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拂過,原地只剩下妃笑笑一個人。歐陽晨正準備離開,女子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也出來吧!看了這麼久了,有什麼想法,說出來聽聽。」
確定是在叫自己,歐陽晨這才訕訕的走出去,眼角眉梢依舊是柔柔的笑意,「笑笑,你考慮得很周到,我自愧不如。」既然叫上了名字,歐陽晨也不會去換個稱呼,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因為妃笑笑和青龍在對話時有意的放大了聲音,以至於暗處的歐陽晨也能夠聽清楚。
「理智和感情,擺在首位的永遠是理智。」似有所指,妃笑笑丟下一句便起身離去。
歐陽晨則是在思考她的這句話的意思,並沒有注意到女子已經離開。
妃笑笑回到東廂房,剛沐完浴躺在床上準備休息,一股淡淡的香味瀰漫在空中。
迷香?還是最低級的,妃笑笑的嘴角有些抽搐,這些人還真看得起她,第一天就這麼熱情。
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靜靜的躺在床上,不一會兒,門被拗開了。
歐陽夕看見床上躺得死死的妃笑笑,放心的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都是你這個女人的錯,沒有你,公子眼裡就會有我了,哥哥也不會對我發脾氣,一切都是你的錯。」
正在『昏迷』中的妃笑笑聽到這話忍不住蹙眉,在心裡大呼道:『好傢伙,不理你的不是我,對你發脾氣的也不是我,幹嘛找上我啊!』
歐陽夕抽出腰間別著的匕首,鋒利的刀鋒在燈光先閃了閃,「我要你死!」狠狠的向床上的人刺去,刀落下,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人呢!」
「你是在找我嗎?」身後女子笑顏如花的看著歐陽夕。
「你怎麼?」歐陽夕頓住了,剛才還在眼前的女子什麼時候跑到她身後去了。
「很奇怪嗎?呵呵……」銀鈴的笑聲穿透歐陽夕的耳膜,妃笑笑坐到桌子邊上為自己倒了杯茶,這才開口道:「你也坐,我想我們應該好好的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殺了你,什麼都解決了。」歐陽夕卻不買賬,執起匕首就要向妃笑笑攻去。
「別著急,你整天帶著面具生活,不閒累嗎?」妃笑笑對歐陽夕手中的匕首避而不見,自顧的端起茶杯,慢悠悠道。卻順利的阻止了歐陽夕的進一步動作,一句話直戳歐陽夕的心窩。
「你知道什麼。」歐陽夕詫異,她發現自己看不透眼前的女子,收起匕首,對坐在妃笑笑面前。
現在的歐陽夕臉上沒有白日裡花癡的模樣,火紅的衣裙看上去有那麼幾分俠女的味道。
「我知道的事多了,你問的是哪一件。」妃笑笑沒心沒肺的笑笑,輕抿一口,「濃的」,然後放下茶杯。
「濃的嗎?」歐陽夕倒了一杯茶放至唇邊,「我覺得很好,濃烈如火」。
「我喜歡淡淡如水,不過濃烈的很有性格。」
「那你喜歡嗎?」其實眼前的女子也不錯,如果能夠成為朋友,那是最好的。
「不。」妃笑笑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繼而轉眼道:「不過也不討厭」。
「呵呵……你很有趣,妃笑笑。」
「你也一樣,歐陽夕。」
「呵呵……」
「呵呵……」
兩個銀鈴般清脆的笑聲飄蕩在空氣中。
微風輕拂,江面上一條豪華的大船,船身綴著瑪瑙寶石,長長的流蘇隨風飄舞。悅耳輕揚的蕭聲配合著絲絲流水的琴音從船內傳出。
一曲完畢,吹蕭的藍衣絕色『男子』和白衣俊美男子相視一笑,頗有找到知己的感覺。
「笑笑,想不到你有如此高的造詣。」俊美男子柔和一笑,給人感覺如沐春風。
「你的琴技也不錯。」絕色『男子』回以溫柔一笑,好不吝嗇口中的讚美,這一笑瞬間萬花失色,幾人眼裡只留下唇角帶笑的藍衣『男子』。
「笑笑妙讚了,素聞無名公子精通琴藝,在他面前我只是在班門弄斧,不值一提。」歐陽晨笑意促狹的看著莫子恆,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莫子恆也來彈奏一曲。
「是嗎?不知無名公子是否也賞臉,讓我們都飽飽耳福,聆聽天籟之音。」妃笑笑轉向莫子恆,他怎麼了,一臉臭臭的表情,誰惹他了?
「想聽就跟我回去。」莫子恆毫不客氣的開出條件,雖然他知道妃笑笑不會答應,不過他的琴只彈給心愛的人聽。
「小心。」
箭羽和聲音同時而至,接著一群蒙面黑衣人跳了進來。
莫子恆最先想到的是妃笑笑,躍身護住她,拔出腰間的軟劍擋住箭支。
「女人,你沒事吧!」
「沒事。」妃笑笑搖搖頭,專心看著打鬥。
此時船艙內多了一群黑衣人,衣服明顯的帶著水跡,也不知道在水底潛了多久了。
歐陽晨,歐陽夕,柩,三人已經迎上去了,只有妃笑笑一個人悠閒的躲在莫子恆身後,本來以她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人保護,不過有人護著,她也樂得自在。
「誰派你們來的。」歐陽晨一邊踢開一個黑衣人手中的劍,一邊悠閒的問著,好似在打鬥的人不是他一樣。
「哼!無名公子,廢話少說,受死吧!」黑衣人對著歐陽晨大叫道,顯然他們把歐陽晨當做的莫子恆了。
「喂,他們是來殺你的,你得罪了多少人啊!」妃笑笑小聲的問著背對著自己的男子,他竟然這麼放心的把後背交給自己,心莫名的快速跳動起來。
「只要他們有那個本事。」話落「叮」的一聲,莫子恆打退離他最近的一個人,頭也不回的答道,陰沉的雙眸沒有離開過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