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一聽雪燕這般說法,也只能在心裡認栽,雪燕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從他手裡奪去了那藥。
徑直拿去給夏顯沫查檢,果然不假,裡面就有致命毒藥,最後一副喝下,就該命歸黃泉,任你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夙清的命,幸好擋的及時。
上官千漠還真是不知有人會這般的歹毒,與自己無怨無仇,也能如此下得了手!
上官千漠一個眼色扔給雪燕便自徑大步跨上了馬車裡,雪燕立即在後面會意。
「毒藥是從哪裡來的?你若是肯乖乖聽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饒你一命,否則……」雪燕把那小太監也駕上了馬車,此刻正一把長劍抵住他的脖子,
上官千漠正坐在他的對面,一臉的凌俊,悠深的眼眸比那把長劍更駭人,無任何情緒的表情,讓那小太監的背後瞬間竄上一股涼氣。
無名在外面駕車,速度很悠然,似是在遊山玩水,因他知道上官千漠從不習慣坐快車。
紫煙,夏顯沫二人則是先帶著夙清往上官千漠的山莊裡去。
雪燕見那小太監關天沒動靜,稍稍動了動手裡的長劍。
小太監頓時感到脖間一股疼意,再看那上官千漠更加沉的臉色,一時之間不知所措起來,腿腳都不自禁的開始抖動,一邊斜眼看著雪燕手上的劍,一邊戰戰兢兢的問:「上官大人……這是為何?奴才有做錯什麼事?」
「快點說,別在廢話,你信不信,我割下你一隻耳朵來。」雪燕陰冷的威脅。
「奴才只是個聽吩咐,供差遣的下人,怎麼會知道主子的事,主子讓奴才做什麼,奴才便做什麼!」那小太監哆哆嗦嗦的,硬是大冬天裡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是安陽明月貼身信任的公公,你會不知?小環一個丫鬟,可能會也去皇宮買毒藥嘛?」上官千漠淡然然的給那小太監施加壓力,字字激在他的心頭上。
雪燕手上一個用勁,痛的那小太監連忙求饒:「奴才說,奴才說!!!」
上官千漠冷對他的眼神,輕輕佻了挑眉,示意他從實招來。
「毒藥是娘娘親自帶進宮裡頭來的。」
上官千漠沉思著,若是安陽明月親自帶進宮裡頭來的,那便是家裡的毒藥。
雪燕聽到他這樣一說,便放下了自己手裡的劍,輕輕拿出一塊絲絹,擦拭了一下留在劍上的血跡,又將那絲絹揚手扔出了馬車外。
「此事,上官自當不知,公公大可放心。」上官千漠清清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小太監深深鬆了一口氣,連忙用自己的衣袖摀住傷口,不敢在言語半句,若是被明妃娘娘知道是自己透漏了風聲,估計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幸好坐在對面的是上官大人,所以也不必擔心,她自這般說法,便不會去同明妃娘娘說是自己洩的口。
上官千漠唯一能想到明月要害夙清的原因,只跟穆淺蓮有關,又或者夙清同自己走的太過親近,也招來了什麼人的不滿。
安陽易真還不至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便只有這個原因。
馬車駛到皇宮正門口,雪燕把那個小太監扔下了馬車,便又喚無名駕馬往雪漠山莊裡駛去。
那小太監望著上官千漠的馬車漸行漸遠,才長長鬆了一口氣,拿下捂著脖子的衣袖看了一眼,忍不住嘴裡小罵一句:真是遇到衰神了。
上官千漠原本還打算進皇宮裡去問問太醫院的人,現在到是省事,既然這來龍去脈都清楚明晰,這事情便好辦了一些。
紫煙為夙清專門整理出一座單獨的別院,又派了六個女婢去伺候,夏顯沫又配了幾劑良藥,吩咐紫煙去煎煮。
好在山莊裡有大把的藥材在,就算是再珍貴再難尋的藥材也不缺,夏顯沫淡笑,還真是一個集萬千寵愛在一身的女子。
難怪她這般的淡然,這攝政王爺都被拒之門外,天子都慇勤討好的女子,她還能放誰在眼裡。
紫煙燒火、煎藥,再伺候夙清服下之後,便又到山莊門口迎接上官千漠。
「夙清怎樣?」上官千漠單手被雪燕扶著,動作優雅地下了馬車。
「妥了,己服了藥,睡下了。」紫煙邊說邊也上前扶住她。
無名見天空又開始飄起雪花,便一個飛身,站定在上官千漠的身邊,為她撐起一把油傘。
「夏大夫呢?」上官千漠輕輕拍了拍肩上的雪花,轉身對著無名凝視一眼,便又直往前走。
「在裡廳坐著呢,紫煙也吩咐了下人,準備了一雅間讓夏神醫休息。」紫煙邊說著邊用手撣掉落在上官千漠裙擺上的雪花,弄濕了自己一手。
此刻的夏顯沫正悠閒自在的坐在小廳裡,翹起一隻二郎腿,淺品著清茶,順勢又研究起這玉做的茶杯為何如此的潤手,全然沒有發現上官千漠己款款進屋。
「有勞夏大夫了,這幾日還請夏大人在鄙莊小住幾日才好。」上官千漠娓娓落音,坐定在夏顯沫對面的軟榻上,輕輕掃了一眼他這悠哉的姿態。
紫煙立馬遞上一塊熱毛巾,放到上官千漠的手中,千漠輕輕拭了拭手,又放回紫煙的手裡,拿起剛泡好的參茶小抿了一口,頓時一股暖意湧遍全身,連眉間的疲倦都消怠而去。
「夏某自當竭盡全力。」夏顯沫回應的淡然,繼續抿了一口茶,深望了上官千漠一眼。
此時這一眼卻無關風花,全無雪月,只如平靜的一池江水,淡然無聲。
無名同自己是知己,來之前,他早就交待過自己必須聽上官千漠的吩咐,既然都己應諾,自然要遵守諾言。
何況這女人不同與別人,還是收起自己以往的那一招妥當些,何況人家也不吃他這一套。
自夙清府上到山莊裡,己被無名教訓了一路,不該那般調情似的對待上官千漠,縱然不敢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