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好。」昭君臉紅,轉而又問,「那皇上要如何做?」
蕭漢晟故作思考,「那你要我怎麼做呢?」
「我……我希望皇上能放他們回去,希荷從小養尊處優,怎麼吃得了牢房之苦,我是怕——」
「怕什麼?」蕭漢晟追問。
「怕……」怕很多很多,經中毒一事後,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深在一個危險的牢籠裡,一不留神,就有可能碎屍萬段。真正怕什麼,應該就是怕死吧。
「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昭兒,我替她謝謝你!」
「謝我?」昭君驚訝,而後又想他一定是以為她怕的是希荷出事,說的也不錯,希荷如果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太后不會放過她,事情一旦鬧大,她的危險就更重了。
蕭漢晟點頭,「因為朕早就已經把他們放回去了,不過你放心,朕已經收回希荷進宮的旨意。從今往後,沒有朕的旨意,她不能踏進皇宮半步。」
昭君微驚,自己同樣也是這種想法,正愁著該怎麼說,沒想到他,但是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她現在才知道?正要問,蕭漢晟又說話了。
「是昨晚放他們回去的,沒幾個人知道。昭兒,你不會怪我吧?」
沒幾個人知道,就是說秘密放回去的。她不但不覺得生氣,反而為他這個做法稱讚。事情鬧得這麼大,如果明著將他們放回去,恐怕會引來別國的嘲笑,漸而引起本國人的爭議,民心難安難治國,這便說,「皇上明智之舉,昭兒何來怪罪!」
從御書房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蕭依荷,蕭依荷的臉色很難看,臉上似有哭過的痕跡,昭君想去問候,但還未踏出腳步,就看到她繞道而走。
後來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是太后要給蕭依荷安排婚事,蕭依荷指名要嫁給李展,李展知道這件事後,離開皇宮離開了京城,蕭依荷派了好多人去找都沒有找到,鬧著要親自出宮找,太后擔心她的安危,說什麼也不肯讓她出宮,母女因為這件事差點吵起來。
唯一讓昭君好奇的是,李展他到底去了哪裡。
連自己去哪裡都不告訴她,她有事去哪裡找他呢?
看著手中的石玉,雖無玉的剔透,卻光滑如玉,摸上去卻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不,李展絕不是那麼粗心的人,那麼這塊玉到底是要告訴她什麼呢?
「昭君,怎麼還不睡啊?」何曉曉走進屋問,「自從醒來,你就沒有按時睡過,也不讓太醫看看,你啊,一點也不知道照顧自己。」
「睡不著。何阿姨,你有沒有覺得這幾夜特別安靜?」昭君站在窗前,看著窗外。
何曉曉同樣看著外面,微微頜首,「是的,平靜是風雨到來的前兆,不過再大的風雨也有人頂著,我們只管睡覺就好了。」
「何阿姨,你去睡吧,小心為上!」
何曉曉不解的看了她一眼,搖頭,「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吧!」
「不,你回房吧,順便囑咐姍姍,讓她也小心。」昭君神情冷清,目無焦距,深遠的看著黑暗中,細細的風聲帶著幾分凌厲,正往這邊趕來。
「好的,你要小心。」何曉曉猶豫了好久,才應聲離開,關緊了門。
聽到她遠去的腳步聲,昭君立即關上窗戶,吹熄燭火,翻身躺到床上。不久,一個黑色身影出現在房內,躍上房梁,隔著帳子,俯視著裡面熟睡的人兒。
而外面已經打成一團,兵器的交接驚醒了昭君。不,應該說她一直都沒有睡著,空氣中瀰漫的是濃重的殺氣,她察覺到這點,又怎麼可能睡得著。至於外面抵擋的人自然就是蕭漢晟派來暗中保護她的,長得什麼樣子,她不知道,因為他們是高手,既然是高手,既然是秘密派遣保護,又怎麼會輕易讓人看到他們的相貌,但昭君憑著超人的嗅覺,能辨別出是敵是友,甚至能想像的出外面的情景。
一共有八人,敵方五人,他們所持的兵器上都抹上了劇毒,五人五種兵器亦有五種毒,他們的招法奇特詭異,往往出其不意,不時的發出暗器。其他三人雖是強中之強,面對這樣的敵人,也是防不勝防,漸漸處於下勢。
不好!她眸光猛地一抬,「砰!」一個黑影破窗而入,月形彎刀在月光的照射下,發出冰冷的光芒。
沒有絲毫停留,一個轉身寒刀已經砍向床,然還沒有靠近,一個碰撞的聲音響起,他被擊退了幾步,接著樑上黑影瞬時出現在床前。
透過蚊帳,雖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昭君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怒氣,如火般正燃燒著,漸漸演變成無窮的殺氣,是的,是殺氣。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來到她寢宮,又為什麼會為了救她暴露自己,甚至發這麼大的怒火,他們認識嗎?
他身上的味道?昭君越想越覺得熟悉,這個味道是在哪裡聞見過,小五,靈狐身上也都是這種味道,雖然沒有這麼的濃烈,似乎在夢中聞到了,就是聞過這樣的味道她才醒來的。
這種救過她性命的味道,讓她十分喜歡,甚至留戀,他到底是誰,與她又是什麼關係,又是什麼讓他不顧自己的性命來幫助她?
不等她再想,二人已經打起來,她掀開帳子。
他招式同樣怪異,玄乎奇玄,閃爍迅猛,讓人眼花繚亂,如此勝負已定,敵方顯然不是對手。
而就在這時候,門撞開了,打鬥的人衝進來。
「快,保護娘娘!」暗中保護昭君的人大喊,即使受了重傷,他也還是拚死相抵,然走進來的只有一人,外面已無打鬥的聲音,一個薄弱的聲音在呼吸,漸漸消止。
「小心他們的兵器,兵器上有毒!」昭君起身大喊,「你們越是運功毒性發作的越快!快點**穴,控制毒性的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