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樣,她也還是經常去看望他們,有什麼好東西也親自送去。
這一天,她將月影國進貢的人參送去,本該平常的事情,王明聰夫婦居然感動的棄淚,王母甚至跪下,這一舉動讓昭君嚇傻了眼,「娘,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不,你讓我跪著,我……」
看她欲言又止、侷促不安的樣子,昭君甚為擔心,「哪裡有親娘給女兒下跪的,娘,你快點起來。姍姍,快把夫人扶起來!姍姍,你怎麼了,還不快點!」
「哦」姍姍這才幫忙將她扶坐起來。
再問有什麼事時,王母支支吾吾地看向丈夫,又看向姍姍,最後才掩淚悲慼說,「我,我這是感動,我們狠下心把你送進宮,你非但沒有怪我們,還……我是覺得對不起你。」
「娘,你把我養這麼大,我這輩子感激你還差不多,又怎麼會怪你?更何況我能有今天,也都多虧了你們把我送進宮爹、娘,你知道這幾個月我有多想念你們嗎?好不容易才盼到一家團圓,我希望你們能像在家一樣對我,不要顧及我的身份。是親的假不了,不管我是什麼身份,都改變不了我是你們女兒的事實,所以我懇求你們,不要疏遠我、畏懼我好嗎?」
昭君情深意切,朦膿的雙眼帶著懇求的期待。王明聰夫婦面面相視,轉向袁姍姍許久才點頭。
二人間的猶豫並未逃過昭君的眼睛,但是他們能答應,她就已經很高興了,這件事上她現在還不敢奢望太多。
關於自己為什麼會中毒的事情,昭君不敢放手,她的醫術不算神,但以自己對藥物的敏感,沒有人能對她下毒,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眾目睽睽之下,所以下毒之人絕不是那麼容易好對付的。
對希荷的懲罰也差不多了,昭君去向蕭漢晟求情,此時蕭漢晟正在為什麼事大發雷霆,奏折什麼的弄的滿地都是,李公公跪在一邊,臉上屁股上各有一個腳印。
在昭君印象中,極少有什麼事會讓他發這麼大脾氣,朝中的事她不清楚,但她知道他絕不會因為朝中的事發這麼大的脾氣。他是一個非常有才智的君主,有九龍護體。當今天下沒有那位君主會有這樣的待遇,他一定是個解救蒼生的明君,否則也不會得到神明的庇佑。
「皇上!」
「滾,都給朕滾出去!」正在氣頭上的蕭漢晟並未馬上聽出昭君的聲音。
昭君嚇得往後退了半步,也並不覺得生氣,看了他最後一眼,依言離開。
「皇上,是昭妃娘娘啊!」李公公冒死提醒。
「昭……昭兒」蕭漢晟這才反應過來,怒氣瞬間熄滅,立馬追上去,「昭兒,不要走!」
昭君轉過身,不料迎上蕭漢晟,頭撞頭撞了個結實。
「昭兒,你怎麼樣?」看她吃痛的表情,蕭漢晟真是又急又惱又忍不住笑。
昭君揉著受傷的額頭和鼻子,酸溜溜的味道讓她泛出眼淚,便又嬌聲抱怨,「好痛啊,你怎麼突然追上來啊,一點前奏都沒有。」
「還不是因為你要走。」蕭漢晟點下她的俏鼻,看她撒嬌的模樣,他什麼怒氣都沒了,取代的是絲絲柔情。
「我,我也是怕被火傷到啊。」昭君繼續撒嬌。
蕭漢晟有些無奈,這個樣子的她一反以往的形象,要不是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了。溫柔的挽著她的手,帶她坐下,「放心,就算有火,我也向你保證,絕不會傷到你。」
「那麼是什麼事讓皇上如此生氣?」轉到正事上,昭君不敢再玩笑,尤其看到他沉下來的臉。
蕭漢晟皺著眉頭看著昭君,目光充滿歉意,「昭兒,朕說過會讓你做皇后就一定會做到,你放心。」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生氣,那麼就一定是文武百官反對了,立後之事關乎國家,不容草率,大臣反對亦在情理之中,何況司令大人父女是因她入獄,太后反對,蕭漢晟又是孝子,百官自然是站在太后那邊了。
所以現在為希泉他們求情,好心也會被外人說成別有用心了。
「昭兒,你在生氣?」看昭君一直不說話,蕭漢晟有些著急。
昭君搖頭,輕笑,「如果就因為這件事,皇上大可不必生氣。昭兒不是貪慕虛榮的人,只要能和皇上在一起,就算只做一個奉茶的宮女,昭兒也別無怨言。」
「可是……」
「皇上,立後之事非同小可,他們反對自有他們反對的道理。昭兒不為名利,只求永遠和你在一起。」
「昭兒?」蕭漢晟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一份欣喜從心裡化開,他做到了,讓王昭君愛上他,他真的做到了,「朕相信你是真心愛我的,可是朕一國之君,如果連一個理所當然的身份都給不了,又怎麼能擔當起天下重任。昭兒,朕無論如何也要立你為後。」
昭君知道多說無用,便不在這件事上糾纏,轉到重點上,「皇上,司令大人他們可好?」
「他們很好,昭兒,這件事朕會給你一個交代。」說到這件事,蕭漢晟又生出幾分懊惱。
昭君搖頭,「我不是來向你要交代的,皇上,希荷小姐性格爽朗,雖有些粗枝大葉,也不可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下毒,所以這件事絕不會是她所做,昭兒懇請皇上放她回去,還有司令大人。女兒有罪,罪不該讓父親一同受罰,昭兒相信這件事後,她一定會有所覺悟。皇上,你怎麼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看她手忙腳亂的擦臉,蕭漢晟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們都是夫妻了,怎麼還害羞啊,朕只是看到——你真的很美,像玫瑰一樣,雖妖艷,卻又冷情。不同的是——」
「是什麼?」昭君放下手問。
「玫瑰帶刺,你卻溫柔善良,即使對待傷害過自己的人,也還是給予寬容。昭兒,今生能與你相伴,是朕幾世修來的福氣。」