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神妃 畫波 98:再不想看到你
    宮旭雖未有殺人之心,但這是國師的地盤,事情鬧大於他沒有半點好處。到底怎樣才能讓他們停下來而又不驚動寺內的人呢?

     正愁著,一個鐵棍衝上去,避開了二人,接著鐵棍出現在兩人間。

     他們三個?昭君驚訝,這三個人能認識倒不為奇,只是一起出現在這裡就不得不奇怪了,尤其是鐵棍,他不是應該護在皇上身邊的嗎?怎麼會到這裡來。

     「鐵棍,你讓開,今天他不去向豆角道歉,我非打斷他的手不可!」宮旭欲舉刀上前。

     昭君也走上去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豆角他怎麼了?」

     宮旭的眼神在看到昭君的時候變得柔和,「娘,他不僅打傷了豆角!還當眾侮辱你!」

     娘?昭君猛地一顫,看向張興,正巧與他的目光相撞,儘管強烈的壓抑自己的情緒,還是克制不了那份驚恐。宮旭在她眼裡一直都是做事穩重,知輕重的人,而現在居然叫她『娘』,如果有心人將這件事大作文章,她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宮旭似是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忙閉上嘴,向鐵棍施救。

     鐵棍倒是冷靜,只是對於宮旭打架的事作出指責。「都是兄弟,什麼事不能好好解決,何況豆角的傷也不是很嚴重,大夫已經看了,只要休息一兩天就好了,你在國師的地盤上打架,事情鬧大,豆角他們也會受到連累!」

     「誰跟你們是兄弟!哼!」張興甩手而去。

     昭君總算放心了,想到剛在自己實在是太失理智了,娘娘和娘不過是一字之差,就當少說一個子也未嘗不可,如若不然,她不過比他大幾歲而已,有點智商的人都不會把事情聯繫到一起,還好鐵棍打破了這個僵局,不然真的不好收場。

     宮旭還不肯放手,作勢要追上去,不過被鐵棍攔住。

     昭君想跟他們說什麼,欲言又止,想想還是什麼話也別說得好,而在她走出幾步的時候,聽到鐵棍說,「放心吧,我們一家人絕不會有事的!」

     昭君前行的腳步一頓,他的話看似在跟宮旭,其實是在讓她放心。

     事實與昭君想像中的差遠了,就在她回宮不久,乾夕宮傳來消息,皇上新立的蓮妃已經入住雨軒閣,宮中都傳聞昭妃娘娘昨夜遭遇刺殺,身上同樣染著如雲妃一樣的晦氣,連皇上也避而遠之,而蓮妃將會是皇上的新寵。

     昭君不相信,即便她身上有晦氣,蕭漢晟對她的愛絕不是說變就變的,否則也不會加強對淑芳閣的守衛,更何況他們還沒有夫妻之實。

     如此兩天過去了,眼看就要天黑了,何曉曉著急萬分,徘徊在門前,不時的看向乾夕宮的方向。

     「何阿姨,什麼事這麼著急?姍姍還沒有回來嗎?」昭君正專心致志地磨著什麼藥,不用看也知道何曉曉在做什麼。

     何曉曉歎了聲氣,「昭君,皇上都兩天沒來看你了,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啊?你整日呆在宮裡,就不怕皇上被人搶走?須知,你一旦失寵,別說能不能繼續住淑芳閣,就連性命也堪憂啊?」

     昭君手一滯,又忙碌起來,「放心吧,他不會那麼容易被人奪走的。」那個蓮妃她有見過,長相一般,外表柔弱,舉手投足間都有著大家氣質,應該是某位大臣的女兒。

     皇上不到她這裡來,也極少去雨軒閣,倒是太后經常的探望,這也表明這是太后的意思,皇上一向孝順,順從她的意思也不見怪,至於不來淑芳閣,想來也是國事繁忙。

     「哎呀,帝皇心不可測,昭君,你要長久在此立足,不是安分守己的呆在宮裡,還要主動去爭寵啊?」何曉曉苦口婆心,擔心不已,反觀昭君,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專心於製藥,絕美的臉上看不到半點起伏,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昭君的手突然頓住,睫毛輕顫,輕喃,「有人來了,很多,很急,胭脂味,有女人,還聞到了他的味道。」她突然放下藥丸,站起來高興的說,「何阿姨,快把桌上的東西都收好,皇上來了。」

     何曉曉目露訝異,對她剛才的自言自語,更為她現在的話,但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將桌子清理乾淨。

     昭君稍微整理下儀容,坐在堂中等候,然首先進來的是三個女人,帶頭的女人稍為肥胖,看到她也不行禮,直視昭君,目含輕蔑,「昭妃娘娘,老身奉皇上旨意來給娘娘驗明正身!」

     驗明正身?這四個字無疑給昭君一個晴天霹靂,原來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一廂情願,他根本就不相信她,就因為她拒絕過他嗎?想當面質問他,可是站在外面的他等的只是一個答案,如此,她就證明給他看!

     不等她點頭,胖女人稍一使眼色,後面的兩個人拿著東西上前來。

     昭君憋住流下的眼淚,克制情緒,盡量保持著微笑,又閉上眼,將所有情緒掩埋。

     腦海中浮現出神秘人對她的說的話,那麼她現在是不是該相信了?她不敢想像如果手上沒有那所謂的守宮砂,他會用怎樣的手段來懲處她。

     世上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妻子的不潔,平常百姓如此,何況高高再上,擁有生殺大權的皇帝。

     不過,她相信自己的清白,儘管忘記了過去,她也敢對天發誓,她絕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啊」忙碌後的兩個人突然退開。

     昭君手一顫,不好的預感襲來,猛地睜開眼,看向手臂。沒有,什麼也沒有,怎麼會,怎麼會一點印子都沒有,她擦了一遍又一遍,等到的還是什麼都沒有。

     「不,不可能……」

     蕭漢晟衝了進來,抓住她的手,失望、身與心徹底的失望,狠狠甩下她的手,一巴掌使足了力氣打在她臉上,直把她打倒在地。

     何曉曉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欲上前又止。

     「不可能,朕也希望不可能,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說的!朕把心都交給了你,而你,王昭君,你說你為朕做了什麼?」蕭漢晟大笑,「不可能?難道還是朕碰了你不成?你說,朕到底有沒有寵幸過你!難怪不讓朕碰你,在朕面前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原來早就是殘花敗柳!哈哈,朕真傻,為了一個背叛朕的女人,不惜與自己的親生母親對抗,王昭君,你騙得朕好苦,朕算是看清你了!從今往後,朕再也不想看到你!」

     殘花敗柳,一字一句,如尖銳的寒刺,刺得她遍體鱗傷,一點點抽離身上的空氣。

     「不,不是的,我沒有背叛你,我是清白的……」看到離去的人,她哭喊著,拉著他的腿,試圖挽留他,可是昔日的她已不是她。

     「嗚嗚……」才人流滿堂的淑芳閣,現在已是人去樓空,只有一個紅色身影,半躺在地上,傾世的容顏滿是淚水,一聲聲抽咽遊蕩在整個淑芳閣。

     何曉曉拿了件衣服給她披上,心疼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昭君,別難過了,該有的劫難,逃也逃不掉。」

     「不,我不相信會是這樣,我不相信,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何阿姨,你再叫人給我驗一次好不好,再叫人……」

     昔日的她多麼堅強,面對雲妃的栽贓陷害,面對太后的冷言冷語,面對希荷的煽風點火,她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就是他一聲不響的立妃,就是他兩天未來看他,她也相信他的真心。

     他說他給她整顆心,難道她給的就不是真心嗎?他說他為她付出了很多,那她呢?他捨身救自己,自己又何嘗沒有?甚至為救他,以身試藥,如果她用的不是真心,她又為什麼要怎麼做?

     她的選擇真的錯了嗎?如果當初聽何阿姨的離開,就不會發生這麼多,她的心也不會這麼痛。

     何曉曉抱著她,淚水也是潸潸而下,「昭君,我相信你,相信你是清白的。可是不管結果怎麼樣,這個皇宮已容不下我們了。」

     淚是最好的傾洩物,可對於此刻的她已無傾洩可言。東西久了就會變質,眼淚如此,愛情同樣如此。這個皇宮已容不下我們,是的,他不相信她,從頭到尾都是她在自欺欺人,他已經對她生厭了,或者說他愛的只是這具皮囊,愛的只是天下第一美。

     那麼她還有什麼好傷心的,她說過一定要保護好何阿姨,一定不會再讓她回冷宮,所以她絕不能等著蕭漢晟來頒旨。她連忙起身,擦乾眼中的淚水,從藥箱中翻出一瓶子,從中倒出一顆藥丸交到何曉曉手上,「何阿姨,這是現在唯一能救你的辦法了,你快收好這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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