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雨,你告訴夜風和冷月,讓他們暗中觀察還有哪些勢力覬覦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要查清楚,他們為什麼一定要得到她,到底她身上有什麼?是寶物或者秘籍?守候在離恨天外,觀察離恨天有什麼動作!」孟孤城吩咐道。
「城主,既然我們的目的是殺死妖女,而離恨天抓走她,對我們而言會是件好事。」淒雨有些不明白,城主為何如此大費周章,要夜風和冷月繼續監視,在他看來,根本毫無意義。
「照我的話去做,你會知道原因的。」孟孤城眼神中透著些許滄桑,淡淡道。
經過大殿後門的百宜嬌在簾外,聽到了孟孤城的指示,心內暗暗氣憤。
凌墨雪被離恨天抓走了?離恨天到底是什麼地方?明明找到了那個妖女,一路跟蹤了,卻讓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孟孤城現在看來有些不太對勁,這些日子以來,雖然對我仍然寵愛,卻感覺不到往日那種溫情,眼神中的眷戀也消失了。
他上次急匆匆的出門,到底去了哪裡?看到了些什麼?難道是我表現得跟以前的百宜嬌不一樣,令他失望了?
還是,這個薄情寡性的負心漢又在外面看上了其他的狐狸精?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必須要盡快弄清楚。在這個權利為天的時代,我必須為自己獲得一些權力,至少目前要抓住這個手中握有權力的孟孤城的心!
雪域城,翠竹園中。
一名年輕女子孤單的身影立於池邊,雲髻浮鬢,淡掃娥眉眼含愁,皮膚細潤,如溫玉般柔光細膩,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一身火紅色長裙,用金絲線繡著彰顯富貴的大朵牡丹花,外罩一件薄如蟬翼的煙紗碧羅,金蠶絲腰帶在腰間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顯無疑。 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的碧玉步搖,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夫人。」雪域城四大護衛之一的刀霜,看見眼前的如斯美妙的畫面,有些神情恍惚,輕聲道。
「刀霜,你來了。」紅衣女子聞言,轉過身,莞爾一笑,柔聲道。
刀霜拚命地低著頭,努力不讓自己腦袋發熱,平復自己的心情,可是他的心兒卻依然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紅衣女子見狀,嘴角扯出一絲笑容,蓮步輕移,來到刀霜面前,俯身扶起面前仍在行禮的刀霜,柔聲道:「刀霜不必多禮。」
女子碰觸到刀霜的衣服,他本能嚇得後退一步,戰戰兢兢,結結巴巴道:「夫人,不知…找刀霜…有………有何事?」
「瞧瞧,怎麼嚇成這樣!難不成我還能吃了你,不成?!」紅衣女子嬌笑著,伸手劃過刀霜的臉龐,挑逗著。
「請夫人饒命!」刀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
「好了好了,起來吧,本夫人跟你開玩笑而已。」紅衣女子斜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刀霜,皮笑肉不笑道。「刀霜啊,夫人我平時待你怎樣?」
「夫人待刀霜恩重如山,是刀霜這輩子都無法報答的,夫人有什麼事要交待刀霜,請儘管吩咐,刀霜必定全力以赴,死不足惜!」刀霜仍然低著頭,不敢看眼前這個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子,表明心跡道。
「很好!前些日子,城主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紅衣女子有些急切得問道。
「回稟夫人,城主前些日子接到了消息,說榮城有個美貌女子在醉紅樓跳霓裳舞,便急忙趕了過去。」刀霜回答道。
「霓裳舞?」紅衣女子——百宜嬌大叫出聲。這個孟孤城看來不是喜歡百宜嬌的美貌,而是喜歡她跳得那支舞!為博取他的歡心,我也努力在學,卻始終無法跳出他所謂的感覺。
「那女子的霓裳舞,跳得如何?」百宜嬌沉吟了一會兒,繼續問道。
「當時看城主陶醉的表情,屬下推測,應該是跳得不錯。」刀霜如實答道。
聽到這裡,百宜嬌什麼都明白了,她美麗的臉孔開始變得扭曲,只聽啪地一聲脆響,她手中的扇柄立時斷成兩截。
「然後呢?」百宜嬌咬牙切齒,心內滿含憤恨道。
「然後那女子又穿著極為暴露,跳了一段驚世駭俗的舞,檯子底下的看客都被迷醉了,但城主卻突然拉長了臉,臉色變得鐵青。城主留下夜風和冷月繼續監視跟蹤那個女子,然後就氣沖沖地回雪域城了。」刀霜思忖著,雖然不知道該不該說,可他還是鬼使神差地都說了。
「城主派了夜風和冷月跟蹤她?她就是我雪域城通緝的妖女?!」百宜嬌驚叫起來。這個凌墨雪果然是個狐狸精,在現代跟我搶琅楓還不夠,現在還想跟我搶孟孤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在這個地方,只要有我在,就沒你的立足之地!
「刀霜, 『離恨天』是個什麼地方?」百宜嬌繼續問道。
「回稟夫人, 『離恨天』是水城的與火城附近的一個江湖組織,江湖上根本沒幾個人知道『離恨天』的位置所在,知道的都沒有活著回來!『離恨天』是江湖上的一個謎!」刀霜聽到百宜嬌提起『離恨天』,心中一震,隨即答道。
「知道的都沒有活著回來?」百宜嬌輕聲重複著這句話,這是她最願意聽到的一句話。凌墨雪,不管你闖了什麼禍,被那個什麼『離恨天』的人抓走了,對我而言都是件好事,你消失了,我就可以安枕無憂了。百宜嬌心裡冷笑道。
「刀霜,我累了,你退下吧。」百宜嬌回過身,閉上眼睛,幽幽道。
刀霜如獲特赦令般,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起身告辭。
雪域城,沁春殿中。
百宜嬌款步走向伏在書案上的孟孤城,看著他緊皺的眉頭,淡然一笑道:「孤城,休息會兒吧。」
孟孤城抬頭看向面帶笑容的百宜嬌,隨即舒展眉頭,會心一笑,充滿歉意道:「嬌兒,是我這些日子忽略了你。」
「孤城,男人自然是忙大事,嬌兒我又怎會如此不辨是非,糾纏著你!」百宜嬌微微笑道。
望著眼前這個女子,孟孤城說不出話來,她美麗不可方物,柔情似水,善解人意。孟孤城真的有些不相信,她現在是屬於他的。孟孤城動情地摟過身前的百宜嬌,什麼都不想說,不想做,只想這樣靜靜地抱著她,將他全身心的愛意融入到她的血液裡,讓她感受到他的疼愛,他的憐惜。這樣一個女子,他要怎樣待她,才不會辜負她的似水柔情!
百宜嬌伏在孟孤城的胸口,感受著他的呼吸,他的心跳,頃刻間,眼神變得溫柔無比。
水城,泰源酒樓。
一樓大堂裡十六張八仙桌分列而放,各個桌子上都坐著三三兩兩的江湖人物,吵吵嚷嚷的,小二不時穿梭於其中,好不熱鬧。
此時,一位風度翩翩,儒雅俊逸的年輕男子走進酒樓,吸引了食客的目光。他一身雪白的袍服,一塵不染,連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剪影。頭髮墨黑,襯托出他髮髻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這是個優雅入畫的男子,一種光亮至美的氣息從他微笑的面容感染到了所有的食客。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轉盼多情,語言長笑。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
原本吵吵嚷嚷的酒樓大廳一下子靜了下來,眾多的食客都看向這個全身上下沒有半點江湖氣息的儒雅男子。
「小二,三樓雅間。」白衣公子輕輕吐出一句話,即刻顛倒眾生。這個容貌俊秀的男子,說起話來,卻比女子更加溫柔似水。
「這位公子,貴客已經等候多時,這邊請。」廳堂裡的小二被這一聲回了魂,趕緊低頭應道。
白衣公子跟著小二來到三樓的雅間,早已有客人等在那裡。
「請坐。」一個黑衣男子沉穩道。小二連忙退下,順手帶上門。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本公子近來很忙。」白衣公子優雅地展開手中的折扇,笑瞇瞇道。
「聞香大盜,別來無恙啊!」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房中的隔斷後傳來。
「原來是主人不屑與在下同坐!」被喚作『聞香大盜』的白衣公子依舊笑瞇瞇道。
「鍾如期,你不必妄自菲薄,你想見本王,也沒什麼不可以!」說話間,一個高大挺拔的俊美男子從隔斷後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