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為了上官府的人,還為了安陽落夕?」無名心裡一陣落莫湧上心頭,眼眸裡全是受傷。
她對他,沒有一分情義?她對他,沒有半點愛意?
上官千漠輕輕一側身,不理會無名的情緒:「你速離去,這裡太過危險。」
隨他如何想,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更不是解釋的時候。
「不能做這樣的冒險,無名會安排一切,請主上跟無名速速離開。」無名的氣場瞬間變的強大起來,他從未有過如此的強勢,眼眸裡射出鷹一般的尖銳寒光。
這件事情不能與上官千漠妥協!
任何人的性命,甚至是所有人同在一起的性命都休想用上官千漠的命來交換,任何人都不配,他只要她安然無恙!
「遊戲還沒有結束,走去哪裡?」上官千漠輕笑,似是很不在意。
無名愣住了,她視這生死之間,為一場遊戲?她視與安陽易真的周旋為一場遊戲,就算賠上自己的性命,她也不懼?
「你為何這般相信安陽落夕?」無名有些吃味,向上官千漠面前近了二步,目光直視她,不容她閃躲。
上官千漠也大大方方迎上:「為何不能信?」
「若是安陽易真沒有中計,你就白死一場!」這一句話自無名的牙縫裡逼出來一般。
「那就看天、看地、看命!」上官千漠絲毫不退讓一步,輕喝出聲。
無名怔了許久,眼眸裡有嗤血的怒意:「你寧可信安陽落夕,也不信我!」
「是你不信我!」上官千漠甩了一邊衣袖,側身過去不在看他。
無名的雙手捏緊一個拳頭,看向她的側臉,滿腹的慍怒與傷懷。她上官千漠是第一次衝自己發火,竟還是為了一個其它的男人!
緊抿著嘴唇,突然一伸手,緊緊把上官千漠拉進自己的懷裡,一隻手抵住她的後腦勺,一隻手緊緊擁住她的腰際,雙唇帶著不甘、憤恨、惱意狠狠的封住她柔軟的紅唇。
上官千漠顯然沒有料到無名會這般,只是雙唇相接,卻也覺得心跳猛然加速,而時間卻如定格般的停止下來,不敢前行。
他沒有深入探取,而她也沒有掙脫,濕熱柔軟的溫度卻直達各人的心尖。
無名也覺自己太過衝動,冒犯了她,側頭把臉深深埋進上官千漠的脖間,低語婉言:「我好擔心,第一次有這樣的恐懼。」
上官千漠臉色微紅,輕輕抿了抿紅唇,也伸手擁住無名,淡然出言:「終會沒事的。」
二人相擁了片刻,無名便輕緩的放開上官千漠,不在多言,只用指尖再次輕輕勾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眸深望幾許,輕歎一聲,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上官千漠用纖纖玉指拂了一下雙唇,對著鐵窗外的冷月,輕歎一口氣,心裡深知無名的關懷,卻不能應他的要求,這是一場還未結束的戰爭,不管是逃離還是死去,都算輸!
安陽易真,我上官千漠絕無可能會輸!
這一夜,
漫漫綿綿,過的尤其長。
所有人都處在高度緊張之中。
漸漸的,天際露出一個紅暈,
那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一個全新的今天。
攝政王府的安陽易真聽到隱士來報,立馬拍翻了一個茶杯。即刻獨身駕馬奔赴皇宮,一直駕驅向皇宮大牢。
早起不知情的宮女都嚇的心驚膽顫,攝政王爺如此,還真是頭一遭看到。
奴才小廝們站在一邊竊竊私語,到底這攝政王爺要做什麼,急不可待的似是要趕著去奔喪。
確實是要去奔喪,替上官千漠奔喪。
此時身處大牢的上官千漠正淡漠的看著高雄雙手端著的那道白凌沉思。
潔白如雪,寒冷如冰。
剛想要伸手拿起,卻聽到一聲尖聲尖氣的小太監通傳:「明月娘娘駕到。」
高雄抬起臉,微微皺了皺眉,暗念這安陽明月真是不消停,這大牢,她也敢闖。
上官千漠冷笑,她果然要來落井下石一番。
安陽明月身穿一件大紅色的襖子,上面精緻的牡丹花把整個屋子都照得亮堂堂的,似是故意要在上官千漠面前張揚。
一雙靈眸更是比那牡丹花還要亮麗幾分。見過安陽明月諸多次,只這一次她最美,美的嬌艷嗤魂。
「你們都退下,本宮要同上官大人說幾句悄悄話。」安陽明月一臉的神氣,用絹帕輕輕揮了揮,貼身的女婢只留下一盞宮燈,便慢慢退出去。
其餘一干人等也都慢慢退出了牢獄。
安陽明月上下仔細打量了上官千漠一番,拿著絹帕摀住自己的鼻子,一副嬌貴的嫌棄模樣:「看上官大人的氣色,這牢獄住的還挺中意的。」
上官千漠微掃了她一眼,未有接話。
安陽明月自知她都快是下黃泉的人了,故不同她計較,甩了甩絹帕,微歎一口氣,露出甚是可惜的姿態:「今日本宮來,是專程送大人一程的,好說你我也有不淺的交情在。」
「謝娘娘一番苦心。」上官千漠面無表情,也知她是來幸災樂禍的,懶得同她多言。
「無需客氣。本宮等這一天,等的許久了。」安陽明月輕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及痛快。
上官千漠淡然回應:「今日讓娘娘如願以償,上官也甚感欣喜。」
安陽明月冷哼一聲,語氣乖張:「哼!死到臨頭了,還這樣嘴硬,你若是肯低聲下氣求本宮,本宮倒還可以考慮看看,在我父王面前為你美言幾句。」
「多謝娘娘美意。」上官千漠清淡以對,隨即又緩緩出聲:「娘娘都出不了宮,何時才能見到攝政王爺。」
「上官千漠你不知死活!」安陽明月揚起一手便要扇去上官千漠的臉頰,卻被上官千漠緊緊握住:「娘娘這是作甚?上官哪句話又衝撞了娘娘?」
安陽明月用力甩掉上官千漠的手,威脅道:「本宮現在懷有身孕,你最好小心些,若是皇子沒了,你就是死罪之後也要滅你的九族!我父王本就是薄情寡義之人,他縱然是千般喜歡你,但觸及自身利益,也自會大義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