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千漠淺笑:「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庭軒的地方,你也敢闖?何況聽說那樹可是珍貴的緊。」
寒木之無所謂似的清淡一笑:「那樹自然珍貴,可這名字也取的好,漠顏,正好同你的名字有一樣的。」
上官千漠淡然,嘴角微微上揚一下,便又消逝的無影無蹤,他寒木之居然潛入庭軒皇宮,難道說庭軒的警惕性如此之差,縱然他武功極高,也不代表可以進去自如。
「你安然而退?」上官千漠輕輕抬眼,凝視他。
寒木之臉色一怔,頓時失了光彩,愣了半天,也回答不出半個字。
上官千漠見他這般,便料定他是吃了虧,臉上無了色,才把這花偷出來的。
拈起杯子,小抿了一口,這花香的氣味飄滿了五官,潤口絲滑,比風乾的憶漠顏要清新百倍,且香氣久留不散。
寒木之心裡暗念,她自是以為自己尷尬才不願回答,若是讓她知道,他被庭軒的國君當場捉住,卻又讓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偷這漠顏花,不知她會如何笑話自己,還是不說為妙,任她猜想去。
但這庭軒的國君樂正瑾瑜也甚是有趣,明明能捉住自己,卻偏偏那麼輕而易舉的就讓自己給跑了,到底是何用意啊!
還告訴自己封存這花的方法,實在也是個奇君。
「你讓我查的事,我去辦了。但……這事,為何雪燕查無下落?」寒木之有些詫異,雪燕的情報網最為靈通,這雪燕都打聽不到的事,自己辦起來自然越發的多有挫折。
但上官千漠拜託,信任之。
故必須放之心上,所幸自己江湖地位不低,且人脈廣泛,否則辦不妥,自覺自己無用無能不說,便在她面前也矮了三分。
「雪燕是我身邊的人,某些人自然要越發的小心警惕。他依舊是信不過我的。」上官千漠抬頭掃了寒木之一眼,徐徐道來。
這安陽易真做事未免也太過小心,心機深沉的令人忘塵莫及。那幾萬的精兵倒底藏在了哪裡,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若是找不出下落,也寢食難安。
寒木之微微點了點頭:「這事確實難辦,但在輾轉反側之間,卻讓我知道了一個秘密。」
「何秘密?」上官千漠拂了拂衣袖,側臉問之。
「一個叫李默的人,時不時的定期會去攝政王爺的府邸裡送一兩把上好的兵器。」
「攝政王爺愛劍如命,這誰都知道。還專門命人尋得天下尚好的玄鐵來煉劍。」上官千漠若有所思,輕言細問,「這帝都城裡,有幾個打鐵匠?」
「此人與攝政王爺走的最近,最密。雖然在外人看來,無任何太大的聯繫。」寒木之的身子稍稍往前傾了一下。
「你懷疑是他在背後幫攝政王爺操練那些軍隊?」上官千漠的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他雖看上去粗糙,但……不是一般人。且要用另外的方法去證實才行。」寒木之拿起茶杯,仰頭把裡面的桂花釀一飲而盡。
「可知他的弱點?」上官千漠也拈起茶杯輕抿,鼻尖又觸到那股香氣,不禁渾身清爽。
「女人。」寒木之一邊嘴角微揚,冷哼訕笑。
「哪位女子?」上官千漠突然眼眸一亮,輕輕放下茶杯,凝眸看向寒木之。
若是一男子的弱點是黃金,那便沒太容易讓他倒戈相向,但若是因為女人,那便好辦許多。這天下的英雄有多少個未死在劍下,卻死在牡丹裙下。
紅顏,一向都是男人的軟肋,拋不卻的死角。
「聽說是一位叫靈姍的女子。與他有過一段情,不過……她似乎現在成了皇上的女人。」寒木之無不可惜的輕歎一聲。
上官千漠微微點頭輕笑,不以為然。
都說無巧不成書,命運便是如此讓人既無奈又有驚喜。
「木之今日是專程過來言謝小官小姐提點之恩的。」寒木之拂了拂衣擺,悠然起身對著上官千漠便恭恭敬敬作了一個揖,鞠了一躬。
「木之兄客氣,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上官千漠淺笑回禮。
「小官小姐為何不問那前盟主的去向,話說小姐與他有些過節。」
「他自有他的去處,與上官又何干,且前塵往事己隨雲煙而過,便無過節可言。」
「哈哈……上官小姐的性子便是豁達。」寒木之一陣哈哈大笑。
二人,一個悠清飲茶,一個品嚐佳釀,一處竹筏似是飄葉,只在湖中央緩慢到不知動的前行著。
直到杯空茶涼,寒木之才暢快離去。
上官千漠一個優雅躍身,腳尖輕踮水面,穩穩的落在湖岸,落入眼前的便是一片粉紅桃花林,片片落花飄零到上官千漠的衣裙上。
突兀的響起一個熟悉的男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原來上官大人的心上人便是這新任的武林盟主。」
樂正錦程手持一把玉骨扇,一身白衣飄飄的軒立在上官千漠的面前,頭帶白玉冠,腰間束縛銀色寬帶,一身的清白,只是腰間那一抹翠綠,晃眼的令人想起一片悠悠清水。
輕搖紙扇,垂在胸口的二捋青絲隨風飄動。眼眸便似這桃花媚人,嗤骨的讓人失心忘神。
上官千漠冷笑,清淡出言:「這裡是朝歌的皇家賞院,王爺這般進出自如,是為何而來?」
「為了上官大人嘴裡那一抹香。」樂正錦程嘴角微微上揚,收起紙扇,邊說邊對著上官千漠指了指。
「憶漠顏?」上官千漠淺笑。
「哈哈!∼∼∼」樂正錦程忍不住哈哈大笑。
此女真是有趣,若換作其它人,不是裝作嬌羞狀,便是故意惱怒。只有她這般冷清,一猜既中。突然在心底莫名的升起一絲怨來,她為何就不能同別人一般樣?
各種調戲對她來說,竟成了一陣風,是一抹永遠都吹不到她眼前的風。
「王爺只為此事而來?」上官千漠輕輕佻了挑眉,似是不信他來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