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兒,你的身子如今可好些了?」韓洛楓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漠,帶有些許緊張地問道。
「嗯。」秦琉兒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她感覺韓洛楓的目光像是一團火,像要將她整個人融化掉,索性將頭埋在他寬闊的臂彎裡。
「琉兒,你的身子虛弱,不適宜與本王同床。」韓洛楓頓了頓,繼而細心道。
秦琉兒微微一怔,抬起頭望著眼前的韓洛楓,眼神中儘是不解。
「琉兒,琉兒,」韓洛楓見秦琉兒有些不對勁,輕聲喚道。
「洛楓,琉兒可以這樣叫你嗎?」秦琉兒抑制住心裡那股溫暖到不能再溫暖的電流,輕聲問道。
韓洛楓微微笑望著表情楚楚可憐的秦琉兒,隨即輕輕攬過她,讓她窩在自己的懷裡。
「洛楓,你這次回來變得有點不一樣,」抱著秦琉兒的韓洛楓微微一怔,「可是,我喜歡你的這種改變。」秦琉兒靠在韓洛楓溫暖的懷抱裡,柔聲道。
「那琉兒告訴我,本王以前是什麼樣?」韓洛楓笑問道。
「琉兒說了,你可不許生氣!」秦琉兒乖巧地靠在韓洛楓懷裡,撒嬌道。
「我怎麼會生琉兒的氣?」韓洛楓笑道。
「在這個王宮裡,王爺的女人有很多,可大家都認為王爺最愛的是琉兒,最寵愛的是琉兒。沒錯,王爺是最寵愛琉兒,可琉兒總是感覺不到王爺的愛。其實,琉兒很想問王爺,琉兒在你的心中到底是一個女人,還是一顆棋子?」秦琉兒的眼神中帶著淒楚,帶著期盼。
「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韓洛楓微微笑道。雖然我說的是心裡的真實想法,卻讓你誤解了,在我的眼中,你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坐在這個位子上,必要時,我必須拿你做棋子!
秦琉兒開心地緊緊抱住眼前的韓洛楓,在她的記憶中,他從來沒有這麼體貼,這麼爽快的承諾過,他真的是愛自己的吧,只是以前不善於表達而已。
韓洛楓看著如今開心的秦琉兒,忽的升起一股罪惡感,這樣的情債,如何了結?!
「琉兒,早些歇息,養好身體,本王帶你去騎馬。」韓洛楓微微笑著。
琉兒很溫順的躺在內室的榻上,韓洛楓走過去為她蓋好被子。
「洛楓,不要走,我怕。」秦琉兒抓著韓洛楓的大掌,央求著。
「好,我在這看著琉兒睡覺。」韓洛楓笑道。
韓洛楓握著秦琉兒的柔荑,她感覺好溫暖好安心,慢慢閉上雙眼,過了一會兒,韓洛楓見秦琉兒已然進入夢鄉,便慢慢將手抽出,準備離開。
「洛楓,洛楓,我身上好癢啊!」秦琉兒突然從榻上驚醒,嚷著渾身好癢。
韓洛楓馬上查看了秦琉兒的手臂和脖頸,發現白嫩的皮膚上開始出現層層的紅斑,這是荊絨草之毒。雖然這荊絨草的毒性不大,卻足以讓中毒者騷癢難當,痛苦七日。看來是我晚宴上的一抱害了她,真是最毒婦人心,我太小看這幫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了!
「來人,馬上傳太醫。」韓洛楓眼神冰冷,迸發出的寒意,足以凍結三尺之內的任何生物。
韓洛楓走出琉璃宮後,冷聲道:「擺駕洛芙閣。」
幾個小太監舉著燈火昏暗的燈籠,朝北街的洛芙閣走去。
洛芙閣。
柳如詩沐浴完,穿上她頗為得意的半露酥胸的睡裙,此時,婉星來求見。
「如今火姑娘已被調至尚儀局,奴婢請夫人高抬貴手,放過奴婢的弟弟。」婉星跪在地上,俯首求道。
「起來說話吧。」柳如詩面帶微笑,懶懶道,「好好伺候琉妃娘娘,你弟弟會沒事的。」
「奴婢會好好服侍琉妃娘娘的,謝夫人洪恩,奴婢告退。」婉星道謝後,俯首恭敬走出內閣。
「夫人,大事不好了。」一個小丫鬟神色匆匆的進來,驚慌道。
「放肆!何事如此驚慌?!」柳如詩冷眼看了闖進來的小丫鬟一眼,呵斥道。
「回稟夫人,王爺他,跟琉妃到琉璃宮就寢了。」小丫鬟喘著粗氣道,顯然是剛才一路小跑,前來報信。
「什麼?!」柳如詩驚得從椅子上跳起來,怒問道,「王爺怎麼會跟這個小賤人一起在琉璃宮安寢?她白天不是還暈厥了嗎?」。
「回夫人,是琉妃去了紫宸殿,然後跟王爺一道回了琉璃宮。」面色驚慌的小丫鬟答道。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狐媚子,竟然膽敢去紫宸殿勾引王爺?!」柳如詩面目猙獰,氣得臉色發青,揮手便將身前桌上的茶具掃落在地。
「夫人,那荊絨草我已經放了,那王爺豈不……」芷蘭不敢想像接下來發生的事,萬一要是王爺中了毒,那此事必定是要徹查清楚的!到時恐怕難逃干係!
「閉嘴!本夫人哪會料到那個小賤人會勾引王爺去琉璃宮就寢?!」柳如詩心內焦急道。
然而就在此時,王爺卻到了洛芙閣。
「王爺駕到。」為首的小太監報道。
「妾身恭迎王爺,王爺萬福。」處於緊張狀態中的柳如詩已經顧不得其他,只得出門迎駕。
「起吧。」韓洛楓冷冷看著伏在地上的柳如詩,淡淡道。
柳如詩戰戰兢兢地起身,偷眼看了看韓洛楓,他一臉沉靜,好像沒發生什麼事。如此看來,王爺到現在還沒有跟那個賤人一同就寢。柳如詩頓時放下心來。
「妾身不知王爺今夜會來,侍候不周之處,還望王爺見諒。」柳如詩輕柔道。
「你會不知道本王今夜會來洛芙閣?」韓洛楓慢慢靠近柳如詩,眼神中透著危險的氣息,冷聲道。
「王爺真會說笑,妾身如何得知王爺心中所想。」柳如詩微微笑著,掩飾著內心的慌亂。
「夫人早就算準了的,豈有不知之理?」韓洛楓靠在柳如詩的耳邊,輕聲道。聲音中透著一絲冷漠,一絲嘲笑。
柳如詩聽著這句話,頓時臉色變得十分蒼白,雙眸驚恐的張大,雖然心內有些許慌亂,卻強作鎮定道:「王爺的話,越說越晦澀,妾身不懂。」
韓洛楓微微笑望著眼前的柳如詩,淡淡道:「準備將火流雲安置何處?」
「一切全憑王爺處置!」柳如詩此時無法猜透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心中所想,索性將難題丟回給他。
韓洛楓冷笑著,搖了搖食指,淡淡道:「這是尚寢夫人要想的事,本王不予干涉。」
柳如詩看著眼前這個狠厲絕情的傢伙,這時竟然不是怕他的狠厲絕情,而是怕他的風平浪靜,誰知道後面是多少的暗湧激流等著我!好一個不予干涉,要是真的不予干涉才好,可是事情卻沒這麼簡單!真不知今夜晚宴上,自己這步棋走得是否太急了,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才好!
「妾身想將火流雲安置於尚儀局,首先學好宮中的禮儀,不至於貽笑大方!」柳如詩試探著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經過了今夜的晚宴,今夜的所有驚心動魄,我才知道我不能將你置於高台上,令她們群起而攻之。在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也許放下對你的愛,才能真正保護你免受無謂的傷害。
韓洛楓略一沉吟,隨即微微笑道:「夫人果然高見!」
「王爺謬讚,妾身愧不敢當。」柳如詩見自己又前進了一步,心中竊喜,嘴角也忍不住揚起微笑。
「尚寢夫人想必今日也累了,擺駕紫宸殿!」韓洛楓面無表情,眼神中唯有冷漠,淡淡道。
「妾身恭送王爺。」柳如詩心有不甘地咬牙道。好不容易用計讓他過來洛芙閣,雖然中間有些小差錯,好在王爺沒事,可是,竟然就這麼走了?也不召見自己去紫宸殿侍寢!
新雅居。
韓洛楓靜靜看著榻上熟睡的身影,眼神中透露著些許暖意。你我都不該到這裡來,可卻無法選擇,現在我是騎虎難下,只有繼續走下去了!
韓洛楓不自覺地抬手理著凌墨雪稍顯凌亂的髮絲,卻驚醒了她。
「啊~~~~~~~你怎麼會來這裡?這個時辰你應該待在琉璃宮!」凌墨雪感覺到有人輕輕撫觸她的臉龐,以為是藍煜辰來了,哪知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韓洛楓這張令人萬分憎惡的臉龐,不禁嚇得蜷縮到榻上的一角,眼神中飽含戒備地看著眼前的韓洛楓。
「本王自然是來看看玩物是否安在,會不會影響本王日後玩遊戲的心情。」韓洛楓眼神中濃濃的愛意轉瞬消失不見,帶著玩味的表情,看著瑟瑟發抖的凌墨雪。
「卑鄙。」凌墨雪冷冷地瞥了韓洛楓一眼,恨恨道。
「這就是本王!」韓洛楓面不改色,坦然笑道。
說完後,韓洛楓起身,準備離開新雅居。
「等等。」凌墨雪突然出聲阻止韓洛楓離去的步伐。
韓洛楓回過身,一臉壞笑道:「怎麼,想要為本王侍寢?」
「你的嗓音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那天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凌墨雪不理會他的嘲弄,冷冷問道。
「本王想你還是不知道為好。」韓洛楓收拾起玩弄的心情,淡淡道。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凌墨雪不死心道。
「那本王問你,你是不是做好心理準備,承受一切可能出現的後果?!」韓洛楓眼神中帶著些許痛楚,恐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