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姍跪在那裡愣愣的看著上官千漠漸行漸遠的身影,她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了自己?什麼都不問,什麼解釋都不要?
若說自己沒有愛上安陽落夕,或許自己會一心一意地待在上官千漠的身邊,其實待在她的身邊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自己受了欺負,她會替自己討回來,她是一個不錯的主子,雖然外表冷淡,無所謂的令人寒心。
但,做她上官千漠在乎的人,也是一種幸福。
無名在屋頂看著靈姍有些蹣跚的步履,陰沉著眼眸,猶如雄鷹盯著獵物一般。
直到她走出了山莊,紫煙才輕輕長歎一聲:「可憐的人兒。」
雪燕和青曼在一邊冷笑,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無須同情。
這雪居然下了整整三天才停竭,
化雪後的枝葉顯得越發的精神,
滴滴答答落地的雪水聲,似是要奏出一首冬曲。
或許是化雪的日子太過寒冷,這十日來,安陽落夕既不上早朝,也不見朝臣。上官千漠也被拒之門外,但她也坦然,每日再無需早起,人也養的越發精神起來。
上官渡雖說己不在是朝中之臣,但心裡終究還是放不下,派人來上官千漠的莊山裡探虛實,也無果。親自上門問究竟,上官千漠也不答。
但這朝堂上的大臣們卻也同上官渡一樣,怎樣都坐不安穩,若說一日二日便也說的過去,但這是整整十幾日,連皇上的面都見不著,似乎太讓人心寒,己是大冬天,為何還這般刺人心。
無計可施,只能一個個的往安陽落夕最尊敬的帝師,上官千漠的山莊裡跑。
晨曦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金色的溫暖漸漸覆蓋整座雪漠山莊。
原本應該是平靜安寧的早晨,而在此刻,卻顯得超乎平常的熱鬧。
一大清早,除了攝政王爺,所有的三品以上的朝臣都來上官千漠的山莊裡大聚會,不明就理的人,還以為早朝己搬到了雪漠山莊裡。
上官千漠披著順直的長髮輕輕撩起輕紗簾,淡漠的望了一眼外面的風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尤其壯觀。
什麼時候自己也成這般的德高望重,惹得他們天天往自己莊子裡跑,幾日推托不見,卻也這般堅持。今日更是來的齊全,一個都不落下。
紫煙特意為上官千漠選了一身華麗的帝師裙袍。領口,袖口處都有絨毛鑲邊,淡雅的紫色,極顯高貴。
快到臘月,天氣是越來越冷,屋子外面的大臣們都在寒風中凍的瑟瑟發抖,個個臉面通紅,卻不敢有半點的抱怨。
上官千漠整裝坐回梳妝桌前,對鏡照容,紫煙一雙巧手與青絲交差著,把全部髮絲都挽起一個髻固定在頭頂,再插入一枝鑲著五色彩玉的金色長流蘇,一直垂到耳根處,金色鏤空的花形軟鈿固定在發間。
脖間圍上紫色的毛絨圍脖,身上披著皇上御賜的紫貂披風,手裡也戴著一個護手腕,便從容優雅的走了出房門。
那院子裡快等的不耐煩的大臣們,看到上官千漠終於出現,立馬都上前拱手作揖。
齊聲:「上官大人。」
上官千漠沒有應聲,眼神清冷的一一掃過那些大臣的臉色,只是覺得有些好笑,今天倒是如此客氣,人人都恭恭敬敬的,所以說當真要有求於人時,就裝的跟自己很熟絡一般。
這五位尚書大人不是一向都厭惡自己,怎麼也同自己客氣起來。
「尚書大人多禮,各位大人多禮,上官承受不起。」上官千漠眼神示意,今日由紫煙和雪燕二人陪著自己一同進宮。
「上官大人乃是朝歌的帝師,理應受禮。」陳尚書說的坦然,完全把之前同上官千漠的不愉快全然拋之腦後。
關於皇上不上早朝這事,只能由上官千漠去勸,任誰都不願意去觸皇上的逆鱗。而且此事,勸的好,皇上也會像在心裡扎上一根刺;若勸的不好,便是人頭落地。
而朝野之中,上官千漠便是這站在浪尖上的最佳人選。
「想必上官大人也知道朝中出了什麼事吧?」齊尚書走上前來小心的探試,語氣十分的恭敬。
「昨日攝政王爺己經同上官交待過,所以此事,上官責無旁待。」上官千漠語氣篤定,嘴角微微揚起一絲淺笑。這幫大臣們,敢怒不敢言,只去請攝政王爺來處理皇上不上早朝之事,明擺著就是想把此事推給自己,那便如他們的意。
原來還是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的大臣們,一聽上官千漠把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立馬都眉開眼笑起來,拚命點頭稱是。
馬車早就預備妥當,車輪緩緩的前進,不急不慢,尤似上官千漠的性子。倒是紫煙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的提醒:「小姐進宮可要小心些。」
她雖是一個丫頭,關於政治權術的周旋,雖不是十分明,但也知道朝中所有大臣都不願意去勸的事情,提上門來送到自家小姐的手上,定不是什麼好事!更不會是什麼閒差!
上官千漠稍稍提了提半寐的眼瞼,輕輕掃了她一眼,未言語半句。
只在心裡暗想:攝政王爺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個外人,連一個小丫頭都看出來此事非同小可,他倒還讓自己去接這個燙手的山竽。
安陽易真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在皇上面前做個惡人,也好自此讓自己在皇上的心裡變成一根刺。若真是如此,那他也未免太小看安陽落夕了。
隨著馬車的前行,
陽光越來越明媚,
今日真是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
上官千漠被紫煙攙扶著下了馬車,還未站定,便己經見到高雄等在正門口。
「參見上官大人。」高雄連忙走上前,十二分恭敬的對著上官千漠作了一個揖。
「皇上在何處?」上官千漠一臉淡然的問,嘴裡呼出了絲絲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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