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千漠受了車禍的刺激,所以命人慢慢駕車。
這倒急煞了上官渡,這萬一要是晚了一些時辰,自己可擔待不起,那皇上倒沒什麼可擔憂的,怕就怕站在皇上身邊的那位攝政王爺,他性格古怪,刁鑽,雖是三十歲的年紀,脾氣卻像極了三歲的娃娃,陰晴不定,喜怒無常,若是惹惱了他,便是一個「殺」字解決。
一想起殺字,便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
上官千漠冷冷的掃了一眼上官渡有些焦急的神色,依舊沒讓馬車駛的快一些。
自己還是頭一遭起這麼早去見一個什麼人,從來都是別人排著隊等自己。這般的旅途勞波,實在是因為給上官渡的面子,不知上官渡知道了,會不會特別感激。
青曼和雪燕緩緩駕著馬車,無名在邊上騎馬護駕,一干人總算是在搖搖曳曳中到了皇宮門口。
上官千漠被雪燕扶下馬,站定後仰頭掃視,還真不是一般的雄偉,怎麼樣都比故宮還要輝煌個幾分,也不知這朝歌是真的富有,還是虛有一個華麗的架子而己。
回想剛剛過集市的時候,有微微拉開簾子向外探視,發現還是比較滿意A市最新的城市規劃,畢竟不是21世紀,總有些欠缺。
A市,可惜了自己的一番心血,真是回憶不可追啊!
就算不太中意這個地方,也拒絕不了這個時代的所有事正慢慢融進自己的身體裡,而且有拋不開的,丟不掉的身不由己。
人到了任何一個地方總會身不由己,彷彿就是一種宿命。
上官渡側臉望著一身白衣的上官千漠,見她正在沉思,也不敢去多擾她。微風輕輕揚起她的衣袖和裙擺,眼神悠遠又深遂,令人望不透又捉不著的氣息,更招人心疼。
攝政王爺棄她,又要見她,這是為何?難道還覺得侮辱她的不夠徹底嘛!而自己身為帝師,卻無能為力,任憑所有的髒水潑在她的身上,心疼也好,不堪也罷,卻只能愛莫能助。
看她像是失去了記憶,也從不提及之前發生的事情。既然她不問,就全當不知道,只希望今日攝政王別再太給她難堪就是。
上官千漠理了理思緒,便讓雪燕、青曼和無名三人在宮外等候,獨身同上官渡一起進宮面見聖上與攝政王爺。
經過彎彎曲曲的長長短短的走廊,再途過御花園,再到九曲河,亭台樓閣美的不能言語,格局佈置更是美輪美奐,這番美景連神看到都會心醉,但上官行漠不為所動,越美的東西越是危險。這皇宮從來都不是人呆的地方。
前面不知來了哪宮的嬪妃,踩著小碎步正朝著上官渡他們二人款款走來,後面還跟著十幾個宮女,有點像千漠視察工作的排場。
那位嬪妃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估計也就十三四歲罷了,長的如花似玉,一身的華衣錦服,金銀珠寶,在陽光底下十分的晃眼,趾高氣揚的樣子令人生厭,雖然說是富貴之人,卻這般的俗不可耐。
「上官帝師今兒個可來晚了。」安陽明月的笑容裡似是不屑,又似是幸災樂禍,輕輕掃過站在一邊的上官千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