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腹黑首席 糾纏的曲線 沒有任何可以原諒他的理由
    因為夏若塵清清楚楚的看到,夏之恆是用左手執筷。

    她記得小時候剛剛學會用筷子,她就喜歡用左手,而且很多大家用右手做的事情她都習慣左手去做,媽媽曾經一再的糾正她,可是後來除了寫字把她糾正回了用右手,其他的也就只能隨她去了。

    她記得媽媽常常在吃飯的時候似笑似歎的對她說,「什麼都能遺傳,你爸爸就是左撇子,如今你也一樣……」

    媽媽每次這樣說的時候,話裡滿滿都是思念和苦澀。

    而她們母女苦苦想念了二十多年的那個男人,她們母女以為已經早就和她們天人永隔的那個男人,此刻竟好端端的坐在她身邊,還嬌妻相伴,兒女成雙……

    這讓她如何去接受!

    她強忍住即將奪眶的淚水,拿出一張紙巾,扭過身去,佯裝輕輕打了個噴嚏,掩飾著自己的失態。

    她正想著找個什麼借口離席,蘇筱蔓又跑到了成威身邊,撒嬌的摟住成威的脖子,「爺爺,不如讓夏姐姐給我們唱首歌吧,夏姐姐唱歌很好聽的,她以前在很多酒吧裡都唱過歌,簡直和明星不相上下。」

    她的話一出口,滿桌的人都有些愣,夏若塵一臉的尷尬,而成御凡則鐵青著臉看著蘇筱蔓,「筱蔓,回你座位上去!」

    蘇筱蔓扁了扁嘴,「哦,對不起,我也只是想讓大家聽聽夏姐姐的歌聲,真的很美的。」她一臉委屈的走回座位,氣氛有些尷尬,成威先打破了僵局,「原來夏秘書還很是多才多藝。」

    「成董過獎了,只是因為我媽媽愛唱歌的緣故,我從小也便喜歡上了唱歌,又因為家境不好所以才會想著去唱歌貼補家用。」

    「那就去為大家唱一首好了,剛好今天也有不少員工一展歌喉,我們也都來聽聽夏秘書的天籟之音。」成威淡淡笑著。

    夏若塵還不等推辭,成御凡立刻冷冷說道,「不必了,我不習慣我的秘書在這種場合出風頭。」

    他的話一出口,別人都不好再說什麼,成威瞟了他一眼,也沒再說話。

    「那,我就不打擾大家了,我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各位慢用。」她欠了欠身,和在座的人打著招呼,便逃也似的向外走去,誰知慌忙中腳下沒有留意,不知誰的餐巾掉在了地上,她不小心踩到了餐巾的一角,另一隻腳一抬的時候便被絆倒在地。

    「夏姐姐,你沒事吧!」蘇筱蔓驚呼著站起來去扶她,成御凡眉頭一緊,推開椅子大步走向了她,大手把她一拉,低聲說道,「小心點,莽莽撞撞的,哪有點穩重的樣子。」

    他表面上是責備的語氣,背對大家面向她的眼神裡卻滿是關切,他手心傳來的溫暖暖著她有些冰冷的手,她多想撲到他懷裡大哭一場……

    她強忍住情緒,點點頭,「對不起成總,我以後會多小心。謝謝。」

    她隨後便快步向外走去,進了電梯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

    出了酒店,她神思恍惚的沿著馬路向前走著。從天而降的父親讓她手足無措,她相信她故意說出的那些細節,如果夏之恆不是失去記憶的話,就一定聽的懂。

    她倒真希望他是因為失去了記憶,才會拋棄她們母女,那樣她還可以給自己一個原諒他的理由,可是他那些微的異常反應,都在告訴著她,他是正常的,越是意識到這一點,她的心就越痛。

    夏若塵停住腳步,忽然調轉方向返回酒店。她徑直走向了停車場,找到一個陰暗的角落,依著牆,坐了下來。

    她抱著雙膝,盯著遠處的車子,雙目開始漸漸的放空。

    她似乎想守在這裡,再看一看夏之恆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出現而心存內疚,想看一看那個拋妻棄女的偽善的父親,在親眼見到他從未謀面的另一個女兒之後,會作何反應。

    秋風漸涼,她緊著自己的領口,麻木的看著前方。

    不知道多久以後,她終於等到了她想看到的人。

    可是,那個人卻被蘇綺雯緊緊的挽著臂膀,藉著夜色,看著那個人面對蘇綺雯那一臉的柔情,她的牙都快要咬碎。

    她看著他為她打開車門,手還伏在車門上方,怕她磕著了頭頂一樣的仔細呵護著,等著她上了車,他才坐了上去,很快車子就緩緩開出了停車場。

    淚光模糊中,她呆呆的看著車子離去的方向,大腦還沒有清醒過來,就又看到了緊緊相攜而出的成御凡和蘇筱蔓。蘇筱蔓一臉的開心,晚風送過來她低低的笑語,雖然聽不太清,可是卻分明聽得出那聲音裡的愉悅,到了車子前,她忽然抱住成御凡,踮起腳尖就向他的唇吻去,他先是閃了一下,可是她纏緊他的身體,固執的繼續,他於是便低下頭去,也吻向了她……

    夏若塵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想看那副畫面。雖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猜測過無數種他們親熱的場景,卻還是在親眼看到的這一刻,堅定的信念被徹底的摧毀。

    男人,男人全是如此……

    這世上還有什麼男人可以相信……

    她掩面痛哭失聲,從此後,她失去了所有的信仰,她心底那個高大的父親的形象,她心底堅持等待的忠貞的愛情,從這個晚上起,就全都變了顏色,變了味道,變成了她心頭的兩道疤,碰都不想再碰。

    她坐在那裡,直到車子一輛接一輛的離去,她才慢慢的起身。

    她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了永安公墓。

    她撲倒在媽媽的墓碑前,終於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悲緒,放聲的大哭起來。

    媽媽,你可知道,你傻傻守了二十幾年的愛情,到頭來竟是一場騙局,你癡癡想著念著,直到你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傻傻的以為終於可以去陪伴在那個世界孤獨了二十幾年的那個男人,其實早就已經出人頭地,過著富貴奢華的生活。

    媽媽,你好傻,你為什麼要生下我,為那個男人犧牲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而他全然不念舊情全然不顧你的艱辛掙扎,安然享受著妻兒環繞的幸福。

    媽媽啊,你早就該在當年狠心的把我打掉,重新尋找你的幸福,那樣的話,也就不會一個人孤單的苦了這一輩子……

    夏若塵越哭越傷心,墓園裡淒淒的晚風吹動起柏枝,應和著她哀婉的哭聲,偶有烏鴉掠過幾聲淒厲的尖叫,攪得這個慘淡月光下的秋夜,備顯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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