為權衡利弊是件讓人痛苦的事,總歸要捨棄一些,才能得到一些,索性就不去想!

    「如今的局勢,一觸即發,你想端掉朝中重臣,一定會讓安陽易真警覺,且他己經耐不住了。」樂正瑾瑜淺笑,眼眸微轉,燭光之下,他的臉色越發生氣,美到讓人無法轉睛。

    他不信安陽落夕不會有所顧及,更不信他有能力可以力挽狂瀾,他終究要自己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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