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連日來太過於墮落到這種揪心的折磨中,我漸漸的有些困了,上下眼皮直打架,想想自從來到這裡居住,自從碰到這個變態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房東,我幾乎沒有一天休息好過,雖然我是那麼的不想睡去,我要等待今晚一如既往來臨的一切,但是終究是抵擋不住襲來的陣陣睡意,我,終於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眼累,心累,身體累,可是意識卻彷彿並不累,不知是夢境還是真實的場景,我總能模模糊糊的聽到卡嚓卡嚓的剪刀聲,難道珍還在隔壁她自己的房間裡揮舞著那把剪刀不斷的剪著什麼?
或許是夜裡太寂靜了,也或許是珍發出的聲音太大了,我總覺得那個聲音就響在我的耳邊,我甚至想一躍而起,到隔壁去制止珍,但身體卻被層層的睡意包裹,動彈不得。
難得一夢,卻又夢的不真實。
即使睡著了,也睡得不踏實。
夢中不斷的出現房東的臉,白色的連衣裙,珍揮舞著得大剪刀,還有鄭彬江南的爭吵,東周的傷心……
不知道就這樣睡了多久,當我猛地一個哆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全身都是汗,於是急忙直起身子,像一個缺氧的人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看了一下手機,凌晨三點鐘,哦,我睡了好幾個小時了,貌似沒有做太嚇人的噩夢,怎麼會突然醒來的,反倒像是被驚醒。
我忽然想起房東,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腦殼兒之後才堅決的確定那個敲門聲沒有響起。
難道今晚他不來了?不會啊,如果不出意外,他會像往常一樣拿著白色連衣裙來敲門,可是沒有……
我確信不是因為睡得太死而沒有聽到那個敲門聲,確實是他沒有來。
我翻身下床,屋子裡映入淡淡的月光,雖溫馨卻詭異,沉寂的傢俱像靜靜躲避的暗影。
我躊躇了片刻,最終壯著膽子將門悄悄的拉開一條縫,像個賊一樣的觀望著門外。
門外空空如也,沒有房東,也沒有那條白色的連衣裙。
怪事,難道今晚房東喝醉了?或者出現了什麼別的意外以至於讓他顧不上來敲門。
觀察了一會兒,見確實沒有什麼動靜,我準備把頭縮回去好好的睡覺,可是就在這時,一個人影閃進了我的眼簾。
好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忽然就出現了,他就站在走廊的一邊,挨著通往二樓以上的那道鐵門,難道他是從鐵門裡面走出來的。
不過我沒有聽到鐵門被打開的聲響,再說了,那道鐵門不是只有房東才能打開嗎,而這個人,好像……好像不是房東。
雖然他的身材跟房東一樣的瘦長,像麻桿兒,但他穿著一條連衣裙,白色的,魚淡淡的月光互相輝映,顯得朦朧而不真實。
是個女人嗎?不然怎麼會穿著白色連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