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銘,你是喜歡兒子多一些還是喜歡女兒多一些?」
「當然是女兒,女兒一定像你一樣漂亮,而且我們可以教她唱歌,等她長大以後就會和你一樣唱的那麼好,我就能每天在家欣賞兩位美女的免費表演,羨慕死別人!」
「那等你這次出海回來,我們一結婚就立刻要寶寶,好不好?」
「嗯,你就乖乖等著做我的新娘吧!」
輕輕的笑聲響起在耳畔,那些甜蜜的對話清晰的恍如昨日,想伸手去擁住她的時候,卻是一片空茫。
緊接著便是翻天覆地的驚濤駭浪,他被浪頭拍打的快要喘不上氣,眼看著就要被吞噬的那一刻,一隻有力的手把他拉了上來,他萬分感激,剛要開口道謝,忽然眼前一片銀光閃起,一個美麗的女孩子舉著匕首直直刺向他的胸膛,她淒楚的眸子裡滿是冰冷的寒光,「夏錦銘,我恨你!」
「不,不要恨我,原諒我,原諒我……」
他拚命的搖著頭,雙手揮舞著,卻很快就被一雙溫柔的手壓住。
「之恆,你怎麼了?」
蘇綺雯連忙打開床燈,看著滿頭大汗的丈夫,小心的拿紙巾幫他擦拭著。
「哦,做了個噩夢。」夏之恆接過紙巾,自己邊擦邊說道,「沒事了,快睡吧,綺雯,又吵到你了。」
「之恆,你自從今天晚上回來就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問你你也不肯說,到底怎麼了?」
「沒事,可能這些天有些累,身體乏了,畢竟是歲數大了,不比從前了。」
「好吧,那就趕緊休息吧。」蘇綺雯看著他,沒有再追問下去。
這些年,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在夢中亂喊亂叫直到驚醒,她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心事,可是他不說,她也不願總去問,無論認識她之前發生過什麼,她知道他是深愛她的,他們在一起是幸福的,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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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塵不知道頭重腳輕的自己是怎麼從墓園回的家,只知道回到家便一頭紮到床上再也起不來。
這一覺昏昏沉沉的睡了不知多久,夢裡儘是媽媽溫柔的笑臉,她不願醒來,甚至如果可以,她永遠也不想再醒過來,那樣就能和媽媽在一起,時時刻刻陪伴著可憐的媽媽,讓她不會到哪裡都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直到一陣敲門聲把她吵醒,她才發現,枕巾已經濕成一片。
她暈暈的起了床去開門,不用想也知道是肖劼,她沒有理他便又回了房間躺下。看著沒有拉開的窗簾,他大笑著,「美女,這都下午了,你是屬豬的嗎?可真是夠能睡的。」
她不說話,肖劼扳過她的肩,看到她腫的像桃子的眼睛,這才收起了笑臉。
「喂,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是不是?告訴我。」他一臉的認真。
見她依然不說話,他猜到了幾分,「是不是成御凡欺負你了?」
她輕輕搖了搖頭,蠟黃的臉和紅腫的眼睛卻讓他的心疼的厲害。
他摸了摸她的額頭,「是不是生病了?臉色這麼不好?你這一天還沒有吃東西吧?」
「肖劼,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不想說話。」她終於開了口,聲音裡滿是沙啞。
肖劼靜靜的看著她,慢慢攥緊了拳頭。
他幫她把被子蓋好,低聲道,「那你好好休息吧。」說完便噌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東巍山溶洞景區,肖劼斜靠著車身,面無表情的看著從裡面走出向自己方向而來的成御凡。
「這麼急著找我幹嘛?」
肖劼輕笑著,「我看你陪老婆,陪岳父岳母玩的很開心啊?你這週末過得可真滋潤啊!」
「這不是他們沒看過溶洞,非要過來看看。」成御凡淡淡說道,「你找我到底什麼事?電話裡還不肯說,非要追到這來,什麼事這麼急?」
肖劼點點頭,「沒錯,很急,非常急,急的我一秒都不想等,因為我急著要狠狠揍一頓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傢伙!」說完他便一拳揮了過去,正中成御凡的鼻樑,他躲閃不及,很快鼻子就流出了血來。
「你瘋了是不是!你腦子有病啊!」成御凡惱怒的瞪著他,擦著自己的鼻子,還沒來得及還手,肖劼又是兩拳打了過來,拳拳狠實,打的成御凡終於壓不住脾氣,也揮手回了過去,兩個儀表堂堂的大男人就這樣在景區門口大打出手,景區保安看著他們的架勢,都沒敢上前去拉,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成御凡這才住了手,用力甩開肖劼的糾纏,抻了抻衣服,黑著臉快步上了車。
「你到底來找什麼茬兒?沒打夠回家再打,我今天非教訓教訓你不可。」成御凡擦著嘴角的血跡,怒聲道。
「御凡,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想怎麼著?」
「什麼怎麼著?你說什麼呢?」
肖劼看著他,臉上是成御凡從沒見過的認真,「對夏若塵,你到底怎麼打算?你不是真的把她當成別的女人一樣,玩一玩就扔掉吧?今天你給我句實話。」
「我們倆的事,用得著你來管嗎?你管的也太寬了吧?」
「咱倆從來都不隔心,所以我今天鄭重告訴你,我愛上夏若塵了,我不嫌棄她是你的女人,如果你執意要娶蘇筱蔓,我不會讓夏若塵受委屈,我娶她,我給她一輩子的真心,不像你,三心二意,我只想讓你看在咱哥倆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放過她。」
成御凡不敢置信的瞪著他,「你再敢給我說一遍!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不許打她的主意,你竟然敢這麼和我說!」
「對,我實在忍不住了,我不能眼看著她讓你這麼欺負,你既然給不了她幸福,你就放了她,行不行?」
「她愛我,她跟著我才有幸福,你就省省心吧!」成御凡眼裡開始透出冷光,「我告訴你,我會娶她,她一輩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肖劼看著他,研究著他話裡的份量,半天才點了點頭,「行,你記住你今天這句話,如果你日後失言,我會狠狠收拾你!」
「你還有事沒事?沒事我走了。」成御凡拉開車門,不耐煩的問道。
「你走,你盡可以走,趕緊陪你老婆給你岳父岳母打溜須去!」肖劼不屑的看著他,「夏若塵在家裡身體不舒服心情不好哭成了淚人,你不用管,你一心沒法二用,你只能選擇一邊。」
「什麼?她哭什麼?」成御凡皺著眉,「我昨晚打了幾次電話都關機,我還奇怪,她怎麼了?」
「她怎麼了要問你,你還有臉問我!」肖劼長歎一口氣,「御凡,我不是開玩笑,如果有朝一日你負了她,就別怪我和你翻臉。」
成御凡已經顧不上再聽他說話,立刻跳下車跑向自己的車子,很快就飛馳而去。
肖劼靜靜的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影,靠在座位上,擦著疼痛的嘴角,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夏若塵,夏若塵……
他默默的念著,心裡盪開一片軟軟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