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天下之女帝師 庭軒劫----樂正瑾瑜 第二百章
    安陽明月用力甩掉上官千漠的手,威脅道:「本宮現在懷有身孕,你最好小心些,若是皇子沒了,你就是死罪之後也要滅你的九族!我父王本就是薄情寡義之人,他縱然是千般喜歡你,但觸及自身利益,也自會大義滅親!」

    「哦?」上官千漠眉峰一挑,冷哼一聲,「那若是讓攝政王爺知道娘娘並未是真的懷上皇子,不知該當何罪,王爺又會不會大義滅親呢?」

    「你!」安陽明月的身子開始不自覺的顫抖,她未料到上官千漠居然知道此事,她又是從何得知的?「娘娘不必驚慌,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娘娘該好好思量一番,是不是該留條後路給自己。娘娘就是太過操心別人的事,從而把自己陷入困境,卻不自知!」

    「上官千漠你住口!」安陽明月怒哼一聲,用絹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你有什麼資格來評論本宮,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也該好好的關心一下你自己!」

    「謝娘娘關心,上官不過是一死,而娘娘的詭計若是被人戳穿,誰來替娘娘圓這個謊?又或者娘娘己安排好了後路?」上官千漠清冷一笑。

    「你少信口開河,本宮懷的就是皇子。你都己自身難保,也敢來污蔑本宮,又是一罪!」安陽明月冷笑,方纔的那些擔憂,瞬間都化為虛有,她上官千漠都是將死之人,何所懼。自己死不承認,她又能對自己如何!

    上官千漠一個眼疾手快,抽出安陽明月藏在衣裙之下的枕頭,隨手扔在地上,冷冰冰的提醒:「娘娘該小心些,這種笨拙的計量,稍稍眼尖的人便能看到衣裙之下的是個枕頭,而並非是皇子,就算娘娘有天大的本事,偷送一個男嬰進宮,也該想想過不過的去層層檢視。你真當皇上是傻子!太皇太后及太后又豈能容你這般混淆皇室血統!」

    安陽明月臉色驚慌的向四處望了望,連忙把枕頭撿起,重新藏回衣裙之下,怒目而視上官千漠:「你個混帳東西,要你多事!」

    安陽明月瞪眼狠刮了上官千漠一眼,憤氣而去。

    上官千漠淡然看向安陽明月漸行漸遠的背影,暗念若不是看在你對安陽落夕一片癡情的份上,何必多此一舉,救你一命。

    縱然最後的宿命不能改變,卻至少也能挽回些清譽。

    高雄從外面一頭緩慢走上來,盡顯難色,慢悠悠的跨進鐵門,福著身子,輕言:「上官大人該上路了。」

    上官千漠纖長的玉指輕輕拂過那道三尺白凌,手感細膩又絲滑,實在是塊上好的綢緞,安陽落夕真是有心。

    一個輕甩,那道白緞如雪如風一般的掛上了房梁,鐵窗外的冷風吹起那長長的白凌,顯得越發令人心酸。

    另有一個小太監在白凌落下處放置一個小木凳,便福著身子退出了鐵門外。

    「上官大人自行上路,奴才先去外面候著。」高公公近五十的人,也不敢看上官千漠自行了斷,人終究是有感情的,何況還是以往關係甚密的。

    上官千漠提裙站在那木凳之上,拿起白凌優雅的打了一個結,目視窗外的冷月,脖子上也感覺到這絲緞的冰冷。

    安陽易真才剛踏進這牢獄,便看到安陽明月一臉怒色的從裡面出來,抓住她的手臂,陰冷的問:「娘娘來此地,所為何事?」

    「這世上再無上官大人,父王又來作甚!」安陽明月用力甩開安陽易真的手,同樣冰冷反駁。

    他的眼裡心裡只有上官千漠,把自己與母妃處於何地!一個上官千漠,居然讓他六親不認起來!

    安陽易真哪裡有空去體會安陽明月的心情,

    只覺自己的心瞬間空了,世上再無上官大人,這一句把他的心狠狠擊碎,再吹落到世間的各個角落,怎樣都尋不來再拼接上。

    他從未有過這種絕望,冰冷的掃了一眼安陽明月,連忙大步往前走,只見上官千漠正掛在那白凌之上。

    無名躲在暗處,己忍不住要出手,卻聽到安陽易真響徹天際的命令,帶著咆哮的怒吼:「給本王把她放下來!∼∼」

    高雄連忙一個飛身,果斷拿出藏在胸口的匕首,割斷白緞,小心翼翼的接住上官千漠。

    脖上的紫色於痕刺傷了安陽易真的眼睛,他接過上官千漠,緊緊抱住她,心裡暗念差點中了安陽落夕的計,他竟會有心小題大做,置她與死地!

    幸而來的及時,否則便要懊悔終身。

    想她在四年前己落過一次水,因自己死過一回,怎能讓她再為自己死第二次!若是第一次讓她對自己不能釋懷,那麼第二次便是自己不能原諒自己。

    上官千漠方才看到安陽易真的身影,才套住脖子拚死一博,幸好無差,瞬間感到呼吸通暢,但臉色還是泛起潮紅,胸口起伏不定。

    安陽易真低眉再望一眼上官千漠,暗念柳楓晚說的果然無差,根本就是一個陰謀,她一心一意為己,而自己卻親手賜她一死,真是該死!

    不管是情慾,還是利益,亦或是人與人相處之久所產生的感情,安陽易真都敗在了上官千漠的手上,只是這一招下的太險。

    暗處的無名深深鬆了一口氣,若是此計失利,那麼安陽落夕及安陽易真都要死無葬生之地!

    安陽落夕也在此時大步躍進牢房之中,

    看到上官千漠微微喘息的倒在安陽易真懷裡的時候,便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若是真只差了一步,她死了,那自己該如何面對!

    「皇上?這是為何?一日還未曾到!」安陽易真盡量壓抑自己的怒氣,冷對安陽落夕。

    而此時的上官千漠也被安陽易真輕扶起身,一言不發,只是緊抿著雙唇盯住安陽落夕瞧。

    「皇叔莫急,朕接到衛琳兒新的口供,說是上官千漠一直存於對皇叔不利的念想,朕以為既是如此,還是小心為妙,不如早些處死的好。」安陽落夕說的漫不經心,全然是一副為安陽易真考慮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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